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维廉小传
William Booth
第一章 早年生活
第二章 与凯赛琳佳偶天成
第三章 投入属灵的战役
第四章 不知道往何处去
第五章 成立了基督徒复兴协会
第六章 基督徒布道团的扩展
第七章 正式命名为救世军
第八章 向列国进军
第九章 卜维廉踏上美国国土
第十章 凯赛琳告别人间
第十一章 卜维廉继续战斗下去
前言
一八六五年的伦敦东区,肮脏不堪,臭味冲天,集中了社会上的人类的渣滓。只见卜维廉夫妇深入到社会的底层,向绝望中的人传扬基督的福音。
他们创立了救世军,沿路高唱军队进行曲,又奏军乐,并在街道上布道。经过了一百多年,救世军的足迹踏遍全世界,可以称它为军队,也可以称它为机构、宗派或教会。
一八八0年,救世军远征美国,获得成功。到了一九五0年,这个严格纪律的军队,大约在全球拥有两万七千名军官,分散在八十六个国家。救世军行善周济,宣讲福音,拯救亡羊。
这本小传集中地述说救世军创办人卜维廉的生平,连带地介绍他的贤内助凯赛琳。
卜维廉一九一二年--年届八十三高龄--在伦敦的阿尔培厅(Royal Albert Hall),对着一万人作最后的一次讲道。那时他仍以强有力的声调说:"当妇女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哭泣的时候--我要战斗;当孩子们还是像现在这样饥饿的时候,我要战斗;当男人们还是进进出出于牢狱的时候,我要战斗。"
那时候。白发苍苍的卜维廉,已经完全瞎了;在他临终前数天,也就是在他失声之前,他最后吐露的话语是:"神的--应许--是真实的。"
一九一二年八月二十日,这位既失明又失声的老将军退出的战场,留下了一支国际性的宠大军队,继续为着那崇高而神圣的使命战斗下去。
第一章 早年的生活
卜维廉(William Booth)于一八二九年四月十日诞生于英国诺丁汉(Nottingham)郊区斯奈顿(Sneinton)的一座红砖砌成的房子里。
卜维廉的母亲卜玛丽(Mary Booth)是他父亲卜撒母耳(Samuel Booth)的继室。卜撒母耳是一个建筑商,他计划让独生子卜维廉到毕杜尔夫(Mr.BiddulPh)的学校受教育,以便长大后可以进入上层社会。
不幸得很,诺丁汉经历了一次经济不景气,卜撒母耳是一个建筑商,他建筑的房子无法卖出和租出,以致没有现金来偿还拖欠的债务。卜撒母耳眼看着一座座自己的房子转手,甚至连自己一家人所住的房子也因着抵押而被迫搬出。
家道的衰落,迫使卜维廉中途退学,年仅十三岁的他,到伊姆斯(Francis Eames)的当铺当学徒。在当铺里,卜维廉有机会看到社会低下层的悲惨景况。人们在走投无路时,把心爱的结婚戒指、丝巾、披肩拿来典当,虽然典当的人收取的现金与当物的实际价值相差甚远,十有八九的人还是没有能力赎回心爱的物品。
卜维廉十四岁时住在诺丁汉的鹅门区(Goose Gate Section)的当铺里,听到父亲卜撒母耳的噩耗。父亲死后,卜维廉从当铺所赚取的些微的学徒薪水,实在无法维持母亲和三个姐妹的生活。他母亲卜玛丽被迫在鹅门区另一间店当店员。卜玛丽原名摩丝(Moss),这是一个犹太人的名字,而她的脸孔绝对是犹太人的。因此,许多传记作家和历史研究者认为,卜维廉母亲若不是犹太人,至少也有犹太人的血统。反观卜维廉的脸型,也酷肖犹太人,所以卜维廉继承了犹太人的那种在挫折时和逆境中求生存的本能。
十五岁的卜维廉开始在诺丁汉的宽街(Broad Street)的卫理宗的循道会教堂(Wesleyan Methodist Church)做礼拜。父亲的逝世,使他体会到每个人有一个永远不死的灵魂,他应该怎样面对死亡呢?
在循道会教堂做礼拜时,传道人马斯顿(Isaac Marsden)再三地说,任何人在任何一分钟都可能死亡。卜维廉想到自己是一个罪人,而又未解决灵魂的归宿问题,这些信息确实使他扎心。
一八四四年的一个晚上,当他聚会结束回房间时,身心疲惫的他来到主的面前。当他与主耶稣面对面相晤之后,他的灵得着苏醒,他的全人得着了奋兴。从此,他加入了循道会教堂的培灵班,接受了属灵的带领。
卜维廉得救之后,第一件要作的,就是对付罪,赔偿亏欠人的地方。他曾误导一些朋友,让他们以为他在某件事上帮了他们的忙,朋友们为了报恩,馈送他一个银质的铅笔盒,实际上他什么忙也没有帮过;卜维廉觉得,单是把礼物退还,还容易作到,但要承认自己的欺诈行为,却是很丢脸的事。为了要对付这个罪,他心里苦苦挣扎,没有平安,直至他找到所亏负的少年人,向他认罪;并退回铅笔盒;瞬刻间,罪的重担从他心中脱落,平安充满他的心,从那时刻起,他勇往直前去事奉他的神和他那一代人。
一八四六年,当卜维廉十七岁时,结交了一个敬虔的基督徒威廉·参孙(William Sansom)。卜维廉形容他们两人的友谊有若旧约圣经中的大卫和约拿单。他们同心追求圣洁,并决心终身跟随耶稣。这一年,美国的卫斯理宗的布道家雅各·可腓(James
Caughey)到诺丁汉布道,把全城带进了复兴的浪潮。光是诺丁一地,就有七百多人加入了循道会。卜维廉这样评估雅各·可腓:"他是一个非常杰出的讲员,他的讲章充满着动人心魄的轶事和生动活泼的解说。"
在复兴的潮流中,威廉·参孙和卜维廉到诺本汉的穷人区柏拉特斯草地(Meadow Platts),两人轮流站在椅子上,唱诗之后,向聚拢来的穷人传福音,带领未信主的人归向耶稣基督。紧跟着这项传道工作的,是一项惋惜的事,即参孙·威廉突然患上了肺结核病,经过各样的治疗,终于抢救无效,英年早逝。
卜维廉对于同工参孙·威廉的逝世深感悲痛;使情况更加恶劣的是,当铺每星期六生产最繁忙,一直作到主日早晨,以致使卜维廉在主日没有时间参加崇拜。卜维廉对老板伊姆斯的刻薄作法,终于做出了反应,每当星期六他工作到晚上十二时--其实从早晨七时算起已严重超出--他就起身停止工作。伊姆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帮手,只好屈服让步。
在工余的时间,他深入诺丁汉最堕落的地区深谷(The Bottoms),在那里向罪恶和堕落宣战,抢救失丧的灵魂。
一个星期日的早晨,当撒母耳·丹牧师(Rev.Samuel Dunn)坐在宽街教堂的讲台上时,突然看到卜维廉带着一群没有梳洗、衣衫褴褛、鞋帽破烂的街童,一起坐在教堂的第一排。这种作法是没有先例的。在那些日子,如果穷苦人来到教堂,必须从另一个门进来,坐在没有椅背和坐垫的长凳上;穷人们必须被遮蔽起来,不让其他衣冠楚楚的教友们看见。当卜维廉带进这些粗野的、肮脏的街童进来时,其他教友走避唯恐不及,有的还换了座椅,不肯与街童为伍。卜维廉惊奇地而又痛心地发现,有些人宁愿要精致的羊圈,而不要那些迷失的羊群。年轻的卜维廉的内心萌起了怜悯人的心肠,这心肠激发他日后创立了救世军。
