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倒了,却不至死亡


  经过一八五八年八月三日的事件后,我们将一面代表基督自由的旗帜挂在主教被击败的那个位置上,表示我们脱离了天主教的铁轭而重获自由。回想起来,这次的胜利,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成就的,乃是全能的主自己亲自成就的。我内心充满不能言喻的喜乐,更对父神充满无限的感谢。但是,一个越得到神喜悦的人,所要负的责任就越重了。


  加入基督教

  我们这个宗教改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美国和欧洲。我们收到极多来信恭贺我们,其中有来自长老会的、圣公会的、循道会的、公理会的、浸信会的等等。上上下下各样阶层人物都有,他们的来信全部是为询问改革详情?我自己却感到太过缺乏经验,不知道应该怎样将神的大作为述说得好一点,所以我一律回答说:“欢迎你们亲自到来看一看,神怎样在我们中间行奇事,同时也请你们来指教我们怎样将荣耀颂赞归给祂,才能更彰显祂的荣耀!”

  结果不出半年,一共有超过一百位来自各宗各派的传道人和信徒领袖来访问我们。我感到很开心,因为每一位到访的客人,经过一天至二十天的访问之后,都宣称这是他们在天主教的历史中,从未见过的精彩与实在之改革。芝加哥、波提摩、华盛顿、费城、纽约、波士顿等城的教会,都纷纷邀请我到他们中间去作见证,述说神在我们中间的大作为。他们的接待和关怀,使我内心充满了对神无法形容的感恩。

  后来,我们经过许多祷告和考虑,决定与属于基督的其他萄葡枝相连,所以我们在基督教的众宗派中,寻找一个与我们法语背境比较接近的宗派,好让我们能加入成为他们的一员。结果美国芝加哥长老会的代表们很客气地,亲自来到我们这个小镇,欢迎我们加入,我就和全体会众约二千人,在一八六零年的四月十五日,正式加入长老会成为他们的一分子。

  我们这样的行动,不久就影响到芝加哥、阿罗拿、肯加基、中港、屈钖卡、摩敏斯、史太宁、文坦奴等地的基督教教会,纷纷成立专门向天主徒传道的差会,使福音传遍许多法语加拿大移民,尤其是那些我从前曾经探访过的地方,叫大量天主教徒改变过来加入基督教。到本书付梓的时候为止,已经一共有六千五百多名天主教徒因为我们的见证而信福音得救了,我的喜乐实在难以形容。但是全美国那么多天主教徒的需要,我一个人怎能应付得来呢?所以,我决定办一间神学院,让我的会众有机会受训练,好帮助我传福音给天主教徒。结果,有三十二个年青人献身受训,预备将来被主使用。


  到各地作见证

  一八六零年苏格兰庆祝革命成功三百周年纪念,他们的委员会特地邀请我到爱丁堡去出席他们的周年大会。大会结束之后,我又有机会一连六个月被邀请到英国、法国、瑞士等地去讲道。在这些国家里,我成功地为我们的神学院筹募了一万五千美元捐款。到一八七四年一月二十七日,我又再一次被邀请到英国去,为英国人向德国和毕斯麦(BISMARK)国皇演讲,恭贺他们光荣抗拒天主教教皇的阴谋。那一次聚会是在著名的爱斯特堂(EXETER HALL)举行,还有约翰.罗素爵士(LORD JOHN RUSSELL)做大会的主席。第二天,有好几位传道人立即催促我将我二十五年来我对天主教告解礼的意见和经验写成书出版,因为当时英国的普西博士(DR. PUSEY)十分成功地在各教会鼓吹恢复告解礼,他们认为我的经验就是最好的“解药”了。

  经过许多考虑和祷告,我终于写成一本书,取名《祭司、女人和告解礼》(THE PRIEST, THE WOMAN, AND THE CONFESSIONAL)。后来这本书真的成为许多人的祝福。

