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流泪谷到喜乐泉(医治重建篇)
陈铭慧
我与你有何相干
一九八五年我在美国波士顿信主后,回到日本,有半年之久没人带领,而且经历了惨烈的属灵争战。
我从小到大拜过许多偶像、许多菩萨,还喝符水、请人作法改运、参与牵亡、让人盖魂(把灵魂盖在庙里)、把名字放在木牌上插在大庙中的菩萨旁边、也曾皈依天台宗。
初信主时,我所面对最大的困难,就是以前那些偶像都来找我。白天意识清醒,只觉得身体有重压,但晚上睡觉,常梦到人在庙中,这些偶像向我笑、要我拜他们。但我心中很清楚,我信耶稣了,我不拜他们,于是我就走出去。
有时他们包围我,有时我看见很大的蛇。甚至我去向人家传福音时,那家的偶像就对我笑,彷佛说:「我跟你很熟,你从小不是拜我的吗?」我知道我是属上帝的,可是它们不放过我。很奇妙的是,上帝自己教我如何用主耶稣的名来驱逐它们。
痛苦煎熬
回日本不久,我儿子喉咙被钩子钩到,受了重伤,脖子肿胀、气管受压、呼吸困难,住院就医三个月,只能以点滴维生。恶魔好像对我说:「我要杀你儿子!」
我自己为了服侍儿子,三餐只以蛋糕果腹,不能好好休息,就得了慢性胃炎。又得常抱他,而且他的排泄物每次都得照医院的规定秤量、并作记录,非常劳累。儿子住院两个月,我因为天天睡在椅子上,结果神经系统发炎。
一次半夜儿子点滴的针头掉了,流了整床的血,我没注意到,护士进来巡查,尖叫一声,我惊跳起来;从那天起我脖子就不能转、手也提不起来,遂也住进整形外科。探访时间,护士就从小儿科抱我儿子来看我,儿子和一群患绝症的孩子们同住,一天和我见面五分钟,那时他才两岁五个月。
母、子二人同时住院,我先生又得甲状腺机能亢进,脾气暴躁,全家一塌糊涂。女儿寄养在一位有四只猫的人家,没想到她对猫过敏,以致天天气喘,有一次她来看我的时候,当场大大发作,就在医院一楼急诊室急救。
邻居对我说:「你信错了神,要换一个,你要去神社消灾,为信耶稣的事向神明道歉。」然而我不为所动。
火烧魔鬼
看顾儿子的两个月中,只有一天回家睡觉。那天醒来,却被一个东西压得爬不起来。我想起高中时,一位同学告诉我,邪灵会怕耶稣的名。于是我说:「我现在信的是耶稣基督!」它就跑掉了。我爬起来,心想:属灵的事是这么真实!藉这件事,主让我认识并学会运用主名的权柄。每次我害怕、或有这些灵界的东西在梦中,我就说耶稣基督是我的主,马上这些东西就消失了。
这样经过半年的痛苦煎熬,奇怪的是,我得救的喜乐却一直都没有消失,一直知道我所信的是谁。
半年后,最后一次做恶梦,四周是一片漆黑,有个很黑的东西,穿着又臭又脏又厚又大的黑毛布,紧紧地抓着我,把我卷到空中,一直旋转上去。「哦!主耶稣!」我一直呼喊主的名,折腾了好久,最后,它被我摔到地上,身上的毛布脱落,里面呈现很黑很丑像骷髅的东西,似乎很痛苦地跪在那里。后来就有一把火把它烧掉了。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做过被偶像逼迫的梦。
援军赶到
原本我只想当一个秘密的基督徒,要不然,连我学校的教授都会笑我:「怎么研究佛教研究到变成信基督教?」
我快出院的时候,在医院读倪柝声弟兄写的「正常的基督徒生活」,书中说基督徒应参加教会,不能当秘密的基督徒。我就祷告说:「上帝啊!我要有教会。」
结果,隔天就收到当初带我信主的波士顿教会来信,可见上帝早就知道我的需要。他们向我介绍日本的名古屋教会。当天我打了电话,第二天教会姊妹们就跑来看我,从那时起,我就有教会生活。
我与孩子出院后,每星期他们都来我家,陪我读经、祷告,为我做真理的造就,一年半没停过,这对我这属灵的婴儿真是最大的栽培。他们不但懂真理,也有爱心的行动,他们帮我打扫、洗衣、看小孩,使我对「基督的身体」有很深的认识。
爱何大
同时,波士顿教会也寄诗歌录音带给我,又打国际电话又寄信,叫我读圣经及祷告,但我不知如何祷告,也不知如何读经。
很奇妙的,没人带,圣灵自己会带。每次我翻开圣经,都看到主耶稣上十字架。再过一阵子,他们又来电,问我读经没?我又去翻,一翻又是主上十字架,但细节似乎跟上次不一样。那时,我不知道四福音书都在讲主耶稣的故事,只觉得奇怪,圣经为什么将同样的事写那么多次?同时也奇怪为什么每次都翻到他上十字架、被钉死?