一八四八年卜维廉结束了在当铺的学徒生涯,足足有一年,他赋闲在家。在这段失业期间,他有机会阅读一些历史上属灵伟人的著作,包括芬尼(Charles Finney)著的《灵性复兴的讲章》(Lectures
on Revivals of Religion),和怀特腓(George Whitefield)和约翰·卫斯理(John Wesley)等循道宗领袖的书籍。
在那段日子,卜维廉从不隐瞒他对循道宗的热爱,他这样写着:"我热爱循道会这名字,我如饥似渴地阅读约翰·卫斯理的生平。在人世间没有一个人的著作可以与约翰·卫斯理相比拟;至于他弟弟查理士·卫斯理的诗歌,则是感动人心到极点的。根据我个人的看法,他们的文字和灵命,都是世界上蒙恩的人所需要的。
尽管卜维廉在失业期间读了大量属灵的书籍,现实的生活问题却不能不面对,他的母亲和姐妹们实在需要他的支持和照顾。卜维廉有一个姐姐,嫁给一个住在伦敦的有钱人,卜维廉于是做出决定,到伦敦找工作。一八四九年秋天,当卜维廉按地址找到他姐姐时,发现姐姐变了,变得现实和没有亲情。他的姐姐和姐夫都沉溺在酒里,成为酒徒,对一个热心爱主的弟弟甚至加以讥笑,并叫卜维廉离开他们的家。
在举目无亲的环境中,卜维廉来到伦敦的渥尔窝(Walworth)地区,在一间当铺里干活。卜维廉向循道会的渥尔窝循道会教堂(Walworth Methodist
Chapel)毛遂自荐,让他有机会讲道,那里的教堂也确实给了他机会,让他以平信徒的身份讲道。他在伦敦的日子,是那么单调和寂寞,多年后,他写下一八五零年的备忘录时,用的标题是《伦敦--孤单》(London
-Loneliness)。
第二章 与凯赛琳佳偶天成
到了一八五0年,屈指一算,已是循道宗的领袖约翰·卫斯理逝世六十周年。原来约翰·卫斯理是从露天布道的事奉开始的,并且是以穷苦的卑贱的人为听众的。谁料到,经过六十年的变迁,许多循道会的信徒背弃了这个传统,而循道会的教堂变得死气沉沉,失去了新鲜的属灵空气,并且不再向劳苦大众传福音。有的人甚至说,假若约翰·卫斯理再世的话,恐怕循道会的许多教堂都不再欢迎他了。
这种蜕变一形成气候,循道会就出现了一个改革运动。这种改革主张触发了循道会内部的矛盾,引起了许多纷争和猜疑。由于卜维廉多次参加改革运动的聚会,被渥尔窝循道会教堂取消了会友的资格。该教堂业已有三分之一的会友相继脱离了原有的循道会,并且自行成立了教会,也就是所谓改革派循道会。
在改革派的循道会当中,有一位热心的支持者,即拉毕慈(Edward Harris Rabbits)。拉毕慈非常富有,拥有一座长靴制造厂,并且在伦敦开设了长靴的连锁店。拉毕慈听过卜维廉讲道,觉得卜维廉的讲道有口才,并有火热的心;最要紧的,是有圣灵的能力。为了支持卜维廉全时间出来事奉神,拉毕慈愿意每星期支付二十先令给卜维廉,试用期为三个月,条件是卜维廉辞掉当铺的工作,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
卜维廉听了拉毕慈的建议,正中下怀,他早已得了一个荣耀的启示,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神,包括时间和前途,去向不信的人传扬福音,带领迷路者归向基督。
卜维廉开始新工作的那天,正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一八五二年四月十日。在那个星期五下午,卜维廉参加改革派循道会的聚会,还有一位年轻的姐妹凯赛琳·门福德
(Catherine Mumford)。聚会完,卜维廉自动提出,要送凯赛琳回家。当马车到达凯赛琳有不列顿(Brixton)的住宅时,他们已经彼此相爱了。
凯赛琳·门福德与卜维廉同岁,她于一八二九年一月十七日,生于英国德贝郡(Derbyshire )的阿斯邦(Ashbourne),那里离开卜维廉的家乡诺丁汉大约三十五英里。凯赛琳的父亲约翰·门福德(John
Mumford)是位马车和车轮的制造商;而凯赛琳的母亲莎拉·门福德(SarahMumford),则是一位极其敬虔的基督徒。
凯赛琳在母亲的良好家教下,三岁时就开始尝试读圣经,到十二岁时,已把圣经读了八遍。四岁时,凯赛琳随着父母搬到英国东海岸的林肯郡(Lincolnshire)的波士顿(Boston),举家与她的外祖父住在一起。这时候她父亲--约翰·门福德积极地投入刚兴起的戒酒运动,一有机会,就开口宣传酒精对人身的害处。凯赛琳受到父亲的影响,也投稿在戒酒刊物上,大肆抨击酗酒的危害,并出任少年戒酒协会的秘书。在这期间,她母亲送她到波士顿的一间女子学校读书。她读了两年书,因脊椎骨痛,卧床数月被迫辍学。在病床上,她抽空阅读教会历史与神学。
凯赛琳在家中最苦恼的事,就是她父亲约翰的性格不稳定,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约翰·门福德本是一个戒酒运动的旗手,后来竟堕落为一个酗酒者。为了这件痛心的事,凯赛琳和母亲不断地为约翰·门福德祷告。
凯赛琳十五岁时,随着父母搬到伦敦的不列斯顿(Brixton),一年之后,当凯赛琳年满十六岁时,她清清楚楚地信主得救了。那是一个早晨,她读查理斯·卫斯理(Charles
Wesley)写的一首诗歌:
我的神啊!我全人属你,
这是何等美好的安慰;
何等的蒙福,得以知道,
耶稣属我!
她从前唱过这首圣诗,但是在她得救那一天,这首诗歌带着能力,让她的心灵为之震荡。以前,圣经虽有许多应许,但她不能尽信;那天,甚至阴府的权势也无法动摇她的信心。她不再是希望有朝一日得救,而是肯定自己已经得救了。得救的喜乐,泛滥在她的魂间。她急不可待地跳离她的床,奔跑到她母亲的睡房,把她得救的经历告诉了她母亲。
得救之后,凯赛琳和她母亲就被正统循道会和改革派循道会的分裂所困扰。凯赛琳因为多次参加改革派循道会的聚会就被正统的循道会开除会友的资格。
卜维廉和凯赛琳认识了之后,他们发现彼此之间既有相同的喜好,又有相同的属灵经历。
卜维廉写信给凯赛琳,述说了他因爱她而有的不安和苦恼,他害怕强烈的爱情会减弱他对父神的忠诚。
凯赛琳在爱情的处理上比较稳定和踏实,她指出真正的爱情并不会违背神的旨意。她满怀信心地对卜维廉说,不管环境如何,不管将来如何,让我们结合在一起吧!
