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主教大败而回


  我知道,我们的宗教改革行动不过才刚刚开始。马丁.路得,加尔文,和诺斯等宗教改革家尚且遭遇到生命的危险,我是什么人,我怎能胜得过这样的逼迫?许多个晚上,我流泪向神祷告说:“神阿,你为什么不拣选一个更合用的器皿,而要拣选我?”感谢神,祂藉圣经对我说:“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多。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卑贱的,被人厌恶的,以及那些无有的,为要废掉那有的,使一切有血气的,在神面前一个也不能自夸。”(林前1:26-29)

  这几句话大大平静我的心,也赐我新的力量。第二天起来,我就对自己说:“昨天神岂不是为我行了一件大事吗?我为什么不继续依靠祂来做前面的工作呢?我虽然软弱,祂却是刚强的。”

  不但我改变了,全会众都大大改变了。那些参加完聚会的人回到家中很顺利地领全家离开天主教,承认只有主耶稣基督才是主。整个镇子初时都充满了眼泪、忿怒和辩论,现在却充满真理救恩的得胜、喜乐和奋兴。一星期内,全镇五百家之中有四百零五家决定接受福音和圣经做我们信仰的准则,永久放弃天主教徒这个名称。最叫人感动的,就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热心追求神的话语。虽然他们多半是文盲,但是为着寻求真理,人人都开始认字读书,结果,教堂也变成了学校。上课的是成年人,老师却是他们送来读书的子女。渐渐地读圣经成了我们镇上最大的兴趣。

  不过,我们的争战还未完。因为我们中间仍然有不少人保存天主教的迷信观念。当然我有责任帮助他们消除迷信,但却怕处理得不好,他们会分裂成为许多不同的宗派,正如宗教改革历史所产生的许多教派一样。

  我们天主教徒一向拜惯了偶像,在教堂里,我们也习惯了挂十四幅美丽的图画,我们称之为“苦伤道”,代表了主耶稣受苦的过程。每一幅图画都有一个十字架挂在那里。我们常常跪在这些图画面前祷告,每周三至四次。我们的祷告通常会这样说:“噢!神圣的十字架呀!我们敬拜你!”我们向着十字架祷告,好像这些十字架会听见我们声音似的。我们甚至请求它们来洁净我们的灵魂!

  当然马利亚像在我们中间是最重要的,我们又立了一个圣安妮像。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艺术品,早在一八五二年我刚要来圣安妮镇事奉之时,有一位蒙特克的朋友送给我们的。这些像都是我们祷告的对象。自从我们离开了天主教之后,每一次我进到教堂里的时候,看到这些像都感到羞愧。本来我应该一早就除掉它们,但我怕会伤害到一些良心软弱的人,因为他们还不明白真理。我有雅各那种感受,他对欢迎他回到迦南地的哥哥以扫说:
“我主知道孩子们年幼娇嫩,牛羊也正在乳养的时候,若是催赶一天,群畜都必死了。”(创 33:14)

  神知道了我们的困惑,所以祂亲自教导我来除去这些偶像。有一个主日,我在讲台上讲十诫的第二诫: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出 20:4)散会后,我独自一人在礼堂里,我看到那些偶像,就对它们说:“女士们,你们一定要从那高高的位上下来,因为从今以后,这间教堂只敬拜一位全能的神。如果你们能走路的话,最好是你们自己走下来吧!如果你们是有眼却看不见,有耳却听明白,有脚却不能行走的话,那么,我就要来帮你们的忙了。”于是我爬上去,将这些像后面绑着它们的绳子剪断,然后我对它们说:“女士们,现在请保重了,尤其是在刮大风,或会众集体进入礼堂的时候。”我心中想,任何些微的震动都足以使它们摔下来的,那时就是他们灭亡的日子了。