更奇妙的是,每次在录音带中听到「爱何大」这首诗歌,说到「钉痕枪伤,他示我,血也水也流出」,我彷佛看到他的手上钉痕,我就一直哭,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虽然每次都以为下次再听不会再哭,可是下次听到那句诗歌还是哭,这是圣灵在我里面做感动的工作,藉着圣经、诗歌,让我知道主爱我、主为我死。
初生之犊
初生婴儿半夜哭吵,妈妈再累也会起来照顾。同样的,我初信时,常常跟上帝吵着跟上帝要这要那,上帝很奇妙,竟然大部份他都肯给。
我那时是这么「憨胆」(一股傻劲),认为我天上的爸爸是万能的,他什么都给我!
那时,我还天天去敲人家的门、去向人家传福音。日本基督徒很客气,自己不敢传,都是我这华人去传。几年来那教会都没增长,结果是我带领了一群人来,好几个还在我家里受洗,令教会好感动。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传福音,因我刚信主就被教导要传福音。
我传福音给一个初中女生,后来她去上基督学院,现在已成了宣教士。
我小孩生日,我请了幼稚园四十个小朋友来,又请名古屋教会姊妹们来帮忙。我画些毛虫变蝴蝶的图,又教他们唱赞美上帝的歌,唱把撒但踩在脚底并高举主的诗歌,问他们喜不喜欢有平安?知不知道世上有凶恶的东西?知不知道有很多事是你们不能控制的?会不会害怕?这些小孩都懂,我就将上帝介绍给他们,他们唱诗唱得很高兴,还背了两、三首诗歌,然后分东西吃。
我再问他们要不要接受主耶稣?他们说愿意。我又教他们唱「哦主!阿们!哈利路亚!」并告诉他们意思,还为他们一个个做决志的祷告,并录音下来。那时他们才五、六岁。
为什么我这么狂热?因我信主后发现一件大事,就是主说「口里承认,心里相信的,就必得救」。我想起自己也是五岁时就曾经在幼稚园决志信主,有一两年之久我天天祷告、每天做错事就跪着向主悔改认罪,而且确信耶稣住在我心中。后来上了小学,跟着家人拜佛,就忘记了。
虽然后来如羊走迷、历尽沧桑,但如今回顾,深觉自幼认识主的可贵。
虽然我在知立市所带领的小孩子们长大后因家庭背景关系,可能有挫折或是遗忘,但上帝不会撇弃他们,一定会带他们回来!所以我很兴奋,要去带小孩来信主,这样主就必保守他们。
神使他们成长
我四岁多的女儿及二岁多的儿子也真心信主,我跟他们说主耶稣的故事,每天念启示录给他们听,当中有怪兽、珍珠和宝石,他们听得津津有味。
我女儿每天为我们住的那个小城市祷告:「上帝啊!求你让知立市的人都得救。」
我常常去向邻居传福音,有一次还被人家泼水。我又对住楼下的药局太太传福音,她对我发出的那种鄙视的笑声,有如我是神经病。而我因为信了耶稣,不再赞助神社、庙宇,所以邻居都厌恶我,不理我,也不准他们的小孩跟我小孩玩。
九二年,我在洛杉矶,那位在初中时我带她信主,她说:「前阵子去知立教会,和一位刚受洗不久、很热心爱主的姊妹认识,那位姊妹说她是西药房的老板娘,我就想起你以前住在西药房楼上,我问她认不认识你,她说认识,也记得你向她传过福音。」
我听了,高兴得在房间里又跑又跳,立刻写信给这西药房的老板娘。她寄了教会照片给我,好多人哦!我觉得上帝真奇妙,他听了我女儿的祷告。想当年我们在公园走路,就有女孩子跑来喊:「哦主耶稣!哈利路亚!阿们!」她看到我们就想起主耶稣,她妈妈说她会唱一首儿童诗歌——「把撒但踩在脚底下,把主耶稣高举起来。」我现在还为那些听过福音的小孩们祷告,希望他们长大能真正认识主,兴旺福音。
故乡福音之旅
我们在日本住到后来很苦,邻居不理我们,当我们是神经病,我女儿在幼稚园又被欺负,但我们常以主的名祷告,唱赞美主的歌。我读圣经,才知道赞美的大能,赞美真的能得胜,能把那些不好的黑暗势力驱走,上帝是以赞美为宝座的,那时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一赞美就有喜乐、就得释放。