一八五二年下半年,卜维廉正式与凯赛琳订婚。
卜维廉在伦敦的改革派循道会担任传道三个月,期满了之后,双方都没有提出续约。
一八五二年七月至十月,卜维廉和凯赛琳常常到凯赛琳住家附近的一座公理会(Congregationalists)的大教堂做礼拜。卜维廉前往拜访公理会著名的领袖坎贝尔博士(Dr.John
Campbell)。
坎贝尔博士亲切地接待了卜维廉。坎贝尔听了卜维廉的见证之后,再与同工们商量,决定接纳卜维廉,让他在公理会作英国国内的布道工作。坎贝尔并提议卜维廉进神学院去学习圣经,以便受到更好的装备。卜维廉于是到可顿安训练学院(Cotton
End Training Institution)接受面试。在可顿安学院面试时,学校当局向他说明,该学院赞同加尔文主义(Calvinism),并要他研读一本加尔文主义的权威书籍,然后将答案交上来。
卜维廉回去读那本书的时候;发现书中指出,救恩是预定的,不认为每个人可以得着神的恩典。卜维廉不能接受这种预先拣选的学说。卜维廉说,我情愿饿死,也不会去传扬这些理论;如果我这样做,那简直是浪费光阴。
恰好这时候改革派循道会在林肯郡南部(South Lincolnshire)的斯汀(Spalding)的教区(Circuit)需要一位传道人。卜维廉决定接受这项职位;他遂于一八五二年十一月告别未婚妻凯赛琳,前往伦敦北部一百英里的斯泊汀。卜维廉虽然和凯赛琳相隔一百英里。两人的情书从未中断,双方透过书信,向对方述说各自的工作情况和生活动态,以慰相思之苦。实际上,两人虽然分住两地,两人的心却维系在一起,感情越来越加深。
由于卜维廉忠诚向主,他在斯泊汀的事工得着神的祝福,给该地带来了灵性的复兴。复兴的潮流并不限定在斯泊汀,而是向邻近的地区扩散,许多人重生得救。
此外,从正统的循道会分裂出来的还有另一个宗教团体,叫新循道会(New Connexion)。认真地说起来,新循道会奉行的信仰,也有强烈的卫斯理的神学基础,他们也支持复兴运动,并强调平信徒可以参加事奉。
卜维廉和凯赛琳事实上都倾向于新循道会的优点,认为他们才是真实的卫斯理兄弟的门徒。卜维廉和改革派循道会和新循道会作了一番研究之后,确信这两个团体必须合并才有前途。卜维廉积极推动这项合一运动,并且接触了双方有影响力的负责人,眼看他主张的合一运动要实现;最后却功亏一篑,合并的希望破灭。
一八五四年二月,卜维廉辞掉斯泊汀教区的传道职位,加入了新循道会,进入了威廉·古克牧师(Rev.William Cooke)主办的神学院学习。
威廉·古克牧师的教导是非常彻底的,他遵循约翰·卫斯理的信仰观点,对付世俗化的倾向。卜维廉在那间新循道会的神学院里,又攻读演说术、文法、修辞学、逻辑学、作文、教会历史,以及拉丁文、希腊文。在功课的空余时间,卜维廉从不放弃到学校的周围地区传扬福音。有一次,威廉·古克牧师决定亲自聆听学生卜维廉的讲道,以便提出意见,就携带女儿去参加卜维廉的传福音聚会。当卜维廉讲完道,呼召那些有心归向基督的到台前的时候,响应呼召的人之中,就有威廉·古克的女儿。
第二天,是神学院考试,评核前一天学生的讲道表现,卜维廉问教授威廉·古克说:"威廉·古克博士,你昨晚听了我讲道,你对我这拙劣的表现,说说你的评语。"
威廉·古克答说:"亲爱的,照着你现在所作的,继续作下去,神会祝福你。"
一八五五年,新循道会批准卜维廉担任任期为四年的试用牧师,并准他在那一年就可以结婚。这是打破惯例,一般在试用斯内的牧师不许结婚。
一八五五年六月十六日,卜维廉和凯赛琳在伦敦南部的史道威公理会新教堂(Congregational Stockwell New Chapel)结婚。那是一个简单的、纯朴的婚礼。没有鲜花,没有音乐,没有会众观礼。婚礼后新婚夫妇前往威特岛(Isle
of Wight)的鸟来(Ryed)度蜜月一星期。这一对属灵的终身伴侣遂即投入战场,去执行万军之耶和华所付托给他们的神圣使命。
婚后,卜维廉夫妇渡过英伦海峡(English Channel),到靠近法国的海峡群岛(Channel Islands)上的革因稷(Guernsey)去布道。在革因稷带领几次聚会后,卜维廉又航行到海峡群岛的另一岛屿泽西(Jersey),在那里举行了一连串的传福音聚会。
新婚之后,凯赛琳就一路随着夫婿奔波,并一直没有自己的家,一直在别人家中渡过,结果她病倒了。婚后六星期,卜维廉在伦敦以北一百七十五公里的约克(York)领会时,凯赛琳留在伦敦的娘家,让父母亲照顾。可贵的是,当凯赛琳身体稍为康复时,就立刻投入属灵的战场,加入战斗,她不敢怠慢地前往约克和卜维廉会合。他们夫妇末了一站在丢斯布里(Dewsbury)住了一个月。在最后的一场布道会,有两千多人到场,过道都坐满了人,教堂的门被迫在六时关闭,被关在门外的有数百人。一八五五年,在英国北部,约有三千人参加了新循道会。
第三章 投入属灵的战役
受到了毛斯布里属灵丰收的鼓舞,卜维廉和凯赛琳往东北方向推进了十英里,来到了英国北部的城市里兹(Leeds)。他们两人从一八五五年十二月直至一八五六年一月,一直住在里兹。在里兹的两个月中,有八百多人登记,决志信主。
离开里兹之后,这对新婚夫妇前往另一市镇哈利法克斯(Halifax)。对他们夫妇来说,哈利克斯是值得怀念的地方,因为在那里,即在一八五六年三月八日,他们的长子卜邦卫(William
BramwellBooth)诞生了。维廉·邦卫(WilliamBramwell)是从前一位传讲圣洁的属灵伟人的名字,卜维廉给长子起这个英文名字,是希望儿子将来也成为一个注重圣洁的传道人。
卜维廉夫妇带着初生的婴儿卜邦卫,从哈利法克斯来到英国中部的工业城市伯明罕(Birmingham)。在伯明罕,卜维廉开始采取在街道传福音的方式。在聚会前一小时,抢救灵魂的战士们在街头上游行,唱诗,并呼唤人们要听福音,要解决自身的灵魂的归宿问题。到了聚会时,教堂往往挤满了人,有数百人不得其门而入。卜维廉的讲道充满圣灵的能力,许多人听了忧伤痛哭,甚至许多冷淡退后的、挂名的基督徒都复兴起来。
最令人感动的,是卜维廉被诺丁汉的教堂邀请去主领布道大会。七年前--一八四九年,当卜维廉离开故乡诺丁汉时,还是一个籍籍无名、穷途潦倒的失业青年,现在他已是一位杰出的布道家。
卜维廉重新来到宽街(Broao Street)的循道会教堂。七年前他曾从街头率领一群衣衫褴褛的街童坐在这间教堂第一排,却被人叫这些街童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七年后,卜维廉重临旧地,只见可容一千二百人的宽街循道会教堂,一早就满了,教堂外还站着数百人。整个诺丁汉都震动了,甚至市长伉俪和五个儿子都要按时赴会,来听卜维廉讲道,卜维廉在传福音工作上的果效,引起了新循道会另一位威来特牧师(P.J.Wright)的妒忌。威来特牧师对卜维廉的抨击采用偏激的、过火的、情绪化的手法。一八五七年春天,新循道会在诺丁汉召开年会的时候,在威来特牧师的策动下,年会以四十四票对四十票,表决通过停止卜维廉到英国各地主持布道大会。年会并通过决议,委派卜维廉到哈利法克斯(Halifax)的教区去牧养那里的教会。
