第一次的非洲探险(中)

(D.1)宣道扩展民间教育

玛波塔撒是东非洲林波波河(或译“淋波波河”)的水源地.李文斯顿在那里开始了“玛波塔撒布道所”(1843年),成立一所学校(1844年),也与墨菲特的女儿玛丽结婚(1845年).1847年,玛波塔撒的雨下得太大,贝克文族的酋长西比卫决定另寻有水的地方居住.根据沙漠里土著的传说,淋波波河的北端有一永不枯竭的水源,位于克罗本.西比卫就带着族人前往该处,李文斯顿夫妇也一同前往.

到了克罗本,李文斯顿带领两百多个土著首先加深河道,建筑水坝,又建造房屋、学校、住家和教堂.此外,他也与土著翻土撒种,栽种玉米和南瓜等.玛丽除了教书,也教土著妇女如何育婴,以及保持居住环境的卫生.不久,克罗本小学的人数多达80人,李文斯顿继续设立较高的学制.他发现当地的铁矿多,便开设“矿物学”,吸引了很多土著前来修课.他也接着开办“昆虫学”、“工具学”等.克罗本学校的人数不断增多,李文斯顿又兴建学生宿舍,提供远方的学生居住.李文斯顿也请学有专精的宣道士(宣教士)前来协助.120年后,非洲中南部有个新的国家成立,即“博茨瓦纳共和国”(或译“波札那共和国”),首都设在哈博罗内(或译“加波尼”),此处就是早期的克罗本,至今李文斯顿夫妇所建的克罗本学校仍是中南非洲的教育中心.我们在此看见基督信仰的宣道事工如何促进民间教育的发展.

(D.2)大型教会引致危机

此外,参加教会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单在酋长西比卫家中的祷告会,就固定有120名土著参加.李文斯顿写道:“我的心中一直充满将教堂越盖越大的意念,这种心思意念需要被上帝炼净.于是我将教堂建造成只适合50人聚会的大小,因为人太多,非洲的天气会使人昏睡;而且组织太大,人力都花在开会、协调,拟定伟大计划的漩涡里.故此,李文斯顿建造的教堂,参加人数都少于50人,一旦超过50人,就另外建立分堂.李文斯顿写道:“将基督徒分出去,是传福音到外地的最佳方式.”对于倾向把教堂越盖越大,把人数都集中一处的教会,李文斯顿以上的话决不容忽视.

李文斯顿也推动国外教会长期奉献,支持土著教师或土著宣道士.某日,他经过波尔人的边境,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垂死的奴隶与一个哭泣的小孩.他知道这是波尔人处置重病奴隶的方式之一.他动了怜悯的心,将这垂死的黑人与小孩带回克罗本.蒙神恩典,这个土著的身体逐渐康复,听到福音后,就成为基督徒.他能讲一口流利的波尔语与葡萄牙语,可能是在当奴隶时学的.他从来不透露自己来自哪个部落,也不说自己的方言.李文斯顿问他的姓名,他回答说:“我的名字叫保罗.”“没有姓吗?”李文斯顿问道.“是的.”保罗答道.“你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保罗呢?”李文斯顿继续问道.“因为我以前活在黑暗的地方,曾经是罪恶之子.如今,我转变成为上帝的儿女,一生愿像保罗将福音传出去.”这位名叫保罗的土著后来竟成为19世纪非洲内陆闻名的布道家.保罗离世后,他的儿子以赛亚接下父亲的棒子,把福音传遍中非洲.这对土著教师的福音事工与生活费用,皆由差派李文斯顿前来非洲、远在苏格兰格拉斯哥的小教会——汉米尔顿教会——长期奉献支持的.针对此事,张文亮博士贴切评论道:“上帝的伟大事工,与教堂人数的多寡,真的关系不大.”将来在基督的审判台前,我们会惊讶许多不起眼的“可怜小教会”所做的贡献,比其他“超级大教会”来得更多、更有价值!