那段日子,我先生未信主,他有很多交际,在外面玩女人、又接受贿赂、常常说谎,我灵里的感觉总是幽暗又沉重。当时我常常半夜无法入眠、先生又没有回来,看着窗外的路灯,看着雪花片片,我向上帝祷告:若照着我的意思,我真希望他下地狱,可是我知道你不愿任何人沈沦,我凭着你的爱和对你的信为他祈求,求你让他得救,帮助我能够饶恕他。
八七年底,先生被公司调到美国,家属一年后才能去会合,我就带孩子回台湾学中文,也天天去敲门传福音。我以前信佛,好像被压抑很久,一得到主、得到释放,就特别有负担,巴不得人人信主,所以我才狂热地传福音。
上帝把赞美和福音同时在生活中教导我:基督徒是以福音养生,让自己喜乐,让自己成为一个流露上帝生命的管道。有一次,两天中带了八个人信主,其中有人后来全家得救,至今还在教会中。
那段时间,我学到两样东西,第一,就是在基督徒配搭传福音时要彼此顺服。第二,就是说话要有重点,如果失去重点又拖延时间,效果一定不好。
孤单寂寞
回台湾近一年之后,我在八八年带着两个孩子转赴美国与先生会合。
来美不久,我便发现我先生旧性未改。他不管去哪里都是经由秘书跟我联络,我都搞不清他是谁的丈夫了!连家里电费、水费都是秘书在处理,甚至到我们家来,都是这位秘书在向我先生「训话」。我们全家去秘书家吃饭,看着他们俩含情脉脉、甚至以美国礼节一直互相拥抱,我实在很生气。
我又发现他出差时常常住在某一地方,我先生说是某中餐馆的老板娘,人很好...。我心想:这人不管到哪里都改不了老毛病!
本来我以为上帝会为我预备好一切,而且在这种美国乡下地方,我先生到哪里去找女人?不料他照样找得到!再加上日本太太们阶层观念很重,看我最年轻、又是基督徒,就在各种社交场合上多方为难我。我觉得非常孤单。
我离开日本之前就被日本厂长叫去精神讲话,重点有三:「第一、不准你先生跳槽。听说你很爱美国,我们迟早要把他调回日本的,如果我们查出你在替他找别的工作,我们立刻取消他的居留签证。第二、不准你传教。(他已经听过我先生的报告,知道我很爱传教。)第三、不准你出去赚钱。你要在家全心侍奉你先生,让他能专心为公司服务。」他还叫我别太得意,不要以为到了美国便可过美国式的生活,说他们要让我先生比在日本时更勤劳工作。
向主哭诉
后来我发现先生真的有外遇,给我打击很大。我最想看到的是上帝改变我先生,我希望全家信主、一帆风顺,从没想到我自己要改变。
这几年来,我发现每一个基督徒似乎都要被上帝雕过凿过,好塑造我们更像他,而且未必让我们在地上得到人看为好的利益。
那时,我每天迫切祷告,自觉有如马利亚在主脚前哭,边祷告边哭,哭到长发都湿掉,每天趴在地上哭。哭!我为什么这么苦命?哭!为什么先生不爱我?哭!为什么他要交女朋友?哭!为什么我身体这么孱弱?我当时这么做,一方面因为上帝是我惟一倾吐的对象,一方面又想说服上帝将周遭的一切改变成为我所希望的。其实如果我是求上帝先改变我、并照圣经教训去配合,他一定更容易作工了。
几年下来,上帝慢慢转变我,起先我祷告时是俯伏在地不住口地祈求、倾吐,后来可以跪起来安静、默想、等候,然后可以举手赞美感谢,可以向上帝微笑、可以接纳并顺服上帝赐我的一切,也愿意在安静中默想圣经的教导,而反省自己在上帝面前的作为。
神在磨练
好长一段时日,我对生活现状又急又气,但上帝训练我说:「你若真以为我是上帝,就应该知道我是全能的。你若将我当做掌管你生命的,又信我是最爱你的,就应该知道现在发生的是对你最好的。」
他让我知道,最合他心意的祷告是:「上帝!让我顺服,平静地接受我不能改变的。赐给我勇气,去改变可以改变的。赐给我智慧,照着你的旨意来分辨这两者。」他不要我跟他玩游戏,向他发出指示,他要我彻底认清谁该坐在我心灵的宝座上。
上帝有他的时间表,上帝所允许发生的事情,到最后他都要将「损」变为「益」,他怜悯我、看得起我,才让我吃这么多苦。只有他真正把我破碎,我才真正知道他是谁,否则就只是头脑的救恩,只是自以为想通了、得救了、有爱心、有祷告、有事奉……所以,他有时偏偏不听我一厢情愿的祷告,因为那不是他的意思。