  第二个主日,当会众跪下祷告的时候,其中两个偶像突然倒了下来,跌得粉碎,全体会众看见了,却笑得死去活来,彼此谈论说:“从前我们是何等的愚拙,竟然向这些偶跪拜,你看,它们现在连自己也保不住!”第二天,全会众都纷纷来将教堂内其他的圣像,和自己家中的圣像都打得粉碎。就是这样,我们全镇崇拜偶像的风气就完全停止了。

  我带领教会的方针,由始至终都是尽量让会众自己靠圣经真理去判断,好叫他们感到,这是神在引导他们,而不是我在决定一切。例如,他们从圣经中发现,炼狱只不过是天主教的祭司发明出来的东西,为要牢笼人,增加他们的财富收入而已。可是他们中间仍有不少人坚信炼狱,初时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助们放弃这种观念,而不致伤害到他们的心灵。感谢主,十一月一日的万圣节到了,以往我们都习惯了在节日前收集款项,好为那些在炼狱中受苦的亲人做弥撒。那一天我在讲台上对他们说:

  “自从我们离开了天主教之后,我们已经花了不少时间研读圣经,和默想福音;你们从圣经中得知,圣经完全没有记载炼狱。我们也知道,只有羔羊的血才能洗净我们一切的罪。然而,你们中间有几个人仍然坚信炼狱,我却不希望作太多无谓的辩论,也不愿意拒绝接受你们拿来为亲人做弥撒的金钱。现今我们大家一同来做一件事:我们从前在这节日中习惯了用一个小箱来收奉献,今天,让我们来用两个箱,一个白色,一个黑色。凡像我一样不再相信炼狱的人,都可以将金钱放在白箱里,我们就将所有收集到的金钱送去赒济穷人和孤儿寡妇;凡仍然相信炼狱的人,可以将他们的金钱放在黑色的箱里,我们就拿来为死了的亲人做福利的事。不过,我要老实的告诉你们,你们若拿这些钱去交给天主教的祭司,好请他们为死人做弥撒的话,对你们去世的亲人是没有任何益处的。”

  我这样说,大家都以一个微笑来响应。结果,我们为孤儿寡妇用的白箱收到三十五元,为炼狱中死人用的黑箱竟然连一个小钱也收不到。从那天开始,我们的会众就完全拼弃了炼狱的迷信观念。

  为了消除迷信的拜偶像观念,我们每周有两个聚会,会众可以自由发问或讨论各种不同的问题,诸如:告解礼、用拉丁语来祷告、弥撒、圣水、赎罪礼等,我们都可以用很冷静的态度来查考和讨论。感谢主,借着这样坦诚的讨论,我们竟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这一切迷信观念完全抛弃。神借着这样的聚会,带给我们无比的祝福。因为他们不但学到真理,还可以学到怎样向亲友们讲解这样的真理。

  我们的改革,全国许多人都风闻而至。凡到来访问的人,都或多或少得到福音真理的光照。因此,三个月后,愿意脱离天主教的人就增加到六千人了。晚上,我很喜欢一个人在镇上漫步,因为可以听到家家户户读圣经和唱圣诗的声音。许多次,我感触起来就唱和着:
“我的心阿,你要称颂耶和华,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祂的圣名。”(诗 103:1)


  预备主教来挑战

  可是,要炼成精金,火是不可以缺少的。所以到了七月二十七日,神又使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封信的副本,这封信是由伊利诺的德根主教(DUGGAN)写给几位主教的,信中说:“由祈理魁造成的教会分裂,现在正在势如破竹地传开了。有人告诉我说,他有一万多人跟从他!虽然我希望这数目是过份地被夸大了,但因为他的破坏力实在太大了,所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理。我们要设法打开群众的眼,不要让他继续迷惑他们。我自己打算在八月三日亲自到圣安妮镇去走一趟。我说法语和英语都一样好,所以我打算用圣安妮镇居民的母语来向他们说话。我的目的是要揭发祈理魁的假面具,让人们看清楚他是怎样的人。然后我会使他们明白,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凭智慧去读圣经和解释圣经,实在是妄想。我希望给他们指出,在天主教教会以外无救恩。请代我向童女马利亚祷告,求她加我力量,好使我能成功地挽回失去的群众。”

