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今日《圣经》
《圣经》是基督教和犹太教的经典,它包括《旧约全书》和《新约全书》,是人类历史上有影响的一部文集。随着工业和科技的发展,《圣经》的命运有所改变,对此,法国《读书》杂志特向读者介绍今天《圣经》的一些情况。以下为该文的摘译。——编者
法国圣经协会
皮埃尔菲特坐落在塞纳一圣德尼省,与巴黎毗邻。这里有一幢现代化大楼,宇内大部分房间陈列着各种语言的《圣经》。这幢大楼就是著名的法国圣经协会所在地。人们在这里翻译、印刷、出售和向全世界传播《圣经》。这个协会共有14名常驻人员,秘书长是让·布瓦耶牧师。他是一位卓越的管理人和出版商。
在圣经协会,《圣经》是可以出售的,其销售数达800万册。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协会对外赠阅《圣经》。让·布瓦耶微笑地说:“一种新的《圣经》版本想在市场上站稳脚跟,需要10年时间。我们协会出版4种版本的《圣经》,为了满足一些法语国家的需求,我们还出版初级法语译本。不过,这种译本在法国也是供不应求。”
让·布瓦耶牧师自称他的协会没有赚钱的目的,他向第三世界出版的《圣经》是廉价的。如有必要,他甚至补贴运输费、传播费。一本常用《圣经》定价为24法郎,但在扎伊尔,售价仅10
法郎。协会除了在法国出售各种版本的法语《圣经》外,它还应难民的请求出版50多种外文版《圣经》。因为在各国文化中,《圣经》中的词语、插图、隐喻以及寓言都有其不同的含义。《圣经》总共有301种文字的版本,其中《新约全书》曾被译成1848种语言和方言。
美国的一份统计表明,基督徒平均每15年换一本《圣经》,每年《圣经》销售总数达1500万册。目前,全世界约有3亿本《圣经》在流通。从美国热德贡的所作所为,我们不难对《圣经》的魅力窥见一斑。热德贡是由实业家领导的宗教组织,他们在美国几乎所有的宾馆床头柜里放上一本《圣经》,即使在东欧国家,法国圣经协会也竭力设法获得传播《圣经》的合法权,今年以来,已经有2万本《圣经》进入古巴,1万本运进莫斯科。
研究《圣经》权威学府
在巴勒斯坦耶路撒冷旧城的墙角下的纳普罗斯街,有一所法国圣经和考古学校。一踏进校门人们就感到一片静谧,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法国圣经和考古学校汇集着研究《圣经》的优秀专家或未来专家。这座学校建于1890年。1920年,考虑到它具有考古的性能,法兰西研究院承认了它。这所学校是私立机构,隶属于多明我会。财政来源是《耶路撒冷圣经》的版税和捐赠。尽管如此,他们每年仍要拿起朝圣杖,在罗马、巴黎或其他地方乞求路人解襄相助。
韦斯科神甫是该校校长,他资历丰富。有一次,在记者采访他时,他说:“我们的目标是培养研究《圣经》的专家和研究人员,是为《圣经》服务的。目前的主要任务是翻译《耶路撒冷圣经》。”
在法国圣经和考古学校中,20名学生从师于17名教授,其中15位教授来自多明我会,他们大多是法国人。每人都有不同的专业:诗篇、亚述学、埃及学等。学生多数为俗教徒或修道士,有男也有女。他们来自全世界各地,均享受两年的奖学金。大多数学生憧憬成为《圣经》研究的教授,《圣经》就是他们的生活。他们对《圣经》具有非凡的研究能力,许多人竟能为《圣经》中的一个词语撰写几百页的论文。
图书馆拥有许多图书,它是该校一大骄傲,藏书量达到9万册,全部是有关《圣经》的著作。它是世界上唯一的品种齐全的《圣经》图书馆,罗马研究《圣经》的教皇学院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目前,图书馆依旧采用传统方式储存世界各地论述《圣经》的书籍。它的发展方向必将是信息化。
韦斯科神甫谈到:“《圣经》属于宗教或历史、地理学范畴,尽管出现了宗教价值危机,我们依旧应该为它的传播而庆幸。《圣经》是人类文化遗产的组成部分。令人遗憾的是,法国各大学至今尚未开展过真正的宗教科学研究。但幸运的是,法国建立了这个圣经和考古学校,它已经成为《圣经》陈列馆,正把更多的《圣经》崇拜者连在一起。”
《圣经》的翻译大师
在耶路撒冷的另一端,一座普通房屋坐落在平原上。一走进这座房屋,主人就给你一种深刻的印象;他是一位深沉而坚毅的人。他就是用毕生精力从事《圣经》翻译的安德烈·舒拉基。
当人们询问这位古稀老人,何时开始从事这项翻译事业时,他会慢悠悠地回答:“我从20岁开始翻译《圣经》,而我的祖先则是从十四世纪就开始了。”舒拉基出身于一个被宗教法庭所驱逐的西班牙家庭,是生长在阿尔及利亚的犹太人,在宗教学校念过书,又在瓦赫兰公立中学和大学法律系受过教育。他会使用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曾担任过总理顾问和耶路撒冷文化事务副市长。