在美国教会的两年中,主让我认识了一群爱主的基督徒,给我很多教导与安慰。东方人比较会对上帝是有「严父」的感觉,从美国弟兄姊妹我认识了他「慈父」的这一面。他们对上帝祷告温柔安静甜美,对魔鬼争战又像勇士。在这群齐心追求主的弟兄姊妹的影响下,我开始接受主的雕琢与改变。
心寒意冷
由于我八四年在日本生儿子时,子宫口全部裂开,缝了四十多分钟,大量出血,自此以后便一直发炎作痛。
加上那年下大雪,是五十九年来最大的雪,我回家后没作月子,买了菜自己提着一路走回来,造成子宫又下垂、长瘤。
在台湾时我曾去检查,医生照了很多X光片,告诉我,再过半年若没有好转,大概要割掉,并要我到美国后再去检查。
八八年来美国后,痛到连碰都不能碰,医生说要割掉。
我很惶恐,我刚来不久不认识什么人,这小城除了一家中国餐馆,就只有我们一户华人。若我出了什么事,到时这两个孩子谁来替我照顾?知道我要开刀,女儿问我:「妈妈,你一定很害怕万一你死掉了,没人照顾我们,对不对?」
不料我先生竟回答她说:「不会啦!死掉了我娶一个更年轻的妈妈,也一样会爱你们的!你不要担心!」
我听了很心寒,竟有如此无情无义的丈夫!于是我便打电话到全世界各地给基督徒朋友。第二天是主日,我又照着电话簿打给全镇每一个教会,请他们替我祷告。傍晚还打回去问人家有没有真的为我祷告?结果他们不但为我祷告,而且居然还有姊妹愿意帮我照顾小孩!
蒙主奇妙医治
星期一是必须去医院安排开刀的日子,我中午去完银行后突然有一股很平安的感觉,便想去教会好好地祷告一下。
一进教会我就走到最前面的台阶跪下,开始祷告:「上帝啊!为什么我的罪孽这么重?为什么我信了你,到现在还要这么苦?为什么我先生还是如此?为什么我身体这么不好?是否我悔改、认罪得还不够?
当时我以为上帝是严厉的,像华人父亲会拿鞭子打犯错的孩子——不跟孩子说话,等他自己交待清楚。我想我受惩罚是一定的,我以前拜拜、算命,交很多男朋友,做一些上帝不喜欢的事,又喝酒、又这样又那样,我自己一样样在算。我认为上帝给我救恩已经够了,其他我都不配得。
可是祷告到后来,我忽然感觉到被很浓郁的爱包围,似乎从来没有与主那么亲近过。后来我开始说出一种舌音来,说了一个多钟头,似乎有一只手在我肚子里抓了一把。
我出来,什么话都不想说,跑到牧师办公室。看到牧师不能不说话,我说我现在不想说人间话,我刚刚在说一种奇妙的舌音,牧师说:「我们教会不教导这方面的事。」我问有没有人可以教我?他说没有。
随后,我去看医生,原本那天检查过后就要住院开刀,医生压我肚子,不痛!医生说:「奇怪!你为什么要开刀?上次是不是检查错了?」我说:「没错,我在台湾有X光片。是上帝把我医好了!」那医生就笑了。
从那时起,我的子宫就恢复正常了。上帝所给我的,真是超过我所求所想的。我原本只请人为我开刀顺利和孩子有人照顾来代祷,结果上帝竟把我医好了!或许有人有更大的信心,求上帝医治我的子宫,所以他就医了。
从圣父、圣子到圣灵
我初信时只认识圣父,常常一人望着天空,晚上祷告时,就觉得父在宝座上。后来趴在耶稣的脚前哭,觉得耶稣离我好近,他这么爱我,住在我里面。
从说「方言」开始,我认识圣灵,他来地上要带我们活出基督徒的生命,他要从我们里面结出果子,他还要给我们外在的力量去从事属灵的争战,好叫我们在地上做盐做光时,可以带着能力,传扬主的福音。他又是在凡事上指导光照我们的那一位。
因我自己经历过很多灵界的事物,所以我对「方言」没有排斥。我说「方言」时,头脑是清醒的,嘴巴一直说,心中还可以祷告。我求主宝血遮盖我,奉主耶稣的名捆绑所有一切邪灵污鬼。我深信住在我里面的那位一定大过撒但,没有任何邪灵能叫我不由自主说话。我虽然这样查验地祷告,「方言」却没停,我就发觉这是出于圣灵,所以我就不怕。
后来我想通了,魔鬼要当上帝,什么都要学、每样都模仿。乩童是学说方言的、算命是学说预言的、看水晶球及灵媒是学看异象的。很奇怪,为什么说到魔鬼,大家都有声有色,说到上帝做的,就怀疑不信?