  我在英国逗留了六个月,在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三个岛各大城镇中巡回讲道,讲题都是“罗马天主教的错谬”。回程的时候,加拿大教会邀请我暂时放下自己教会的牧会工作,立即赶到加拿大去讲道。感谢神,单单在蒙特克一个城,我们就在四年内成功引领七千个天主教徒和法国新移民公开放弃天主教的信仰,转过来成为耶稣基督的真门徒。

  到了一八七八年,因为几年来东奔西跑,实在疲劳不堪,所以我接受医生的劝告,到太平洋去呼吸一下那里的新鲜空气。于是我就横过洛基山脉,来到旧金山、波特兰(PORTLAND)、奥勒冈(OREGAN),并华盛州的边界等地讲道两个月,在那里,我遇到极多的法国同胞,他们都因为我的见证而转过来归信耶稣基督。

  之后,我又来到三文治岛(SANDWICH ISLAND),又渡过太平洋到安提堡特岛(ANTIPODES)去,然后来到澳洲,塔士马尼亚(TASMANIA)及纽西兰等地约有两年之久,讲道六百一十次,最后才返回圣安妮镇自己的教会。这一次长长的旅程真蒙神许多的恩典,可能要写成一本巨著才能述说得尽。我可以引用诗篇一零三篇第一节和第五节说:“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以至你如鹰展翅,返老还童。”


  被谋杀三十次

  读者不要以为我在上述那几年长长的旅程中,享受各地教会的赞扬款待,乐不思蜀,其实我在各地均遭遇到天主教多次暗杀我的危机,只不过全能的神祂保守我,我才得幸免于难。

  读者要知道,罗马天主教早年怎样烧死起来改革的约翰.胡斯,现在她还是想要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任何反叛她的人。历史告诉我们,单单在法国,天主教就屠杀了七万名新教徒,在意大利的披墨(PEIDMONT)又屠杀了十万人。

  记得早在一八六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我曾经在肯加基法庭的法官面前强逼芝加哥的付利主教(FOLEY)宣誓,要他承认天主教著名神学家圣多马亚圭拿(THOMAS AQUINAS)在他的《神学大纲》(SUMMA THEOLOGICA)第四卷第90页中所写的文字,并且承认这个思想到如今还仍然在天主教各神学院,和各大学中继续讲授。该段文字这样说:
“虽然我们不应该容忍罪有应得报应的异端分子,但是我们祈望借着第二次劝告,能使他们从新悔改返回天主教,因此我们还是要暂时容忍他们。倘若他们经过第二次劝告还是执迷不悟,我们就不但将他们驱逐出教会,还要交与世俗权力将他们消灭。”

  就是因为今天的天主教仍然全面执行这条法律,所在我离开天主教之后,他们曾经三十次试图谋杀我。

  第一次发生在一八五九年的春天,当我到魁北克访问的时候,魁北克的白勒基安主教(BAILLARGEON)就派了五十个人来强逼我发誓,要我答应永远不传讲圣经,如果我不肯就范,就将我杀死。当时是零晨四时许,他们将棍子放在我的头上,拿一把刀顶着我的胸口,不停叫喊着说: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中了,你还能作什么?如果你再不答应永不传讲圣经,我们就立刻要你死!”从他们的眼神看来,他们不像人,简直就像野兽。我以为我那一次死定了,我暗暗将自己的灵魂交托给主。于是我望着天,举起双手,大声喊着说:“我的神呀!求你垂听你仆人最后的祷告。如今我在你面前诚心发誓,只要我的舌头一天还能讲话,我还是要传讲你的话语,就是记载在圣经里面的话语!”说罢,我毅然就拉开自己的外衣,对他们说:“你们现在就下手吧!”