(D.3)机智面对土著巫师

克罗本里有位名叫默里莫的巫师.此人是土著里最大的巫师,所有土著都怕他,却要恭奉他,连大酋长西比卫都对他畏惧三分.面对这位长相丑陋的巫师,李文斯顿写道:“他长发披肩,满脸皱纹….当土著围拢过来时,他指着我说道:‘你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为什么尽说一些我们不关心的事?’我答道:‘你经常在这里教导人,为什么不教导人上帝与永恒的事?’他说:‘我就是上帝’.我平静地回答:‘难道你从未想过你这说法的正确性?难道你从未考证这种说法的来源?’他对于土著的生活、恐惧、不安、古老习俗,了如指掌,但是说到有关永恒的题目,所讲的就像吹在空中的泡沫,空幻不实在.他讲完后,又回头问我:‘你能让雨降下来吗?’我回答:‘我不会,但是我愿意作你的学生,跟你学习使雨降下来的方法.’”

这就是李文斯顿的智慧,使得大巫师敌对的态度急转直下.大巫师要求一张狐皮作入门费,李文斯顿付了三张.大巫师的压轴好戏是祈雨.首先,他在一大堆的兽骨上点燃大火,焚献两只公牛,再烧一大堆的草药和树叶.巫师口中念念有词,烟灰不断上升,果然在高空冷却成一朵乌云.大巫师越烧越多,乌云的面积也逐渐扩大,假如这时高空的气温够低,就有下雨的可能.正当大巫师洋洋得意时,突然吹来一阵大风,把那朵乌云给吹散了.大巫师气得指着李文斯顿骂道:“都是你,才让风把雨吹走的!”李文斯顿没有答辩,所有土著笑成一团,哪有老师变不出把戏,就骂学生的?”大酋长西比卫说:“从今天起,我不再吃大巫师所谓的任何草药,只要单单祈祷,依靠真正的上帝.”李文斯顿却立刻平衡他说:“真正的信心是上帝赐给人心中的亮光(译者注:意思是信心像亮光般在人生道路上指引方向,照亮前程,引导人迈步前进;换言之,信靠上帝是人生旅途上最重要的事),但是祖先所流传下来的药材,有些还是应该保留的.”事后,大巫师参加聚会,听到圣经指出到了末后,还有上帝对人的大审判.他吓得混身发颤,匆忙离去,再也没有回到西比卫的部落了.

(D.4)踏入卡拉哈里沙漠

李文斯顿初抵南非好望角时,听说卡拉哈里大沙漠并非辽阔无际的一片沙土,传说在沙漠北边有个恩加米湖,但从来没有外人抵达那里.为了把荣耀的福音传给那里的人,李文斯顿决定进入卡拉哈里大沙漠.1849年6月1日,李文斯顿准备妥当,同行的有25名贝克文族的土著与探险家奥斯维尔.耶和华以勒!神深知他仆人李文斯顿的需用,特别预备了奥斯维尔与他同行.奥斯维尔也把他的助手默里(另译“墨雷”)与牛车、马车、猎狗一同带来,并负担前往邹迦河与恩加米湖探险的一切费用.这一切证实人只要为神的荣耀,按神的旨意,以神的方法来做神的工作,就不缺神的供应.

李文斯顿刚进入卡拉哈里大沙漠,便遇到世上特殊的人种—布须曼人(或译“布希曼人”).他们身材矮小,皮肤呈黄棕色(非洲一般土著的皮肤是黑色的),扁平的鼻子,粗厚的嘴唇,螺旋型的发型.布须曼族人的语音里,有用牙齿咬合发出的声音,可说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发音法.由于外族人难以在卡拉哈里大沙漠生存,所以3万个散居在这大沙漠里的布须曼人是最清楚如何在绝地求生的人种.李文斯顿的探险队后来能多次进出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沙漠丛林,乃是因为神在他的探险队中预备了布须曼族人作响导.