在对圣灵的能力有认识以后,同时也看到邪灵在世上愈来愈猖狂。我来美国后看到「新纪元运动」(New Age
Movement),也看到撒旦教的可怕。我们不只要传福音,还要投入属灵的争战,用祷告作武器、用十字架作武器、用上帝的名作武器、用基督徒团结合一作武器!
那段日子我经历了很多属灵的争战,不管是为个人、为家庭、为教会,我好像天天穿着属灵的军装上阵、加入基督精兵的行列。
家庭破碎,伤心欲狂
我先生在出差的地方都有女朋友、在公司又和女秘书不正经,在家中也很不对劲。在日本、在台湾,父母要怎样对待自己的小孩,别人似乎管不着。我竟然不知道在美国,「虐待小孩」是违法甚至要坐牢的事。
八八年八月底我去求牧师为我家不寻常的事祷告,牧师听了,赶紧拿起电话报告社会福利处为我约时间。九月初我去会谈之后,社工人员马上通知警方带录音机去学校查询我小孩,结果判定当天就要带走小孩。
我说我要跟小孩一起,他们答应了,并说要联络我先生,叫他去看心理医生。我抱好大的希望,但愿他能改过,我们家就可以平安些。
那几天,我先生正好出差不在,他回来之前,公司注意到警察去公司好多次,就替他请好律师,他可以不回答任何问题。
他一回来,马上说要离婚,好让我失去居留身份、马上回日本,他也可以脱离麻烦,否则他要上法庭,可能还要坐牢。我没想到,我就这样子永远离开了那个家。
在那日子前,我常为我的婚姻跟上帝祷告:「上帝啊!我的力量不能胜过,求你改变他,或是叫他从我的生命中消失。」这不是很好的祷告,其实我应该求上帝先改变我,但当时我灵程尚浅,而且是处在那种有如要发疯的痛苦景况之中。我觉得已搬来美国,再也没有地方可以搬了,世界之大,何处是我安全、和乐的居所?!
流离失所
我走投无路,开着一部van,载着一堆行李、两个小孩,跟着社会福利处的人去另一个城市的shelter(就是给被虐待的妻子儿女暂住的收容所)。
我先生敌意极深,我的律师都被他收买过去,而且我被他律师反告说是“教孩子说谎”,以致我前后换了五个律师,事情拖了很久。最后我放弃了一切,这才息事宁人。
我们住在收容所时,我先生曾来门口要人,因此我们又被转到另一个城市的收容所。
我才一到那儿,车子上满满的食物就被人一扫而空了。而且在那儿必须做工,有时要准备三、四十人的食物,星期天出去还要请假,如同坐监一般。
我的信用卡、银行户头都被取消,身上也没有钱。人生走到这一步,真是作梦也想不到!