  八月第一个主日的崇拜,我将这封信读给圣安妮镇的会众听,对他们说:“只有经过试验之后,我们才真正认识一个人。所以我们也要经过苦难,才看出我们是否真基督徒。我感谢神,下星期二就是主教自己定好要来与我们开战的日子,我们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谁是耶稣基督的精兵?所以,那一天你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出席,来听听主教要向我们说些什么。如果主教真能证明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人,你们就应该将我赶走!如果他能证明你们无权读圣经,也没有足够的智能可以明白圣经,你们就要照他的吩咐,用火烧了你们的圣经!如果他能证明在罗马天主教以外没有救恩,你们就不要迟延,立即返回天主教。可是,如果他不能做到他所说的,你们就知道应该怎样对待他了!我相信下星期二,这里将会爆发一场北美洲有史以来从未有过这么决定性的战争,就是耶稣基督的真理与教皇的谎言,决定谁胜谁负的争战。我还有一句话要说:由现在这一分钟开始,直到那场战争的结束为止,我们各人都要在神面前自卑,恳切求祂借着祂的爱子耶稣基督怜悯我们、光照我们、加力量给我们,好叫我们能对祂、对自己和对福音都能真诚!这样神才会差遣祂的使者前来帮助我们,叫我们得到荣耀的胜利。”

  到了一八五八年八月三日那一天,太阳照得特别灿烂,每一个人也笑得特别开心。中午十二时左右,人们就聚集到教堂来了。因为人实在太多,教堂容不下,所以我们就在广场上搭了一个十尺高的台。我们还在台上铺了地毡,又为主教和那些祭司们预备了梳化椅和几张椅,其中一张是为我预备的。台的中央又放了一张大桌子,放了许多参考书,是为我准备回答主教的问题用的。

  到了下午二时许,主教和祭司们的马车来了。主教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头上戴了主教帽,好像很有权威似的。事先我吩咐群众要安静,要对主教和他的同仁有礼貌。当主教的马车驶近教堂的时候,我向有关的人打了一个暗号,人们就将美国旗升到旗杆顶上去,为要警告主教,他并不是踏进一个天主教的宗教法庭,我们也不是他的犯人或奴隶,这里乃是崇尚自由的美国领土!主教看见就明白了,因为当他抬头望到那支美国旗帜,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苍白。尤其是当他听到群众高呼:“自由勇敢的美国万岁!”他更表现得很不安。

  主教还以为我给与群众一个暗号要屠杀他们,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警告他们,我的为人凶恶至极,很可能对他们的生命有威胁。其中有几个怕死的祭司,立即跳上马车逃走了,直叫群众笑得半死。我看见这种情景,立即跑前去告诉主教,这里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全体都很欢迎他们光临。

  我伸出手要扶他下马车,但他拒绝了。他迟疑着颤抖了几分钟之后,向他的大代表梅勒斯神父低声细语了一会儿,梅勒斯神父是我们群众所熟识的。然后这个主教代表就大声对群众说:“亲爱的加拿大同胞,这是你们的主教,你们要跪下,接受他的祝福!”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听他的话,这使主教感到这场仗一开始就输了。

  主教代表以为自己不够大声,于是就再提高嗓子大声喊道:“亲爱的加拿大同胞,这是你们神圣的主教,他来探访你们。请跪下,他要给你们祝福!”

  仍然没有人跪下,更糟的是有人喊着说:“先生,你不知道吗?我们这里的人不再向任何人下跪的?我们只向神下跪!”

  全体就回应说:“阿们!”我高兴得眼泪直流。但我知道战争还未到达高潮,于是我暗暗的向神告祷,求祂与我们同在,好成为我们的智慧和力量。我看到主教这样情景,我再一次伸出手来,要扶他,但他再一次以轻蔑的态度拒绝了,不过,他却接受我引导他上到台上去。


  蛮不讲理的主教

  走到一半,他回头看见我跟着他上台阶,他就伸出手来阻止我,说:“我不需要你上到这里来。快下去!我只要我的祭司来陪我!”