一八五八年春天,在新循道会的年会上,卜维廉正式被封立为牧师。新循道会年会同时决定,委派卜维廉到革斯赫(Gateshead)教区去服事那里的教会。革斯赫在英国的泰恩河(River
Tyne)畔,与彼岸的另一城市纽卡塞耳(Newcastle)隔河相望。革斯赫是一个小市镇,人口只有五万人。
卜维廉和凯赛琳一被差派到革斯赫,就着手组织传福音聚会,他们发动弟兄姐妹,到家家户户去派发福音单张。弟兄姐妹又到街头巷尾去唱短诗,通知民众不要错过布道大会。卜维廉又抽出一整天专为到临的布道大会祷告。而在布道大会期间,安插了多次的祷告聚会。结果神把得救的人数不断地加给革斯赫的教会。
卜维廉主持的毕士大教堂(Bethesda Chapel),虽然外表富丽堂皇;实际上多年来已经荒凉退后。可容一千二百五十个座位的毕士夫大教堂,在卜维廉来到之前,只剩下三十九个会友。经过了卜维廉一年的服事,会友已剧增至三百人。那时到毕士大聚会的人数,已经达到二千人,所以在走廊、过道,以及能听见卜维廉讲道的角落,处处都是人头涌涌。而卜维廉讲道的声音,既宏亮,又有能力,声音几乎到达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凯赛琳在祷告聚会中的祷告,给人一种感觉,就是她的祷告,似乎摸着神的心意。她的祷告,似乎把心倒出来,使许多在患难中缺乏中的人得着安慰和滋润。凯赛琳又在每星期抽出两天,到市镇的贫民窟去探访。凯赛琳诚然是丈夫卜维廉的好同工和好助手。
没有多久,毕士大教堂成为革斯赫城人谈论的中心,许多人称毕士大教堂为悔改的商店(The Converting Shop),得救的人数一直增加,复兴的浪潮从未歇息。
一八五九年秋天,有一位敬虔的、有能力的美国女布道家弗碧·帕默(Phoebe Palemer)到纽卡塞耳领会。弗碧·帕默也是一位作家,她的书籍在欧美都有许多信徒阅读,最有名的一本书是《圣洁和信心的文法和果效》(The
Way of Holiness awd Faith and Its Effects)。
当美国的女布道家弗碧·帕默在纽加塞耳讲道的期间,在革斯郝附近的另一市镇巽特伦(Sunderland),有一个独立派的牧师亚瑟·立斯(Rev.Arthur
AugustrsRees),在讲台上公开对弗碧·帕默进行抨击,说女人讲道是僭越和出头。亚瑟·立斯非但在讲台上非议弗碧·帕默,还印发小册子嘲笑弗碧·帕默,对她进行攻击。
这本诽谤性的小册子也落在凯赛琳手上,凯赛琳身为姐妹,认为亚瑟·立斯不应该蔑视姐妹的职事,全面抹煞姐妹们作出口的功用。
一八五九年底,凯赛琳出版了一本小册子《论女性讲道》(Female Teaching),公然为弗碧·帕默姐妹辩护。
一八六一年底,该本小册子再版,内容稍作修改,但是论点更加尖锐和有力。她的坚定的、毫不妥协的论点,即姐妹们可以参与神的每一样事工的理论,在教会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直接影响到后来妇女们在救世军里面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
卜维廉对于凯赛琳所扮演的角色,有很深刻的体会。凯赛琳非但是一个贤妻良母--这时她已经生下四个孩子,凯赛琳还是教会的台柱。平时,她已展现了作出口的恩赐;在辅导弟兄姐妹中,她又显示了丰富的阅历和智慧。她经常探访贫穷和软弱的弟兄姐妹,知道他们悲惨的情况和实际的。她是一个执行者而不是空谈者,她也是一个卓越的管理人员,一个有效率的行政工作者。最要紧的是,凯赛琳敬畏神,在事奉中有圣灵的同在,是卜维廉得力的同工。
一八六0年五月二十七日主日,卜维廉讲完道,走下讲台的时候,突然他妻子凯赛琳拦住他。卜维廉觉得愕然,问妻子说有什么事?凯赛琳说,我要上讲台说几句话。
在惊愕中,平时声音宏亮雄伟的卜维廉,用细小的、柔弱的声音向会众说:"我亲爱的妻子希望说几句话。"当凯赛琳走上讲台,面向着会众开始说几句后,只见台下的姐妹们,包括女孩子,开始哭泣,场面感人。
凯赛琳讲完话之后,卜维廉急不可待地走上讲台,向会众宣布,该主日晚上聚会,讲员将是凯赛琳。那晚,凯赛琳讲道的题目是:"要被圣灵充满。"那一晚毕士大教堂挤满了人,水泄不通。这是凯赛琳首次的讲道。在这之后,凯赛琳应邀到各地去讲道。她所讲的都是根据圣经的内容,接受圣灵的引导,去供应生命。
凯赛琳的讲道引起了新循道会许多领袖的争议,触怒了许多人,也就直接地影响到卜维廉在新循道会的地位。事情更加严重的是,在凯赛琳公开讲道后一个月,卜维廉因喉痛而病倒了,这样一来,凯赛琳的继续讲道变成无从推卸了。到后来,卜维廉的病情严重,被送到医院治疗,凯赛琳更是被迫代替所有的牧师的工作了,包括行政工作和主持所有的聚会。
第四章 不知道往何处去
一八六一年六月,身体康复后的卜维廉,接受新循道会的差派,到纽卡赛耳教区担任牧养工作。卜维廉夫妇到了纽卡塞耳之后,发现教区内的教牧同工,因为害怕引起新循道会许多卜维廉的反对者的不满,不是很诚恳地支持他,对他们夫妇的态度很冷漠。在卜维廉情绪低落,垂头丧气时,凯赛琳总是作卜维廉的后盾,勉励卜维廉要靠主的恩典,坚持服事下去。
由于纽卡塞耳许多新循道会教堂的门对于卜维廉是关闭的;他们夫妇俩只好到别的宗派的教堂去讲道。
凯赛琳在这非常困难的时候,仰望神进一步的带领,在她致友人的信中,她说:"假若我丈夫可以在另一个环境向大众传扬神的福音,那将显明出神的旨意。"虽然凯赛琳对新循道会有离心的倾向,卜维廉还是写了一封很谦卑虚心的信给新循道会常委会主席克罗夫特斯博士(Dr.H.O.Crofts),请求克罗夫特斯博士委派他到各地去作布道工作。
一八六一年七月十六日,克罗夫特斯博士写了一封口吻强硬的信。克罗夫特斯博士无视纽卡塞耳教区各教堂抵制卜维廉讲道的事实,反而告诉卜维廉,说新循道会常委会通过决议,谴责卜维廉从未在纽卡塞耳展开牧养工作。新循道会的最高权力机构是年会,在年会和年会相隔期间,常委会代行年会职权。在常委会中绝大部分成员对卜维廉夫妇有成见。卜维廉近年来在各地布道的果效,固然给他带来名望,另一方面,也引起一些教牧同工的妒忌,对他有排斥心理。
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一八六一年七月十八日,卜维廉写了一封辞职信给新循道会常委会主席克罗夫特斯博士,辞去卜维廉在新循道会所担任的牧师职位。
卜维廉辞去新循道会职务的消息很快地传开了,他的朋友们很快地表态支持他。
几个星期之后,他们举家搬到伦敦,和凯赛琳的父母同住。凯赛琳的父母--门福德夫妇负责照顾几个孙子;卜维廉和凯赛琳则全时间投入传福音的工作。
在新循道会的牧师中,有一位萧恩牧师(Rev.Shone),曾是卜维廉在革斯赫(Gateshead)的同工;那时萧恩牧师正任英国西南部康瓦耳郡(Cornwall)的赫耳(Hayle)小镇新循道会教堂的牧师。萧恩独排众议,不考虑自己在新循道会的前途和地位,大胆地邀请卜维廉夫妇到赫耳镇讲道。卜维廉夫妇除了在赫耳的新循道会讲道之外,还到康瓦耳其他地方的教堂--包括新循道会和其他卫斯理宗的循道会。