信实的主
有一天晚上我在房间里祷告、房中很黑,突然看到自己像彼得一样走在海上,我很害怕地说:「主耶稣救我!」主耶稣让我明白,我目前的处境,就像走在水上一样,但是即使我像彼得观看周围而失去信心,他也会把我从汹涌的海水中拉起来。
后来在收容所期满了必须搬出来,我因无信用资格而到处租不到房子,后来经弟弟的朋友介绍,找到一栋公寓,只需按周付房租,于是我们便搬进去了。
当时我户头只剩美金八百多元,但我每月为各地不同事工的固定奉献却是三百多元。我曾经很犹豫是否仍然将三百元奉献出去。
有一天上帝感动我,于是我便写了奉献支票。不久我收到一张三千多元的支票,支票上没写姓名,但我知道是一位朋友给的。我打电话去问她,她告诉我她那阵子赚了很多钱,这笔钱是给我去加州的机票及搬家费用。上帝真的很奇妙,我献出的,他竟然十倍偿还给我。
主赐衣穿
一个礼拜天中午,一位我们刚来第一天在中国餐馆认识的太太打电话来请我们吃中饭,我们便去了。她看到我便问:「你怎么穿球鞋呢?下这么大的雪!」我说:「没有别的鞋,只有这双最暖和!」她又问:「你怎么穿这种衣服呢?」我说:「离家时冬天衣服没带出来。」她说:「你到我家来!」
这位太太胖胖的,她把我带到她家地下室,那儿像陈列间一般,裙子一排、上衣一排,每种衣服排得整整齐齐地,她说她买了很多,还没穿过就发胖不能穿了,很多都是全新的。我说,留给她女儿穿,她说,她女儿比她更高更胖,所以这些统统都送给我。
我说:「我不要!」因我尚不知何去何从,东西太多根本无法搬。
她说:「你以后一定要上班,一定要有衣服穿,到时你更糟糕。你宁可现在搬、花点运费,有一天你一定会穿的。」
我一看,那一屋子衣服不知道值多少钱,又有套装、又有马靴、又有手套,一应俱全,而且都正是我的尺寸。我至今每次出去作见证穿的套装,其中只有一套不是这位太太送的。上帝的恩典真是数说不尽。
他亲自向我说话
为了去加州上班,我得变更我的身份,在这等待的期间,九零年三月,我的离婚生效了(印第安那州的法律规定诉请离婚后六个月才正式生效)。
那段日子,我非常伤心,常常跪着大哭,祷告一、两个小时,有时哭到昏睡过去。
有一天我哭到一半,有股平静临到我,感觉浸浴在天父浓厚的爱里。这时,我心中浮现「以赛亚书五十四章」。
我爬起来去翻圣经,上面说的竟然那么适合我的现状,最感动我的是以下一些经节:「不要惧怕,因你必不致蒙羞;也不要抱愧,因你必不至受辱。你必忘记幼年的羞愧,不再记念你寡居的羞辱。因为造你的,是你的丈夫,万军之耶和华是他的名。...耶和华召你,如召被离弃心中忧伤的妻,就是幼年所娶被弃的妻。...大山可以挪开,小山可以迁移,但我的慈爱必不离开你,我平安的约也不迁移。你这受困苦被风飘荡不得安慰的人哪,你的儿女都要受耶和华的教训,你的儿女必大享平安。你必因公义得坚立,必远离欺压,不至害怕;你必远离惊吓,惊吓必不临近你。」
这原本是说到锡安将来的荣耀,但若将「锡安」换上我的名字,我就得到很大的安慰。我那时的情形实在很不好,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工作,什么都没有,不知要去那里,只知上帝亲自对我说话,而且说得这么清楚,我的力量就来了!
以后几年,每当我灰心的时候,我就翻开以赛亚书五十四章,从头到尾再读一遍,我就重新得力。我的上帝并非耳聋眼瞎不知我出什么事,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跟我在一起,他要塑造我这个人,带我到更好的境地。
迁到加州
原本我一直不肯来华人聚居的加州,因为我觉得一个离婚的女人,在华人社会中可能不容易被接纳,甚至会被瞧不起。因此,我来加州后也不敢去华人教会。
但那时我既走投无路,兼有同学的邀请,就在九零年四月飞来加州。一上班,才知道脑子已退化,甚至比一些拼字很差的美国高中毕业生还不如。接电话没他们顺口、点存货比他们慢,而且我连电脑都没摸过!
那时上班,身体不好、做得又慢、电脑不会用,别人也不甘心教我,对我很不耐烦。重重压力之下,以前的老毛病一下子全跑出来了。脖子不能转、神经都发炎,早上又得开好远的车送小孩上学,再回来上班。我原本不能喝咖啡,喝了会发抖,但此时也不得不灌咖啡来撑开双眼,又吃二、三倍剂量的维他命,被磨得简直不成人形。
在那公司上班半年,每天开来回六十哩的车,身体已支撑不了。既要负荷离婚所带来心灵的创伤,又要面对人生地不熟的环境,再加上要照顾同样不能适应的孩子,在公司的压力又很大,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就常常生病,而我脾气也变得很暴躁,对小孩很不好,觉得整个生活变得无法承担。
后来,终于被我同事说服去华人教会看看(在这之前我是去美国教会)。我原本只是去看看,结果被他们发现,就叫我去教会上班。
两年苦炼
面对几百个会友的华人教会,我有很深的恐惧感,不像以前在日本教会(那时我还没有离婚)和美国教会(美国人对离婚者不在乎,反而给我很多鼓励、安慰和建议)。在这教会,我是在上班,我觉得自己必需做得很完美,而且还得去帮助人。一下子要记很多人的名字,又要学很多事情,又要参加聚会。而我在这之前上班半年的后遗症还在作祟,真是苦不堪言!