布须曼人居住的环境昼夜温差很大,许多人得了风湿病.他们的食物非常辛辣,导致胃病是他们当中常见的病.李文斯顿在他们当中行医的消息传开后,立刻有许多布须曼人从附近地区涌至.替他们治病给李文斯顿提供学习他们语言的大好机会,李文斯顿写道:“布须曼人有高度的忍耐力,有时我替他们切割手脚上的肿瘤,他们连哼都不哼一下,他们自称是不会哭泣的种族,认为只有小孩子才会哭泣.但是晚上,我与他们聚会时,讲道给他们听,他们感动得用双手捂着脸哭.有一次,他们集体冲出去,全都到外面痛哭,我想我可能说错了什么,他们明天大概不会来了.没想到,隔天夜里来听道的人群更多,我才知道圣灵在他们心里大大的工作,他们的行为也有改变…,原来那古老福音的真理与大能,又重显在这非洲的原始村落中.”

(D.5)为了福音孤注一掷

探险队继续向卡拉哈里大沙漠迈进.大地像是一盘被烤焦的豆子,一望无际的沙,连最有经验的布须曼响导也不太确定路程.地面非常松散,有些地方一踏下去就深及膝盖,牛车的轮子也经常陷入沙中,还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轮子推出沙坑.缺水使人疲乏,疲乏使人想睡,睡着的人就面临丧命的危险.他们也多次濒临因无水而渴死的边沿.他们千辛万苦,走了多日,布须曼响导竟然道出一段令人沮丧的话:“大沙漠可能才走了一半,现在还有返回的机会.再往前走,等到后悔想返回就来不及了.结局只有到达目的,或是死在沙漠中.”

李文斯顿写道:“探险像是一场赌博,在关键时刻必须决定是否要孤注一掷.谁不想退回安全之地?谁不想留在熟悉之处?疲惫、干渴,前途茫茫,不知还要走多远.但是我若不继续前往,内陆的土著,什么时候才能听闻福音?在濒临绝望的时候,我的心为何仍然燃烧着关心土著心灵的烈火?我的主啊,难道你要将一个近乎绝望的人,差到绝望的人群中去传福音吗?当我决定把我的一生押注在基督的身上,我才发现自己剩下的筹码实在太少了.上帝啊!求你悦纳我仅有的.”李文斯顿毅然下令探险队开拔,向沙漠迈进.

(D.6)缺水危机显露人性

对这支探险队而言,水是无比重要.每个队员都必须节省地喝每一滴水,李文斯顿写道:“除非极度的缺水,否则难以体会水的价值.所有掩盖在道德、伦理、品德之下的人性,在极度口渴时,都会赤裸裸地显露出来,许多人甚至为了争一滴水而伤害别人.我曾经喝过满布昆虫的水、污浊的水、犀牛小便过的水池、上面飘浮着水牛粪便的水,在干渴的时候,这些水喝来都很可口.”多年来,李文斯顿喝了这么多的脏水而不生病,真是上帝奇妙的保守.

某天晚上,一个队员喝了水桶里的水后,忘记关好水桶的开关.隔天上午发现时,水桶里的水全漏光了.其他队员已经三、四天滴水未进,他竟把水都漏光.怒气冲天的队员们把这个粗心的土著团团围住,要将他置于死地.这个可怜的土著跪地求饶,眼泪直滚而下.李文斯顿在队伍前听到哀求声,立即赶到,正好看到其他队员准备动用私刑.李文斯顿站在这个哀求的土著身旁,对着众人大声说道:“你们每个人的家里,都有妈妈在等你们回家.现在若把他杀了,你们的妈妈将来会快乐地看到你们凯旋回来,他的妈妈却将何等地难过,因为你们将她的孩子杀了.想想自己的妈妈,想想他的妈妈.”一想到妈妈的期待,大家的心都软了.当他们一放下手中的武器,就听见布须曼响导修伯兴奋地在前面大叫:“水!水!找到水了!”找到水坑是件快乐的事,然而,喝够了水还是要离开水坑向前迈进.