凯赛琳形容那时期是康瓦耳郡最显著的一次大复兴,共有七千个渔民在黑黝黝的夜里划船十英里,越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仅仅为了要听卜维廉讲道。至于村民,不少人步行数英里,翻山越岭来听卜维廉讲道。
卜维廉和凯赛琳,从赫耳来到圣埃夫斯(St.Ives),从一八六一年九月至一八六二年一月期间,有三个月的布道会,共有一千零二十八人蒙恩得救。从圣埃夫斯,他们夫妇前往圣查斯特(St.Just),在那里的传福音聚会,产生了更大的果效,凯赛琳论及那里复兴的情况,说是"天上的窗户打开了,神的祝福如雨般倾倒下来。"
卜维廉夫妇事奉的果效是有目共睹的,神实在祝福他们的工作。在威尔斯(Wales)东南部海港加地夫(Cardiff)富有的船主约翰·柯里(John Cory)和理查·柯里(Richard
Cory)也参加了卜维廉和凯赛琳主领的布道会,两个船东亲眼看见的和亲耳听见的,使他们深受感动。他们很迅速地作出一个重大的决定;要承担卜维廉布道工作一切的费用。这两位船东后来成为救世军创建时期头五十年的主要财政支持者。
一八六二年至一八六四,有三年之久,卜维廉和凯赛琳定居在里兹(Leeds)。在这期间,他们夫妇两人进行分工,卜维廉集中在英国北部一带领会,凯赛琳则在伦敦的邻近地区布道。
一八六五年二月,凯赛琳在伦敦船坞地区的布道,蒙神祝福,取得了极丰硕的成果,布道会一直持续到三月中旬。卜维廉和凯赛琳只好带着孩子们搬到伦敦居住,他们所租的房子,靠近凯赛琳父母的房子。
在这时候,卜维廉和凯赛琳在贫苦人中的传福音工作,引起了英国一份很有权威的基督教刊物《复兴》(Revival)的注意。这份刊物的两位编辑摩根(Richard
Cope Morgan)和蔡斯(Samuel Chase)致信卜维廉,在七月中于伦敦的贫民区东区(East End)的白教堂(Whitechapel)讲道。贫民的悲惨情景,以及在生活方面远离神的情形,催促卜维廉在讲道时更加迫切,更赋有使命感。
与此同时,在伦敦有一个福音机构"失足女性的拯救运动"(The Midninght Movement for Fallen Movement),主动来联系凯赛琳,希望凯赛琳协助伦敦的许多出走少女、风尘少女,以及酗酒妇女等,改邪归正,因信靠主耶稣获得新生。千万不要小觑"失足女性的拯救运动"这个福音机构,正是这个机构接连好几年,一直支持卜维廉夫妇的职事。
凯赛琳开拓的布道工作慢慢扩展开来,范围已经从伦敦贫困的地区,蔓延到富裕大家居住的伦敦西区(West End),而那些邀请凯赛琳讲道的教堂,不再是小间的教堂,也包括伦敦最大的几间教堂了。
第五章 成立了基督徒复兴协会
一八六五年,卜维廉和凯赛琳都已三十六岁了,膝下又有六个孩子,对一个不受任何宗派支持的传道人家庭来说,特别是服事在众多的贫困人当中,丰富的神并没有亏待卜维廉一家。靠主恩典,他们的生活总算没有问题。卜维廉并没有因为生活的需要而背弃伦敦东区的贫贱居民。他对凯赛琳说,他觉得他应该付上一切代价,留在伦敦东区。凯赛琳沉默了一阵子,她知道这些穷人的奉献是稀少的,虽然她有六个孩子要抚养,她仍对丈夫卜维廉说:"你若觉得你应当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从前曾依靠神供给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再依靠神。"
一八六五年七月初,卜维廉应伦敦东区特别事奉委员会(East London Special Servicess Committee)的邀请,在贵格会坟场(Quaker
Burial Ground)上支搭的帐幕里布道。由于传福音之后效果很好,东伦敦事奉委员会要求卡维廉继续留在伦敦东区布道。许多酒徒、小偷、赌徒、妓女和许多流浪汉都喜欢听卜维廉讲道。卜维廉向他们指出一条新生的路。使这些绝望的人看到了希望。
卜维廉接着转移到迈尔头荒场(Mile End Waste)的帐棚里讲道,成千上万的人潮涌着来听他讲道。聚会在晚上七时开始,整个布道聚会持续了六个星期。
卜维廉在诺丁汉时,已经认识了英国自由党的撒母耳·莫里(Samuel Morley),他是国会的议员。卜维廉写信给撒母耳·莫里,把他在伦敦东区贫民窟中新开展的福音事工向撒母耳·莫里陈述。撒母耳·莫里召见了卜维廉,亲自聆听卜维廉述说在伦敦东区所发生的一切。撒母耳·莫里听到布道的队员持着旗帜,举起圣经标语游行时,被不信的人投掷垃圾、污泥并不感到惊奇;但是听到许多失丧的灵魂归向了基督却非常惊奇。撒母耳·莫里听了卜维廉的见证,很受感动,立刻奉献一百英镑给卜维廉,来支持卜维廉的事工和家庭。
一八六五年八月,卜维廉在数十位同工和助手的支持下,成立了伦敦东区基督徒复兴协会(The East London Christian Revival
Society),后来被称为伦敦东区基督徒差会(The East London Christian Mission),简称基督徒布道团(The Christian
Mission)。
一八六六年初,凯赛琳在长期的布道之后,因劳累病倒了,她于是到肯特(Kent)去休养。在休养期间,凯赛琳认识了一位非常富有的商人亨利·李德(HenryReed)。他曾在澳洲的塔斯曼尼亚(Tasmania)岛上经营羊毛,退休后回到英国。亨利·李德邀请凯赛琳到他宫殿式的庄园去讲道。凯赛琳的讲道是这么使人灵性苏醒,亨利·李德深受感动,拿出他的支票簿,支持卜维廉夫妇的事工。亨利·李德一直成为卜维廉事工的忠实支持,直至亨利·李德一八八0年逝世为止。
三年后,一八六八年,东伦敦基督徒布道团已经有十三个布道所了。除此之外,布道团为了要接触低下层市民;就在露天地方,衣服市场(Hosiery Place)的马房、联合戒酒大厅(Unio
Temperance Hall),还有伦敦东区的四间戏院(Pavilion Theatre 、Oriental Theatre 、East London
Theatre Effingham Theatre)举行布道聚会。布道团还举行母亲聚会、读经聚会、信徒培灵聚会、戒酒聚会等。又为文盲开办识字班,为儿童开办主日学。基督徒布道团又用一辆福音车销售圣经、书籍、传福音的小册子。
在一八六八年这一年中,共有四千人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
在主日早晨,布道团在剑桥音乐厅(The Cambridge Music Hall)向一千个穷人派发免费早餐;另外在东伦敦戏院(East London
Theatre)向大约九百人派发免费早餐。布道团的接近群众和凝聚群众的作法,是许多宗派和教会从未作过的。到了一八六九年,单是在东伦敦戏院的主日晚上的崇拜聚会,就有二千个会众参加。