在家庭破碎、又没有任何家属支持的情况下,教会又变成是一个上班的地方,我那需要安慰和爱来包裹的心,便抑压成自卑和苦毒,以致于我过去三十多年所有的弱点和成长过程中不成熟的地方,全部被暴露出来。
约四个月后,我心脏开始有杂音。后来甚至不太能走路、也不能说话、不能做事,脸也变黑,去看医生,医生说是生活的压力造成心脏不规律。
我就拖着这样的身体在教会工作,常觉得愧咎,因需要人家包容我,在教会我是拿酬劳上班的,跟一般信徒不一样,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但又做不到。就这样,自己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另一方面小孩因经过父母离婚,性情有点变,管教不来。在这种情况下,我度过了两年非常痛苦的生活,也是我灵性最低潮的时期。
在这期间,我的Van被偷走一次,又出了两次车祸、而且一家三口所花的医药费竟高达上万美元!
看主所看
在这非常苦的磨练下,我认识了自己,也认识教会、认识肢体配搭的奥秘。
在八九年九月我开始办离婚时,忽然发现过去一直想要认识上帝、知道别人,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认识我自己——到底我是谁?
我是个自我形像非常差的人,把自己看得很扁很低,我认定,如果别人跟我有不一样的地方,那么一定是别人对。我总觉得别人活得很自在、我活得一无是处。
办理离婚那段期间,我求上帝给我智慧让我认识自己。很多时候,他藉着基督徒、藉着圣经节,对我说话。他说:「你是我眼中的瞳人,你是我眼中的苹果」;「我为你死」;「我是你的丈夫」。
后来上帝也藉着我在教会服事的两年,让我看到自己罪人罪性的那一面,也看到主的恩典向我彰显的这一面。我领悟到,上帝儿女的生命不是静的而是动的、是能够更新的。于是我开始领悟到,上帝一直要改变的,其实就是我自己,只是过去我没有好好地和他配合。
当我愿意开始改变自己的时候,上帝也安排了一位教会中的叶姊妹(她是华人社区中知名的心理学博士和协谈专家),她用上帝的爱、上帝的道和耐心,加上她的专业技巧,花了近两年的时间,使我和孩子们受伤的心灵被修补、医治、重建,重拾家庭的温暖与和平。
在这个医治的过程中,我深深地认识到:上帝的医治工作,乃是要我们面对自己、顺服他,并一步一步让他塑造、整合,叫我们里面的人日新又新、渐渐长大成熟。我果真看到了自己的改变。
上帝也让我看到他怎么样让我们这些基督徒彼此帮助、彼此相爱、彼此造就、彼此包容、彼此原谅、彼此不定罪。因基督亲自成为我们的大牧者,将我们招聚在一起,才能将上帝的爱流露出来,将上帝的信息传扬开来,在自己的软弱上让肢体来造就来成全。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教会弟兄姊妹间有纷争,也能学到成长的功课。
在九三年初离开教会的职位时,我以为上帝要在我身上做的工已经告一段落了。他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让我认识他自己、认识我自己、也认识了教会。我想再来就是好好地教育子女、好好地建造自己、好好地做一个基督徒。我的自卑感又告诉我,我是不能被上帝用的人。不料,上帝的计划却非仅止于此!