(D.7)成功找到恩加米湖

1849年8月1日,经过两个月漫长的步行,走了5百多公里,有个队员发现前方有个女人,大家蜂拥冲上前去,拦住那女人,向她讨水.这女人讲的是一种大家从未听过的语言.李文斯顿叫大家安静一点,并耐心地表示“大家口很渴,需要喝水.”.女人明白他的意思,带领探险队走了一段10多公里的路,到达了一个大水坑.李文斯顿发现水坑的一边是一条巨大的河流,他们终于抵达邹迦河了!李文斯顿较后会见当地的土著——巴可巴族,并向他们借船继续上溯,结果在神的保守下,成功到达了传说中的恩加米湖.

恩加米湖的北边有条河流名叫奥克万戈河.李文斯顿听说河的北边有一个更大的部落——马可洛洛族.李文斯顿立志要把福音带给那里的土著,所以探险队再度上溯恩加米湖,果然在北边找到了非洲第三大河——奥克万戈河.探险队较后在湖边找到一条约1百公尺宽的多加河,可以进入马可洛洛族的村落,可是当地的土著不敢进入,连木船也拒绝外借.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李文斯顿准备跳下多加河,一直游到对岸去.奥斯维尔拉住他,原来多加河里鳄鱼满布.李文斯顿相信神的时间未到,便决定与探险队折回克罗本,做更充分的准备后再来.

(D.8)第二度前往邹迦河

当探险队背着邹迦河边的象牙回到克罗本时,村落里的人都兴高采烈地出来迎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欧洲,英国维多利亚女皇为此赠送22枚金币给李文斯顿,“皇家地理学会”颁赠金质奖给李文斯顿和奥斯维尔.可是与英国敌对的葡萄牙政府气急地下令封锁卡拉哈里大沙漠边境,不得再有外人进入,波尔人也恐吓大酋长西比卫不得接待李文斯顿.李文斯顿不为这些属世的奖赏和美誉动心,也不因政治强权的阻挠和威胁后退.他所切切关注的,是福音的事工和土著的救恩.所以李文斯顿回到克罗本后,就写信向“伦敦宣道会”呼吁,差派更多的宣道士前来非洲,因为邹迦河附近是一片从未听过福音的禾场.

1850年4月26日,李文斯顿、大酋长西比卫、库鲁曼响导修伯、20名贝克文族探险队员,加上李文斯顿的妻子玛丽与3个孩子—3岁的罗伯特、2岁的艾格尼丝和1岁的多马——第二次前往邹迦河.李文斯顿期望在邹迦河畔成立布道所,他写道:“我的福音策略是先有个固定的圆心.就可以依着不同的半径,将福音像圆周般地传出去.布道所是圆心,土著教师是半径,画出去的影响距离是圣灵的工作.”李文斯顿一生最喜爱的经节是罗马书1:16:“福音本是神的大能,要救一切相信的.”此乃上帝的应许,亦是圣灵的作为,这成为李文斯顿非洲探险的最大动力.

(D.9)丧失女儿沉重打击

经过多日风尘仆仆的路程,李文斯顿的探险队终于抵达邹迦河.他们抵达时,水位已经比第一次来时浅了1公尺.李文斯顿的孩子们很快乐,跳入水中玩耍.李文斯顿没注意到乾季水浅时,蚊虫滋生,传染病容易流行.不久妻子和孩子都病倒了,探险队只好折回.在归途中,玛丽产下一个女婴,但不久便夭折了.这对李文斯顿是何等沉重的打击.

回到克罗本,心情沉重异常的李文斯顿写道:“如果要做宣教士(宣道士),就留在克罗本,不要一直火热地往北边走.如果想做探险家,就不要留在村落中传福音.我的角色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在未知之地探险,比在土著中传福音会获得更多名声.但是真正的未知之地不在地理上的探险,而在尚未得听福音的人心上.”他又挣扎地写道:“如果要在政治上帮助土著,应该回到英国去呼吁.一个人如何对抗波尔人.但是离开非洲,我又会挂念土著的信仰了.”“如果我要做一个好父亲,就应该常留在家,既然常常需要外出,起初就不该结婚生子.主啊!也许我的一生无法满足所有人的期望,我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就像一个搞不清自己是哪一军种的士兵.但是,我认识我的总司令.”