一八六0年是一个关键的年度,在这一年结束之前,凯赛琳出任布道团杂志(The Christian Mission Magazine)的主编。凯赛琳在布道团自己出版的刊物里,不再受人的摆布和轻视。凯赛琳既有自己发表的园地,也就把她的信息毫不受制肘地刊登出来。
工作的迫切需要,使卜维廉不得不考虑买下长期租用的,坐落在白教堂路(White Chapel Road)的人民(People's Market)市场。经过了几番周折,感谢主,布道团终于买下人民市场作为东伦敦布道团的总部。卜维廉把人民市场改名为人民布道会堂(People's
Mission Hall)。
有一个循道会牧师的儿子莱尔顿(George Scott Railton),十九岁时,曾在没有任何人支持的情况下,到非洲的摩洛哥(Morocco)进行差传工作。在回教国家传扬福音,危险重重,很不容易。结果莱尔顿回到祖国英国。有一天,他看到一本小册子的广告《怎样使大众接受福音。基督徒布道团的起源、历史和目前的情况》(How
to Reach the Masses With the Gospel .A Sketch of the Origin, Historyand Present
Position of the Christan Mission.)
莱尔顿花了六便士买了这本小册子,发现小册子所述说的,实际上是神对他的呼召。莱尔顿发现有一个名叫卜维廉的人,真正地关心穷苦人和被遗弃的人。莱尔顿说,假如这些东伦敦基督徒布道团的人正如他们的小册子所说的一样好,他们就是我的同志,我要参加他们的队伍。
这本小册子所说的迫害、反对和耻笑,非但不能使莱尔顿畏缩,反而坚固他的决心。对于一个曾在北非洲的回教国家赤手空拳传福音的人,那些东伦敦的暴徒扔出的泥泞、石头、臭鸡蛋算不了什么。
一八七三,这个二十四岁的苏格兰青年莱尔顿放下他在密德尔斯堡(Middesborough)的工作,来到伦敦找卜维廉。他将自己的一生献给布道团。从此莱尔顿好像成了卜维廉的儿子一样。莱尔顿的聪慧的头脑、勤劳的性格、乐观的精神,推动了布道团的事工。
第六章 基督徒布道团的扩展
凯赛琳一直在伦敦东区以外的地区服事和讲道;这样一来,许多人就认为在基督徒布道团的名称之上,不应该冠之以东伦敦或伦敦东区。促成基督徒布道团把东伦敦的字眼删除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苏格兰的爱丁堡(Edinburgh),也在卜维廉的影响下,成立了和东伦敦布道团同样性质的布道团,并且接受卜维廉的属灵领袖的地位。基督徒布道团的影响力既然遍及英国各地,就正式被正名下来。
凯赛琳在各地主领的传福音聚会,得着一大群悔改信主的人,他们像无牧人牧养的群羊一样。保存这些群羊不致流失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会堂,再安排一名传道人去牧养这些羊群。凯赛琳在分派传道人到各地去的过程中,作了一项大胆的尝试,就是她也物色女同工。凯赛琳发现在女同工中,不乏有恩赐的,有领导才能的传道人。
卜维廉和凯赛琳除了大胆地提拔新人,从卑贱的低下层发掘冲锋陷阵的才干,还从妇女中培训同工。最令人敬佩的一件事,就是卜维廉的儿女们,竟然个个献身爱主,继承父母的布道工作。
卜维廉的大儿子卜邦卫,十三岁的时候被卜维廉带到酒吧的门口,看到一群污秽下流的酒徒,卜维廉指着这些堕落的人,教导卜邦卫说,这些都是神所要拯救的人。卜邦卫稍为长大,就懂得组织弟弟妹妹到街道上去招聚野孩子来听福音。卜邦卫十七岁时,就分担父亲卜维廉的行政工作,卜邦卫和莱尔顿分工合作,成为卜维廉在布道团的左右手。
卜维廉的家庭一直有军营的气氛,卜维廉训练他的儿女有如将军训练他的士兵。卜维廉的布道团也一直有着行军的操练,擎起的军旗,擂动的战鼓,演奏的行军进行曲。
一八六五年,当巴林·古尔得牧师(Rev. Sabine Baring-Gould)写出《前进!基督精兵》(Onward, Christian Soldiers)这首圣诗的时候,卜维廉带领的基督徒布道团率先采用。必须记得,一八六五年,正是基督徒布道团成立的年份。
由于《前进!基督精兵》这首圣诗对于救世军的成立,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兹摘录全诗如下:
一、 前进!基督精兵,前进如出征;
十架旌旗高举,随主向前行。
前进!走上疆场,进攻诸幽冥;
必将仇敌扫荡,若听主号令。
副歌
前进!基督精兵,前进如出征;
十架旌旗高举,随主向前行。
二、 一闻耶稣大名、魔军必蹿逃;
所以基督精兵,向前将敌剿。
若肯高声赞颂,阴间必动摇;
所以亲爱弟兄,赞颂声要高。
三、 基督教会出征,势如大军队
古圣在前先行;我们在后随;
并非分成两起,古圣与我们;
乃是一身一体,一望并一信。
四、 王位终必摧毁;邦国兴而衰;
惟有基督教会;永远必存在。
阴间权势虽凶,不能胜教会;
教会随主进攻;必能毁魔鬼。
五、 前进!蒙恩圣徒,响应主教会
跟随教会步伐,必有奏凯歌归。
圣徒天使合唱,颂扬永无疆。
《前进!基督精兵》并非惟一的战斗性的诗歌被卜维廉带领的布道团所采用,布道团还选用了许多战斗性很强的诗歌。
到了一八七二年,卜维廉在白教堂路的总部,所听到的是大量军事上的术语,包括"向仇敌围攻"、"肉搏战"等等。最倾向于采用军事术语的,是一个来自英国科芬特里(Coventry)的传道人以利亚·卡德曼(Elijah
Cadman)。以利亚·卡德曼从六岁起,就是一个清洗打扫烟囱的童工,他十八岁时听布道团在监狱门口讲道而蒙恩得救。一八七六年八月以利亚·卡德曼听了卜维廉的呼召后,献身作布道团的福音使者。以利亚·卡德曼虽非军人出身,却带着军人的气质。他特别喜欢《提摩太前书》第一章第十八节的经文:"我照从前指着你的预言,将这命令交托你,叫你因此可以打那美好的仗。"
以利亚·卡德曼又遍读了旧经圣经中的争战的事例,他把一般的布道工作提升到属灵争战的层面。
一八七七年十一月,以利亚·卡德曼到约克郡(Yorkshire)的小镇威比(Whitby)布道。他所设计的大型告示在威比镇内挂起来,告示写着说,战争!战争!呼召威比城两千个男女立刻参加"哈利路亚军队"(The
Hallelujah Army),为的是要进攻魔鬼的国度。在告示上具名的是卡德曼队长(Captain Cadman)。那次布道会主日上下午各一次,在圣希尔达斯厅(St.Hlilda's
Hall)举行;周日每晚七时半则在旧市政厅(Old Town Hall)举行。以利亚·卡德曼在威比镇征募了三千个志愿军。以利亚·卡德曼除了自称队长之外,在布道大会上宣称卜维廉是大将(The
General)。起初以利亚·卡德曼不让卡维廉看到福音单张上印着"哈利路亚军队的大将将要攻击罪恶的势力",后来被卜维廉无意中看到这张传单。卜维廉看到了,就问以利亚·卡德曼说:"这是什么?"