欲离加州
洛杉矶的生活繁忙紧张、压力大、生活水准又高,各人忙自己的,很难交到朋友。我在经济、心力上很难承担,所以想要搬到乡下去,安安静静与两个孩子过日子,把他们教养成属上帝的儿女,将来长大可以事奉上帝。
前夫那时愿意为我们买个便宜的房子,于是我就去亚利桑那州订了房子,准备要搬家。但九三年六月我回到洛杉矶时,有人请我做见证,我很不愿意,因我觉得我的见证是上帝与我之间的私事,不见得是人看为好的,而且我离了婚,在教会中做见证不是很好。他们跟我开玩笑说:「你是不是要做约拿?」我只好顺服。
开始做见证之后,很多人鼓励我,主要是因我以前学佛教及算命风水的背景,在此地华人教会算是罕见,还有我的经历也鼓励安慰了一些正在患难中的妇女。后来,我就开始接受一连串的邀请。我跟上帝说:「你让见证什么时候排完,我就什么时候搬家。」结果排到现在还没有排完,甚至排到外州、排到南美洲去。
主的呼召
九四年三月1日半夜两、三点,我忽然醒来,不能入睡。只好起来祷告,那时感冒又头昏,但我脑中却一再出现「以赛亚书四十九章」。
后来我又睡了,就忘了这事。到当天傍晚作饭切菜时,突然想起来,就去翻圣经,将以赛亚书四十九章从头看到尾。我非常惊讶,上面这样说:
自我出胎,耶和华就选召我;自出母腹,他就题我的名。他使我的口如快刀,将我藏在他手荫之下;又使我成为磨亮的箭,将我藏在他箭袋之中。对我说:「你是我的仆人以色列,我必因你得荣耀。」
我却说:「我劳碌是徒然,我尽力是虚无虚空,然而我当得的理必在耶和华那里,我的赏赐必在我上帝那里。」厖他说:「你作我的仆人,使雅各众支派复兴,使以色列中得保全的归回,尚为小事,我还要使你作外邦人的光,叫你施行我的救恩,直到地极。」妇人焉能忘记她吃奶的婴孩,不怜恤她所生的儿子?即或有忘记的,我却不忘记你!」
我发现过去三年,上帝给我以赛亚书五十四章,告诉我他要拯救我恢复我。现在他竟然用以赛亚书四十九章告诉我,他要称我为仆人,希望我去传福音。
上帝的真实、上帝的信实,以及与我那么亲密的关系,实在让我俯伏敬拜,我没有办法照自己的喜好去行。因为他是上帝、我不是上帝,他是我生命的主宰、我却不是我生命的主宰。虽然,我有很多不喜欢或不想做的事,可是现在当我跟上帝求,最后总不敢忘记像主耶稣一样说:「如果是你的旨意,求你成全。」
我求什么?
记得一个姊妹分享说,圣经上说你们要大大的张口,所以每一个基督徒应大大张口向上帝要,她说她希望拥有在山上的大房子,她一直跟上帝要,果然不久,上帝就给她了。是的,基督耶稣的名大有权柄,的确可以向上帝要,但我们要的应该是什么呢?
我回想自己过去到底跟上帝要了什么?到底这段日子,我跟上帝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我心想我没有做错,因为我从开始信主,就渴慕更认识主,想要知道上帝到底是怎样一位神。所以我要的就是认识上帝,因为我们的智慧不能认识他,我听过太多人随便地拒绝他,或是把上帝降低成普通人一样,或是把上帝更降低有如偶像般可供人差遣。所以我一直要属天的智慧,好让我真认识他。
愈来愈能爱
我几年来一直学以弗所书第一章保罗的祷告,求上帝赐我智慧和启示的灵,并照明我心中的眼睛,让我知道我的呼召有何等的指望。
我们若不认识上帝,我们就不能认识真理,因他自己就是真理。只有认识真理,才能得到自由。如果不知和主建立亲密的关系、爱的关系,我们岂不白白做了基督徒吗?若只是在表面上维持基督徒的名份,实在太辛苦了!果真照我所求,这几年来上帝使我从圣经、从生活经历、从教会,愈来愈认识他。
另一方面,我觉得我是个没有爱的人。过去因为太少得着爱,所以自己也爱不出来。我只有在成熟的基督徒身上才能多少看到上帝那无条件的爱而感受到温暖。「爱」叫人得着生命。我这一生第一次体会到的爱,是从耶稣来的爱。所以我就很想以爱来回报主。
我这八、九年来,一直跟上帝要「爱」,愿他像圣经所说的,藉着圣灵将父的爱浇灌在我的心里,让我能更爱主,更爱人。多年如此向主求,今天我愈来愈能够接受爱,也愈来愈能够爱人了。
Never-Ending Story
记得我刚信主的时候,天天都很愤怒,佛教书一本本地丢,偶像的东西看到就丢就摔,两块刻龙的金块也丢到垃圾筒,算命的书也丢。我实在对上帝非常地生气,埋怨他为什么让我绕这么大的圈子、走这么多冤枉路,才带我回来?
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他让我经历这些事,使我可以在福音上服事他、让我能够帮助和我有同样际遇的人。但也不是说我已完全了,而是要继续在事奉中被主成全,直到见主面。
九四年八月,为了就读台福神学院,我由海边Torrance搬到圣盖博谷区的 Temple
City。那一带住了二、三十位华人传道人及更多的主内弟兄姊妹,给了我大家庭的温暖和支持,我真像住在上帝殿(Temple)中一样。成为单亲后一直觉得飘泊伶仃的我,终于有了扎根的感觉。
医治重建的工程仍在进行,我的生活就是我的见证。这是一篇永远说不完的感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