  我回答说:“你可能不要我上台,但我却要在台上回答你的问题。请记得,你不是来到自己的地方,你是来到我的地方呀!”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继续慢慢地走到台上去。到了上面,我请他坐在最好的椅子上,他又拒绝了,自己却选了另外一张椅。他的祭司立即围着他坐下。于是我开始对他说:“我的主教,我们全体会众和圣安妮镇的牧者都非常高兴你今天来到我们中间。我们答应你,我们会安静聆听你想要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条件只是让我们保留回答你的权利。”

  主教立即忿怒地回答说:“我不准你在这里讲话!”

  说罢,他步向台前,开始用不停颤抖的法语向群众讲话。可是,由头到尾他都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也没有说出什么来证明罗马天主教以外无救恩,更无法证明我们无权读圣经和解释圣经。他所说的,都是含含糊糊的一大堆废话,以至群众都笑起来。有人大声响应说:“你说的不真实,你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圣经完全不是这样说的。”但我立即阻止群众这样讲话,我提醒他们,大家曾经答应过不打断主教所讲的话。

  到主教差不多讲完的时候,他回过来对我说:“你这个叛徒坏到极点,你竟然抗拒你神圣的教会?我吩咐你立即到修道院去做忏悔!你说你一直没有被正式合法地驱逐出教会!好,现在你不能再这样说了,因为我立即就驱逐你出教会!”

  我对他说:“你忘记了,你根本没有权柄驱逐一个早已自动离开教会的人。”

  他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了,他哑了一阵子。然后,他好像恢服勇气似的,再换另外一个新的态度来对群众说话,告诉他们,他们在加拿大的父母、亲人和朋友,都因为他们离开天主教而常常哭泣。他指出,所有爱他们的人都感到何等的失望,然后他再以异常诚恳的声音对群众说:“我亲爱的朋友,请你们告诉我,你们离开了你们父母的教会,离开了你们国家的教会,你们还有什么可以引导你们走天主的路?”

  会众以最严肃和安静的静默来回应他。这种沉默究竟是因为很受感动呢?还是暴风雨前夕的寂静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承认,我虽然还没有对神失去信心,我却不能不对群众这种静默担忧。其实我可以在这个时间插进来回答主教的,但我仍认为最好是让会众自己去表达自己。

  主教以为会众的沉默是因为他们受了感动,于是他再继续以更有力,更诚恳的声音来对会众说:“我亲爱的法语加拿大朋友: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来问你们!祂是我的主,也是你们的主。同时,我还要奉你们父母的名、朋友的名来问你们!他们在圣罗兰士河那边天天为你们哀哭,你们知道吗?我又再奉加拿大国家的名问你们!你们答我啊!你们现在拒绝服从神圣的天主教教会,你们还有什么来引导你们走这救恩的路?”

  另一个严肃的沉静来了,但这一次时间并不长。当我请群众来出席这个聚会的时候,我早已吩咐他们各人带同自己的圣经来。突然,当中有一位老农夫,用两只手举起圣经,说:“这本圣经就是我们所需要,可以引导我们走天路的指引!除了神的话语之外,我们不需要任何东西来教导我们怎样得救。至于你,先生,最好请你快点走,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

  战争完了,主教完全失败了。主教又惊惧又难过地向后倒在自己的椅上,我怕他可能会昏迷过去。

  等到他稍为定一定神之后,我就步上讲台去,想要对会众讲话。突然我感到有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拉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主教在我后面,他瞪着眼望我,大叫说:“不!不!我不准你讲话!!”