事实上,这支庞大的福音军队确实需要一个大将;而莱尔顿和卜邦卫也认为这是反映了事实的情况。这就为卜维廉不久出任救世军大将定下调子。
一八七八年五月的一个早晨,卜维廉和他的儿子卜邦卫及莱尔顿正在草拟布道团的周年报告。年报的标题是:《基督徒布道团》,在卜维廉牧师率领下,是一支志愿军(A
Volunteer Army)。卜邦卫看了"一支志愿军"几个字就皱起眉头,脸上不悦地说:"什么志愿军?我不是一个志愿军,我是一个正规军!"莱尔顿望着卜邦卫,微笑地说:"很好,那么该是什么军?"卜维廉沉思了一下,把志愿划掉。写上救世,成为"救世军"(The
Salvation Army)。然后卜维廉站起来,大声宣读"基督徒布道团是一支救世军"。这是一个多么奇妙的发现;这是一项历史上伟大的创举。
第七章 正式命名为救世军
一八七八年八月七日,在基督徒布道团的年会上,以四分之三的多数票通过决议,把布道团的全部权力,集中交托给卜维廉和他委托的继承人。又把布道团在英国的产业,全部信托卜维廉接管。这项决议的主要目的,是排除各种委员会烦琐的冗长的会议和程序,使整个福音事工的推动更迅速、更有效率。
一八七八年九月,《基督徒布道团杂志》刊登通告,说有一个军事会议将在伦敦举行。该杂志报导说,布道团组织了一支救世军,以便把基督的血和圣灵的火带到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在那一期的《基督徒布道团杂志》,正式称呼卜维廉为大将。
一八七八年十二月,所有在伦敦白教堂路二百七十二号(272,Whitechapel Road, London)的文书上,都用黑体大字写上救世军(THE
SALVATION ARMY),在下款注明"被称为基督徒布道团"(Called The Christian Mission)。
一八七九年元旦,整个机构正式命名为救世军,而《基督徒布道团杂志》也随着改名为《救世军人报》(The Salvationist),成为救世军的机关报。
一些纯正的基督徒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救世军的信仰是否纯正。卜维廉对于被招募来的男女士兵,要求他们接受一些基本信仰:相信新旧约圣经是神的灵所默示的,惟独圣经是神给基督徒的纯正信仰和行为的准则:
相信三位一体的神;相信在主耶稣基督里面神性和人性的联合,他既是神,也是人;相信向神悔改,接受主耶稣作救主,并由圣灵重生,是得救所必须有的;相信全然成圣,过圣洁的生活,是基督徒所该追求的;相信灵魂不灭,身体必会复活,世界的末了将有大审判。义人因信得生,享有永远的喜乐;没有悔改的罪人,将受永远的刑罚。
救世军成立之后,工作就全面展开了,在英国各地,成立了军团;这些军团都由年轻的女军官指挥,她们虽然没有受过高深的教育,却受神的爱所激励,同时也都有爱惜人灵魂的心。为了向各地的军团输送女军官,一八八0年,救世军在戈尔路(Gore
Road)培训第一批的女军官,人数有三十人,由卜维廉和他的女儿卜伊玛(Emma Booth)亲自训练。
一八八一年,卜维廉的第二儿子卜玻灵顿(Ballington),在德文舍大厦(Devonshire House)主持男军官训练学校。德文舍大厦的训练是很严格的,从始至终,所教导的都是具体的和实际的。受军训的人,必须受到臭蛋和垃圾的抛掷,这些是露天布道常会遇到的。此外,还必须学习如何替病人沐浴及为病人梳洗脏乱的头发。军官学校所重视的,是一个军官应具备的素质和信念。
一八八一年十一月,卜维廉以一万五千英镑买下伦敦孤儿收容所(London Orphan Asylum)。卜维廉把这一座红砖围墙的收容所,交给第二儿子卜玻灵顿,作为男军官学校的新址。
当这些受过严格军训的男女军官纷纷派上战场的时候,英国各地的福音工作掀起了新的高潮,许多可以容纳千人以上座位的会场,都挤满了渴慕神话语的人。在英国几个大工业城市,成千上万的人离开了罪恶,归向了基督。
不久,卜玻灵顿投入战场,由卜维廉的女儿卜婉懿(Evangeline)接任军校校长。卜婉懿高大健壮,有五尺十寸,她后来指挥美国救世军,至终回英国继承父业,成为大将。
救世军除了培训女军官,产生了不少巾帼英雄,救世军又成立了"哈利路亚娘子军"(The Hallelujah Lassies)。哈利路亚娘子军公开操练之时,吸引不少路人围睹。这是十字军的别出心裁的另一创举,使救世军全军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激励。
救世军的机关报《救世军人报》,后来改名为《救恩报》(The WarCry)。《救恩报》把救世军的事工向公众介绍。本来《救恩报》是一份周刊,不久由于需求急增,改为月刊。
卜维廉和救世军全军发出指令,要把《救恩报》分发到英国各地。
救世军的文字工作在卜维廉的推动下迅速增长,救世军除了出版军报《救恩报》外,还出版救世军的诗集、《救世军的信条》(Salvation Army Doctrines)、《指令和规则》(Orders
and Regulations)。
第八章 向列国进军
卜维廉是一位很谦卑的神的仆人。当他创立基督徒布道团时,他只想穷其一生的时间和精力,来服事伦敦东区的贫苦大众。他当初没有意料到,布道团会演变为一个属灵的战斗组织救世军,导致救世军的军团设立在英格兰、威尔斯、苏格兰、爱尔兰等地方。卜维廉更加没有想到,救世军有一日会扩展到世界各地。
一八七八年四月,英国科芬特里(Coventry)的一位救世军人阿摩司·雷莱(Amos Shirley),移民到美国的费城(Philadelphia),留下妻子安妮(Annie)和女儿以撒(Eliza)。十六个月之后,阿摩司·雪莱在费城的丝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并且也准备了居住的地方,就写信给妻子和女儿说:"你们赶快到费城来,我们三个人要齐心合力,因为费城需要卜维廉大将这类救世军的工作。"她的女儿以利撒当然把这件事放在祷告中。以利撒虽然只有十七岁,已是英国救世军的中尉。
一八七九年八月,安妮和以利撒母女两人,在英国救世军的欢送下,启程前往美国。
安妮和以利撒到了费城之后,不久就以每年三百美元的租金租下一个马槽,作为救世军的场所。所以美国救世军是在马槽诞生的。她们采取的布道方式和英国的救世军一模一样,演奏首行军进行曲,进行军操,接着进行露天布道。