  感谢神,祂保守了我。他们竟然没有杀我,我看准机会,突然从他们中间溜出来,直向大街奔逃。我跑到大街上,刚好遇见一个人驾车经过,我请求他将我载到市长何先生(MR. HALL)那里。我对市长说:“我刚刚从几十个杀手中逃出来,他们恐吓我,如果我继续传讲圣经,他们就要杀我。不过,无论如何,我今天中午还是要传讲圣经。”市长听了,答应保护我,他派了一千名佩备长枪的士兵围着我,使我得以安全地去到聚会的地方,向一万人讲道,讲题就是“圣经”。并且,我很高兴当场将五六百本圣经分派给那些饥渴慕义的群众。

  除了那一次遭到袭击之外,我遭遇过二十次被人用石头打。一八七三年七月十日那一次,我们聚会完,歌德非勒牧师(REV. P. GOODFELLOW)和我一同从教会出来走路回家的时候,就有好几块石头打过来,还好打不中我的要害,但歌德非勒牧师就被打穿了头,昏迷在地上。我抱着他,幸好有一位苏格兰人开了自己的家门,将我们接进去,不然,我们就可能被人打死了!但是那些暴徒并没有罢休,他们看见有人接我们进到屋里去,就在外面狂叫,用石头打破窗门,围攻那家,由晚上十时直到零晨三时才停止。他们恐吓要放火烧死我们,如果不是怕连累其他房屋的话,他们早就下手放火了。有许多次,他们又想要利用长梯爬到楼上,要从窗口攻进来。我们注意到他们中间有五六个天主教祭司在指导他们。

  一八七零年冬天,我在蒙特克的可特街教会(COTE STREET CHURCH)讲道,聚会完了,麦维加校长(MacVicar)陪同我从教堂走出来的时候,突然飞来像雨一般的石头。那一次,如果校长不是穿了一件长衣,戴着一顶厚帽,他就可能死了。

  有一次我在澳洲雪梨附近的巴拿文达(PARAMENTA)讲道,有一个天主教徒起来用石头打我,其中一块石头打中我的左腿,我的左腿就瘸了好几天。在澳洲的新南韦尔斯,我又被人用鞭打和用棍打,到现在,我的肩头上还留下疤痕。

  一八七九年四月一日,又在澳洲巴拿文达附近的马森(MARSHAM),有一批天主教徒攻进来,占据了我讲道的教堂,拿着刀和手枪指着我大叫:“杀死他!杀死他!”幸好,讲台后面有一道暗门,我就从那那道暗门逃了出去。为了不被他们发现,我要用手和膝头在暗渠的泥泞中,爬一段相当长的路才能逃脱。

  又在同一个城里,有一次,我在等火车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得相当时尚的女士走近我的身边,吐唾沫在我面上,然后将一些污物泼到我的面上来,使我一时间看不见方向。之后,那个女士逃走了,但却被我的秘书和一位警察捉住带回来。那位警察问我说:“这就是刚才侮辱你的女人了!现在我们要怎样对付她?”那时,我已经抹干净了我的面,于是我说:“让她走吧!这不是她的主意;乃是她的告解神父要她这样做的。她以为这样做是一种善举。当人吐唾沫在主耶稣的面上,主耶稣也没有责罚他们,所以我愿意学主耶稣一样对待她。”众人听了,就照我的意思放过她,她就十分羞愧地走了。

  一八七九年,我在澳洲的墨尔本讲道,我接到一封由塔士马尼亚(TASMANIA)寄来,由十二位传道人签名的信,内容说:“我们很需要你来帮助我们,因为虽然这城大部份的居民都是基督徒,但城中的行政官员却大部份是天主教徒,他们以铁腕的手段来统治我们。本来我们知道这里的天主教徒誓言要杀死你,我们不敢邀请你来讲道,但这里实在有许多传道的机会,你可以领许多人信主,所以我们全体民众决定尽力支持你,如果你被袭击倒下来,我们会陪同你一同倒下!”