(D.10)第三度前往邹迦河

1851年初,土著纷纷出去观看一个奇景,原来奥斯维尔从好望角买来一艘铁壳船,用串起来的牛车将船由海边运到沙漠.奥斯维尔认为这艘船能帮助李文斯顿寻找传说中的马可洛洛族.李文斯顿决定再度起程,玛丽坚持要带三个孩子同行.李文斯顿写道:“再度带着妻子与孩子前往瘟疫流行的内陆,是非常冒险的事,但是对一个与耶稣同行的人而言,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冒险.临行前孩子问我,我们还会活着回来吗?我的心好痛,我无法确保安全,但是相信上帝会保守、祝福我们,直到我们见他的日子.”探险队的老队员又归队了,这次载着一艘船,第三次迈向卡拉哈里大沙漠.1851年4月,探险队抵达邹迦河,北上恩加米湖,再换由沙漠载来的铁壳船,成功地越过鳄鱼满布的多加河.

6月8日,探险队遇到这次探险中最艰难的一段路程——一望无际的芦苇林.李文斯顿写道:“芦苇林紧密的连鸟都飞不进来,大家拿刀边砍边走.”走了3天仍未走出芦苇林.突然大家发现走在队伍前端的布须曼响导修伯不见了.大家都急了起来,不知所措.李文斯顿认为走出芦苇林最好的方法是走到水边,在视野较佳之处,或许可以找到前面的路.可是在茂密的芦苇林中,根本看不到河流.忽然不远出现一只犀牛,这证明附近1、2公里内有水域,探险队小心翼翼地跟在犀牛后面,犀牛庞大的身躯也为后面的人开出一条便道.不久探险队走出芦苇林,到达玛贝克河边,并发现修伯正坐在河边因走失而自责.李文斯顿没有责备他,因神已在危急中提供犀牛作响导.

1851年6月13日,探险队遇到水流浩大的邱其河,河边蚊虫很多.这一次,李文斯顿吸取上回的经验,下令终夜燃烧杂草驱蚊.隔天,他们砍下河边的树木制成独木舟渡河.6月24日,探险队终于抵达马可洛洛族的村落,并且见到传说中的大酋长瑟必多安.李文斯顿以南非语与年老的大酋长交谈.李文斯顿写道:“他是一个有爱心与智慧的人.”当时,老酋长已染上肺病,眼看在世之日不多.他问李文斯顿:“人死后还有什么盼望呢?”李文斯顿说:“把心放在上帝的手中,就有盼望.”7月6日,老酋长病逝,李文斯顿为他痛哭,并伤心地写道:“8年前,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呢?”

(D.11)发现内陆的淋杨地

探险队再向北走,不久遇到另一个广大的沼泽地淋杨地.李文斯顿根据天文观察,发现淋杨地正是非洲内陆的中心点.他认为淋杨地可能是走出非洲内陆的最佳据点,只有走出非洲内陆,才能唤醒普世对非洲内陆的注意力,进而废除非洲内陆奴隶贩卖、疾病丛生、生活贫困等等的问题,同时也为宣道士开拓一条进入非洲黑暗内陆的捷径.

李文斯顿记下他的祷告:“主啊,我奉献自己成为一个传福音的敢死队员,期待给非洲内陆的人们一个更好的未来,愿上帝悦纳我的事奉.与上帝在非洲内陆同行,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8月13日,探险队南返.1851年9月15日,李文斯顿的妻子玛丽沿途生下第5个孩子.在神的带领和保守下,探险队平安回到克罗本,李文斯顿一家继续南下,到了库鲁曼,并于1852年3月16日,南下好望角.