舒拉基翻译的《圣经》已经在两年前正式出版,尽管价格昂贵,但2万本《圣经》依然销售一空。但学者对舒拉基的《圣经》译本评价不一,有人指责它不是正统的,文字也不和谐,因而在耶路撒冷圣经学校的书店里难以见到它的踪影;基督教徒指责他抛弃了希腊语和拉丁语,犹太人则咒骂他冲破了祖先的禁忌(他曾翻译过《新约》)。
《圣经》走进了电子计算机
在离比利时那慕尔30多公里的一座本笃会修道院内,有一架电子计算机。人们慕名而来,他们不光仰慕修道士成为大众化《圣经》的译者,而且敬佩这些善于排字的修道士既熟悉《旧约》中的《箴言》、《雅歌》等书,又熟悉介绍洲际弹道导弹性能的小册子。
正是这些博学的修道士使《圣经》享用了现代科技,实现了信息化。《圣经》已经全部被电子计算机储存。
这座为上帝服务的计算机房已经有5年历史,它是由20位修道士建立的。《圣经》的信息化耗费了他们大量极其艰苦的脑力劳动。这些修道士充满热情,并具有开拓精神,他们发起建立了“圣经与信息化协会”,大力宣传《圣经》的信息化,并在积极筹划建立一个圣经信息化的多国公司,修道士充分运用现代科技水平来完善他们的上帝服务机构,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将是为《圣经》制作录像带。
《圣经》的配音磁带
1955年以来,《耶路撒冷圣经》销售了125万册。《圣经》市场有着它兴旺发达的阶段。但是随着宗教价值出现危机,它的前途似有不虞。塞夫出版社不断地寻找出路。他们改换了《圣经》的彩色封面并降低售价。与此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一种新的市场信息:单独销售《新约全书》,其销售量要比《圣经》大得多。
为了保持《圣经》的吸引力,英国正在别出心裁地为《圣经》录音。他们一共用了80盒磁带,耗费了87个小时20分钟时间进行录音,整套磁带价格高达4000法郎。在整个录音过程中,他们聘请了英国戏剧界最优秀的150名喜剧演员。请他们分别扮演书中各种人物,同时借助于音响效果。例如,当念到“光明呵,请快普临大地吧!”时,紧接着的就是一声惊雷。
美国教会花费了500万美元从事《圣经》广告活动,宣传和推销《圣经》。他们在电台、电视台和报刊上展开了大规模推销宣传。美国人还设法降低《圣经》的价格,并且用畅销书的笔调替代逐字逐句的翻译,在《圣经》中取消了《圣经》字样。这种改头换面的《圣经》不光在书店,还在杂货店和汽车站等处销售。
法国和许多其他西方国家则大力宣传《圣经》的历史、地理和文化巨著,甚至说它在历史上与《莎士比亚全集》享有同等声誉。不过,天主教教会、修道院和许多《圣经》研究人员对这股改头换面的潮流不无担忧,这些以畅销书形式出现的书还能算是《圣经》吗?尽管圣经存在翻译上的不足、介绍中的弊病和解释上的缺陷,但所有的《圣经》译本毕竟有其一定的价值,它们都拥有自己的读者。
上帝的走私集团——“自由门”
当你来到距荷兰乌德勒支45分钟火车的一个小城市,向居民打听“45信箱”时,人们都会迷惑不解地望着您。可是,假如你询问“自由门”在哪里?人们马上会笑吟吟地为您指路。
原来,“自由门”是一个基督教徒组织总部的代号。它专门向地下基督教教派和信奉《圣经》的秘密教徒大量输出《圣经》。这是一个十分谨慎,行动神秘的教徒组织,其成员一律不用真姓实名,也没有照片,更不刊登广告。他们是一个为上帝走私的宗教组织,对象全是共产党国家内的芸芸众生。1981年6月曾经发生过一起《圣经》走私案。“自由门”用船将《圣经》从新加坡运抵香港,随即送往中国南方某个海港。走私物是232只大箱子,每个箱子里面装48只小箱子,每只小箱子藏有90本《圣经》,在进入中国水域时,走私船遇上了巡逻舰。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枪战,1万2千本《圣经》落入了大海。
“自由门”选择的国家有捷克斯洛伐克、民主德国、保加利亚和苏联。有一年,在布拉格之春期间,“自由门”的传教士竟然公开向红军战士散发俄语版《圣经》,由此发生了一场“上帝”与“马克思”的公开争执。这批传教士也成了不受欢迎的人。
“自由门”在埃梅尔罗、马尼拉、洛桑和下莱茵等地都设有办公室。这些福音传教士拒绝记者采访,不愿回答任何提问。一天,法国《新观察家》的记者好不容易重金贿赂了一位传教士。他们决定在斯特拉斯堡火车站的餐厅秘密约会,见面暗号是两人腋下都夹一份《法兰西晚报》。传教士的唯一条件是不能披露他的真实姓名。这位传教士是一位机敏、雄辩之才,下面一段对话颇有意思:
“偷运圣经的时候,你们是怎么闯过海关的?”
“上帝之路是畅通无阻的”。
“但终究要被海关人员查获的呀。”
“在通过边境时,我们祈祷上帝:让会发现《圣经》的人全变成盲人吧!”
“能行吗?”
“每次都很灵”。
这位传教士又悄悄地告诉记者,在中国边境,海关人员将查出的《圣经》取走,在携带者出境时再归还。可是在东欧国家,《圣经》一经发现就被没收,甚至销毁。
——摘自《上海译报》1987年8月3日星期一 第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