  我读到这封信,感到传福音的机会责无旁贷,于是我回信说:“我们都是基督的士兵,我们应该随时准备好去为主而死才对,正如主为我们死一样。所以我答应你们的邀请,我立即就来。”

  于是,那一年的六月二十四日,我来到那座城讲第一堂道。那里的天主教徒,得到当地主教的支持,手中拿着刀和枪,撞破了我们教堂的大门,冲进来大声喊着说:“杀死他!杀死他!”当他们走近我的时候,教会里所有的基督徒就起来,扑到暴徒那边去,与他们展开肉搏大混战,不少人因此受了重伤。结果暴徒被震压了,但那城的总督宣布四天戒严令,又请来一支军队加以保护,才能将我安全救出。

  在加拿大的渥太华,有一晚当我从一艘汽船上岸的时候,天主教的暴徒就向我开了两枪,子弹刚刚从我耳边两三寸之处擦过。

  一八八四年六月十七日,我在魁北克教堂讲道,讲题为题为:“我怎样才可以得到永生?”刚刚讲完,就来了一千五百个天主教暴徒,由两名神父领导,打破了我们教堂的窗门,进来要用石头打我。当时最少有一百块石头落在我身上,如果我不是将一件厚厚的外衣包住自己的头和肩膀,我想那一次是必死无疑了。当时受伤的还有不少赶来救我的朋友和警察,最后有一千多个青年基督徒跑来,将我救了出去,我才不致于死。

  不过,领导暴徒群众的主教和祭司们看见未能用石头,或棍,或刀来将我杀死的时候,他们就决定想办法毁灭我的人格。所以最少三十二次我被多个刑事法庭召去受审,例如:肯加基法庭(Kankakee)、祖利亚法庭(JOLIET)、芝加哥法庭、乌班拿法庭(UBANA)、蒙特克法庭等等。梅勒斯主教的大代表控告我谋杀了一个男人,将他的尸体丢进河里去;又控告我放火烧了波邦尼教堂,他们最少请来七十二个人作假见证,支持他们的控诉。可是,感谢神,每一次这些作假见证的人都露出了破锭,自相矛盾,使他们的控诉不攻自破。最后一次控诉,保龙乃神父(BRUNET)因为被证实作假见证而被判有罪,要罚款二千五百元,或入狱十四年。但他拣选入狱,因为天主教方面答应会劫狱救他出来,然后护送他到遥远的教区去。结果,他在肯加基坐了半年监,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天主教徒就真的来劫狱,将他救了出去,他就逃到九百里路远的蒙特克去。但他竟然对那里的天主教徒说,圣母马利亚在夜里亲自来将他救出来。


  福音横扫各地

  我述说这一切经历,目的并不是要丑化那些盲目的天主教徒,乃是要证明,今天的天主教,与古代用殉道者的血来污染整个欧洲的天主教还是完全一样,没有改变。我希望读者能和我一同将感谢和荣耀归给那位多次救我脱离仇敌的神。我常常引用保罗的一句话说:
“我们四面受敌,却不被困住;心里作难,却不至失望;遭逼迫,却不被丢弃;打倒了,却不至死亡。身上常带着耶稣的死,使耶稣的生,也显明在我们身上。”(林后4:8-10)

  这些攻击,不但不能阻挠我为福音而作的努力,反而成为我的鼓励。我永不会忘记,那一夜,当我被超过一千名天主教徒用石头打伤之后,接着就有超过一百名受感动的天主教同胞前来慰问我,并且请求我登记他们的名字,联名写一封信给他们的主教,要求退出天主教。今天,福音正在以无以伦比的力量,撗扫整个加拿大,从东岸直到西岸。在众多悔改归正的天主教徒之中,有二十五名是天主教神父,超过五十名是年青的天主教祭司,上百个地方的天主教教会因此受到鄙视,甚至连不信的人也对他们反目相看。

  感谢神,我听到爱尔兰的天主教徒也有类似的革命行动。他们由麦南马拉牧师(McNamarra),奥干拿牧师(O'Connor),和昆宁牧师(Quinn)等人领导,与我们法语教会的行动看齐。今天,我们听到救主的声音说:
“举目向田观看,庄稼已经熟了,可以收割了。”(约 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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