(D.12)与妻儿离别的伤痛

1852年4月23日,李文斯顿的妻子玛丽带着四个孩子,搭船离开好望角,返回英国.船离开后,李文斯顿写信道:“亲爱的玛丽,我多么的想念你与孩子们,过去许多美好的影像绕在我的脑海,你的温柔与体贴是我人生最大的祝福,使我每个思念充满甜蜜.过去,多少个在烈日下几乎被烤焦的日子,我依然笑得出来,是因为回家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你微笑的脸.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如同在玛波塔撒的日子.我发现真正的爱,会除去所有不好的杂质.我并不是一个容易表达感情的人,但是与你生活的日子愈长久,愈发现爱可以更深更远.”

5月18日,李文斯顿又给女儿艾格尼丝写信道:“亲爱的艾格尼丝,这是我给你的信,当妈妈念给你听时,就像我亲口在对你说一般.当你坐着大船离开时,我仍在好望角,还在找新的牛只前往马可洛洛的部落,你可能还记得村里的西坡尼与美瑞益给你珠子玩,喂你喝牛奶与蜂蜜.有一段时间我们将不能再见面,我很难过,我将你放在耶稣——你最好的朋友——的眷顾中.祂仿佛在天上,却最接近你,当你向祂祷告,或向祂说一些悄悄话,祂都会倾听.你是祂的小孩,所以你若有不好的想法,告诉祂,祂会赦免你,你会知道祂是爱你,为你舍己.爱你的妈妈、兄弟,不要像个坏小孩咬他们,耶稣不喜欢你做个坏小孩.”

(D.13)波尔人的威吓无效

1852年6月8日,李文斯顿离开好望角,再度向非洲内陆挺进.他新买了一辆牛车与18只牛.除了负起传福音给内陆土著的使命,他这次还担负观察非洲内陆天文的责任,所以临行前,皇家天文台的科学家玛克立尔帮他校准天文观测仪.1852年9月20日,李文斯顿抵达克罗本,发现波尔人为了成立“德兰士瓦共和国”(或译“特兰斯瓦尔共和国”)而与附近土著部落展开激烈争战.他们也攻击酋长西比卫所带领的贝克文族.不久,双方停火,也订下互不侵犯条约,但是波尔人下令:“只要李文斯顿离开克罗本北方,格杀勿论,他在沙漠中行,骑兵队也会去攻击他.因为李文斯顿画的路线图,泄露了波尔共和国的国家机密.”但政治军事的阻吓并不阻止李文斯顿为传福音而前往非洲内陆的决心.12月14日,李文斯顿和一小组人冒生命危险离开克罗本,向内陆挺进.

1853年1月15日,李文斯顿进入卡拉哈里大沙漠,为了防躲波尔人的骑兵队,他转换新路而行.不久,探险队抵达了大沙漠中的一个小绿洲,那里住的是波特拉那玛族人.李文斯顿向他们讨水喝.夜间,李文斯顿在营火边讲道,土著一脸冷漠.讲完,他跪下祷告,土著东张西望,以为李文斯顿的上帝出现了.他们发现上帝没有出现,就哄然大笑说:“这个人对看不见的上帝祷告.”李文斯顿没有辩驳,祷告完后,他站起来,唱起诗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波特拉那玛土著的笑声安静下来,不久他们流下一滴滴的眼泪.看来,圣灵在他们心中作感动的工作了.

(D.14)倚靠上帝绝地求生

1853年3月28日,探险队终于到达邱其河边,可是大家的脸色都沉了下来.洪水在这里淹成一片汪洋大海,马可洛洛族的村落也都不见了.因着疲惫和失望,再加上传染病流行,探险队员都生病了.布须曼响导一直吵着要走,李文斯顿给他许多礼物,力图挽留他.某天上午,他还是逃走了,从此再也不见他的踪影.为了继续前进,李文斯顿只好仰望神,自己开始担任响导.

