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登月英雄谱、心存高远否》

  [日本《读卖新闻》7月16日文章]题:登月使者今安在(记者大冢隆一发自华盛顿)
  1969年7月20日,美国的阿波罗11号首次成功地将人类送上了月球,弹指一挥间,30年过去了。阿波罗计划一直持续到1972年,总计将12名宇航员送上了月球。这些宇航员将生死置之度外飞离地球,又英雄般凯旋。在最初的狂热过去之后,他们又是如何生活的呢?月球漫步的经历对他们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呢?下面介绍的是创造了人类奇迹的几名“登月使者”的一些情况。
  第一个踏上月球的是阿波罗11号的指令长尼尔·阿姆斯特朗,目前在俄亥俄州莱巴农的农场过着安逸的生活。他既不接受媒体采访,也不像自己的宇航员伙伴那样撰写回忆录,在近10年中从未会见过记者。
  我访问了阿姆斯特朗的故乡——俄亥俄州的沃帕科内塔。小城虽只有1万居民,城郊却建有一座“尼尔·阿姆斯特朗航空航天博物馆”。这座小小的博物馆是靠市民的捐款来维持的,在首次登月后的第3年开馆。但是,阿姆斯特朗却从未到这里看过。
  馆长约翰·斯韦兹说:“他一直都很稳重、谨慎,十分看重个人的生活。登月的经历丝毫没有改变他。”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曾请求阿姆斯特朗从事太空开发的宣传工作。但是由于他不喜欢抛头露面,在返回地球后的第3年就离开了国家航空航天局。此后,他不再公开露面,或在大学授课,或从事企业的经营活动。
  曾有人请他全面地介绍自己的宝贵经历。在航行后成为月面风景画家的阿波罗12号的阿兰·比恩就对他说:“你是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我们认为你谈的内容会比我们更加深刻。”但是阿姆斯特朗一直缄口不谈。
  与阿姆斯特朗形成对照的是同乘阿波罗11号登月的埃得温·奥尔德林。他现在正在参加人类登月30周年的庆祝活动,在全美作巡回讲演,宣传再次登月和人类登上火星的意义。不久前,他还在华盛顿呼吁发展宇宙观光事业,以吸引越来越多国民的关心。演讲后,他满面春风地为听众签名。但是,你可能很难想像,奥尔德林也有过一段极度痛苦的经历。
  回到地球以后,他也被委以宇宙开发的宣传工作。对于不善言辞的他来说,这是一个苦差事,使他产生了一种失去人生目标的空虚感,还染上了忧郁症和酗酒的毛病,并离过两次婚。他重新振作起来是在八十年代以后。
  也有宇航员摇身一变改做其他工作的。阿波罗14号的埃德加·米歇尔和15号的杰姆斯·阿尔文就是其中的例子。
  阿尔文觉得自己在月球表面遇到了上帝,将自己的后半生全部奉献给了福音的传播,被称为“月球传道士”。为了寻找“诺亚方舟”,他6次深入土耳其的亚拉腊山。虽然他曾因失足而身负重伤,并因间谍嫌疑而被捕,但直到1991年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之前,他从未停止参与基督教的活动。
  米歇尔在从月球返回地球的途中,看到了浮在漆黑的宇宙中的“蓝宝石一样的故乡”(见其著作《探索者之路》),觉得自己悟到了上帝的旨意。进而,他认为人类也是有灵魂的,返回地球以后,他设立了一个超能研究所。现在,他一面担任顾问工作,一面继续进行人类意识的研究。
  热衷于上帝的这两个人是很例外的。从月球回来的大多数宇航员都利用自己的名声在商界和政界闯荡。当被问及太空体验对精神和意识的影响时,不少宇航员都以一副兴趣索然的表情回答说:“无论过去和现在,我都是一个傻瓜。”
  即使善于雄辩的奥尔德林在遇到涉及心灵深处的问题时,也冷淡地回答道:“已经30年过去了,人类是在不断变化成长的。我不想苦思冥想这些问题。”
  但是,大多数宇航员都承认从月球上看地球是魅力无穷的,并强调继续对月球和火星进行载人探测的必要性。在实业界取得了成功的阿波罗17号的尤金·萨纳在自己今年出版的《月球上最后一个男人》一书中说:“从月球遥望地球,不禁肃然起敬。虽然地球在宇宙中的形成具有很大的偶然性,但它是如此美丽。探索宇宙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使命。”
——摘自《参考消息》1999年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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