  当然我对他表示,我有权拒绝他的吩咐。但我却看见一个情景,是我无法形容的;或许那些曾经见过海浪怎样被暴风卷起情景的人,会稍为明白我所看见的。原来群众看到主教抓住我的肩头,又听到主教怎样横蛮无理地不准我讲一句话,他们全体就大大忿怒起来,高声喊着说:“你这个丑八怪!去你的吧!你想要再奴役我们吗?你竟然连发言权都不肯给别人?我们的牧者回答你也不准!你死吧!”

  立即有许多人想要冲到台上来,有人甚至想要拆台,简直是气疯了。我知道这样下去会叫他们失去控制的,但我不希望有什么不幸的事发生。于是我冲到梯口,用尽全力去阻挡群众,不准他们上来侮辱主教。我大声嘱咐他们静下来,又警告他们不能公然犯这样的罪行,但他们听不进去,因为场面太过混乱了。还好我们所建造的台,是用坚固的材料造成的。

  这时我看一个年青人名叫毕察(BECHARD)的走过来,他是备受众人所敬爱的年青人。我立即请他上到台上来,帮助我平静群众的忿怒。说来奇怪,他一上台,手中举起好像魔术棒一样的圣经,向群众示意,全体看见就立即平静了。

  “请大家听听毕察讲话,”每一个人向旁边的人这样细声说,然后大家就静下来了。他只讲了几句非常合宜的话,指出大家不应该忿怒,反而应该欢喜才对。因为主教的独裁和懦弱经己将他的本相全部暴露出来了。他不准牧者发言,岂不是因为他懦弱吗?他这样反对别人讲话,不准别人回答,岂不表示他就是最野蛮、最易暴怒、最独裁的恶人吗?他岂不是在神和在人面前给我们证实了,我们抗拒教皇是对的吗?他岂不是已经清楚地向我们证明了,天主教那种权威,其实就是最腐败、最独裁,目的只为奴役人、叫人瞎眼,叫人失去自由的权威吗?

  我看见群众的神态表示想要听听我的意见,于是我就对他们说:

  “我们不应忿怒,反而应该称颂神的名,因为今天神使你们亲眼看见芝加哥主教的真面目。他的讲话完全没有证明我们放弃教皇的话转而跟从神的话是不对的。他说不需要我回答他的问题,这话正说得对,因为他的错谬不用回答,大家都看出来了!其实,我们从他今天所讲的话中,岂能找到同意的地方呢?我们的神为着怜悯我们,所以祂今天差派主教来到我们中间,为要让大家看清楚我所常常告诉你们的:主教向来说话没有半点真诚,没有半点男人的量度!你们能从他的话中发现半句来自耶稣基督的道理吗?我们能听到主教说,神爱我们,所以差遣祂的爱子来救赎我们吗?他有说过半句,救恩是神白白赐给我们的吗?他有告诉我们,永生是白白的恩典吗?你们听了他所讲的话之后,会感到半点后悔,感到不应该离开他,不做他的奴隶吗?”

  “不!不!”群众回答说。

  我于是指出:“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向他发怒呢?我们应该多谢他,让他平平安安地回去才对。”

  “对!对!”群众回答说:“不过,今后不准他再回来!”

  这时毕察先生上前来,扬起他的帽子,向群众大声喊叫说:“圣安妮镇的百姓!你们今天已经大大得胜,是过去在天主教独裁的权威下,从来没有人有过的!圣安妮人民万岁!”

  然后我转过来向着受惊过度的主教和他的祭司说:“你看,他们原谅你们啦!但我劝你们,今后不要再在这里侮辱我们。你们还是接受我的劝告,尽快逃离这里好了!我会护送你们上马车,使你们离开这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会安全回去,只要你们不再侮辱我们就是了。”

  我向群众示意,他们就让出一条路来,我领这些祭司到他们的马车去,他们就安安静静地离去了。其间,当他们的马车经过的时候,只有几个妇人低声对他们说:“去你们的吧!不要再回来。从今以后,我们不再跟从任何人,只跟从耶稣基督。”

  这位主教经过这次打击之后,受不住刺激,不久患上了精神病,一直住在圣路易的精神病院里,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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