他学习布须曼响导的方式,每到一处就爬上最高的树,向前远眺,留意前方不同野兽走过的痕迹,借此找到休息一晚的树穴或山洞;走路时则注意四围的动物叫声,分辨附近有无危险动物的埋伏;划船时则注意水底有无河马隐伏,水面有无大蟒蛇游近的涟漪,水的前方有无水獭筑起的木头,水后若有气泡漂来,那代表洪水将至;在搭棚方面,寒冷时将帐棚搭在向阳之处,炎热时则搭在背阳之荫.

虽然如此,路程依旧危险重重.某次,探险队渡河时仍遭一只大河马翻覆独木舟.河马不吃人,可是人一掉入水中,河里的鳄鱼便迅速地游了过来,幸好探险队员即时爬上了船,保住生命.担任探险队的响导除了要有高度的警觉之外,还需具备乐观的信心.李文斯顿写道:“一个相信上帝的人,是世界上最乐观的人.他会生病,但他有上帝的保守;他会遇到困难,但是他有上帝的恩典陪伴;他会遇到打击,但是他有上帝丰富的供应.”不过,有上帝的人并非超人,李文斯顿诚实地写道:“想家、想孩子们,夜里常梦见满桌的大餐.”在神的保守下,5月22日,李文斯顿的探险队终于抵达淋杨地,遇到几个正在水边巡逻的马可洛洛族土著.这些土著惊讶不已,说道:“从来没有人能在洪水之时到达这边,你们是像鸟那样飞过来的吗?”

(D.15)进入黑夜的考验期

住在淋杨地的马可洛洛人约有6、7千人,此乃李文斯顿踏入非洲后所接触的最大部落.李文斯顿抵达时,受到英雄式的盛大欢迎,不过他的心情却落入谷底.他染上了进入非洲12年以来第一场的热病.他写道:“也许这里是我的葬身之地,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玛丽与孩子,没有机会更多认识这个美丽的世界.对非洲内陆的认识,我只像个刚认识第一个字母的小孩而已.耶稣是我的盼望,他却好像隐入云中,像进入幔内地离我而去.我怀疑过去能走这么长远的路途,是因为我有经验?有能力?还是你(主耶稣)的引导?我的心灵为何摇摆不定,我的身体为何力气全无?我仍听不到你的一点安慰之语?难道我就此永远落在这满溢的忧郁里?噢,耶稣,只要你的只字片语,我就可以重归平静.愿你使我的心灵重归平安,求你再一次用你的爱激励我,为了你的荣耀接受我,并更多使用我一点….”五个星期的重病后,神对李文斯顿信心的考验期过去了,李文斯顿蒙神医治,逐渐康复,重享主爱的甜蜜.

(D.16)靠圣灵大能的讲道

李文斯顿在身体渐愈后,便努力学习马可洛洛语,并传福音给周围的人.他一方面努力要寻找进出非洲内陆的最佳通路,期待能在经济、政治上改善土著的生活,并拯救土著脱离为奴的深渊.另一方面,李文斯顿也将福音传给他所接触的每一个人,因为若不是福音改变人的内心,制度方面的改变不过是短暂的.

李文斯顿第一次在星期日招聚会众听道,没料到竟来了6百人左右,且是一早就来.李文斯顿准备讲道前,土著先在广场击鼓跳舞约30分钟之久.李文斯顿写道:“这是土著的习俗,我尊重这舞蹈,虽这舞蹈并非以西方传统的方式表达,他们是大地上自由的儿女.”李文斯顿接着讲了20多分钟的“天父的眷顾”,他的讲道内容已不是知识的思考斟酌,而是踏实走过非洲12年来生命的体验,满有能力地成为圣灵在人心中做工的导管.据说30年后,其他宣道士重临此地,发现年老的土著仍要求宣道士讲“李文斯顿式的讲道方式与内容”.由此可见,虽然李文斯顿之前在接受神学教育期间,成绩最差的就是“讲道学”,但靠着圣灵的大能,口舌不灵的李文斯顿在非洲的讲道所释放出来的能力却是何等巨大、所存留的功效实是何等深远!正如主所说:“不是倚靠势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灵,方能成事”(亚4:6;也参林前2:4).[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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