两个月之后,一八八0年一月,费城的救世军需要租赁第二个场所,该场所虽然可以容纳一千人,但仍然有许多人无法进入会场。
没有多久,以利撒接到美国救世军大将卜维廉的通知,提升她为救世军的队长。
一八八0年二月十四日,卜维廉果断地做出决定,委任莱尔顿为长官(Comissioner)。卜维廉并下令莱尔顿亲自率领七位救世军的娘子军的青年军官,乘搭澳大利亚号(Australia)轮船,远征美国。在告别会上,凯赛琳说的话打动了每个远征者的心灵。凯赛琳这样说:"在某些人看来,你们似乎是微不足道的人物。照样地,当主耶稣被钉在十字架时,周围的那一群妇女,别人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她们。但是她们的名字和故事,一直流传到现在;可是那些法利赛人的名字,从来没有被人提过,他们早已被遗忘了。"
莱尔顿到达美国之后两个月,美国救世军的人数剧增至五百人。美国救世军将总部设在费城,而在纽约和纽华克(Newark)则设立军团的留守处。
一八八一年一月一日,莱尔顿接到卜维廉的电报,电召他回到伦敦总部,其在美国的遗缺,由多马·慕尔少校(Major Thomas Moore)补上。在莱尔顿离开美国之前,救世军的机构已扩展到新泽西州(New
Jerscy)、马里兰州(Maryland)、纽约州(New York)、俄亥俄州(Ohio)、密芝根州(Michigan)、密苏里州(Missouri)、西弗吉尼亚州(West
Virginia),以及新英格兰(New England)的大多数城市。到了一八八四年三月,英国的救世军有七十个兵站。有两百个军官,而这只不过是开头的情形而已。
在澳洲的救世军是这样开始的。
柯约翰(John Gore)于一八六八年在英国时听卜维廉传福音而得救。柯约翰得救后参加了英国的基督徒布道团;柯约翰与妻子(Sarah)后来移民到澳洲阿得雷德城(Aldelaide)。柯约翰到澳洲后,在南澳洲铁路公司(South
Australian Railways)任监工。一八八0年,柯约翰在一个循道会的福音见证会上,遇到一位建筑师爱德华·桑德斯(Edward Saunders)。爱德华·桑德斯告诉柯约翰说,他未移民澳洲之前,如何在英国的布拉德福(Bradford),被基督徒布道团的传道人雅各·道督(JamesDowdle)带领信主得救。两人听了对方的故事,高兴得拥抱起来。
他们两人开始在澳洲筹备救世军的工作。一八八0年九月五日主日,他们两人在阿得雷德植物公园(Adelai Botanic Park)的一棵橡胶树底下,进行露天布道。爱德华·桑德斯一面拉手风琴,一面唱歌,而柯约翰则站在一辆蔬菜车辆上传福音。那一个主日晚上他们在劳动联盟大厅(Labor
League Hall)传福音,有五千人忏悔信主。
几个星期之后,柯约翰写信给卜维廉,请求这位救世军的大将派遣军官来接办澳洲的事工。卜维廉于是差遣谭·瑟得兰(Tom Sutherland)和他的妻子阿得雷德·瑟得兰(Adelaide
Sutherland)前往澳洲。当瑟得兰夫妇持着血与火的旗帜到达澳洲时,有六十八位救世军人和其支持者迎接他们。一八八一年,救世军已在墨尔本(Melbourne)和雪梨(Sydney)建立了军事据点。在澳洲的救世军,特别重视在犯人中开展工作。这项工作成为澳洲救世军蒙神祝福的重要原因。
救世军扩展到美国和澳洲是出乎意料的,而救世军征服法国则是一项策划好的军事行动。凯恩斯伯爵夫人(Countess Cairns),一直催促卜维廉迅速作出决定,展开在法国的军事行动。
卜维廉和凯赛琳对法国的军事行动是这么重视,甚至将他们心爱的大女儿凯蒂(Katie Booth)派遣到法国去。当时凯蒂只有二十二岁,正在学习法文。凯蒂带着两名女中尉--阿得雷德·高克斯(Adelaide
Cox)和弗洛伦丝·苏柏(Florence Soper)。后来弗洛伦丝·苏柏嫁给卜邦卫,成为卜维廉的儿媳妇。就是这三位女军官,共同创立了法国的救世军(Armee
du Salnt)。法国救世军的迅速增长,需要有一份机关报,类似英国的《救恩报》(War Cry)来报导军情,于是法文的军报(En Avant)也就出版面世。
救世军怎样踏上印度的国土,必须略述一下;这里不得不提及杜克(Frederick St.George de Lautour Tucker)。杜克生于一八五三年。是东印度公司董事长的孙子,父亲则是一位印度的法官。当杜克在英国读书时,听了美国布道家慕迪(DwightLyman
Moody)和孙盖(Ira David Sankey)传福音而信主得救。
杜克回到印度后,在办公室无意中看到一份救世军的机关报《救恩报》(The War Cry);杜克既已在英国得着救恩,也希望印度许多未信主的人同样能得着救恩。杜克愿意效法救世军那种舍弃一切的作法;就告假到英国,向卜维廉自动请缨,愿意在印度建立救世军。
卜维廉惟恐杜克经不起挫折的考验,没有立刻答应他。但是杜克的态度十分坚决,他毅然辞去每年五百英镑的公务员的新俸,去参加没有固定收入的救世军的队伍。
一八八二年九月,杜克和亨利·布位(Henty Bullard)、诺门中尉(LieutenantArthur Norman)、唐逊女中尉(Lieutenmant
Mary Thompson)到达印度的孟买,着手创建印度的救世军。一八八八年四月十日,杜克娶了卜维廉的女儿卜伊玛,成为卜维廉的女婿。
第九章 卜维廉踏上美国国土
一八八二年十月二日,卜维廉的大儿子卜邦卫娶了由法国调回英国的弗洛伦丝·苏柏。婚礼在克腊顿(Clapton)的会议厅(Congress Hall)举行,好几千人拥来参观这次的盛典。
卜维廉的另一个儿子卜玻灵顿,则定于一八八六年九月十六日,于美国纽约迎娶妙蒂·查理斯娲(Maud Charlesworth)小姐。
一八八六年九月十七日,卜维廉乘搭欧兰立号(Auranic)轮船,径往纽约去探望新婚的儿子和儿媳妇。
实际上卜维廉前往美国,并不单单是为了家事,还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卜维廉必须夺回美国救世军的控制权。
美国救世军的负责人莱尔顿被召回美国总部之后,其继任人多马·慕尔日后被证实是个错误的人选。多马·慕尔在美国的势力不久逐渐膨胀、扩大,演变到后来,多马·慕尔建立了自己的独立王国,拥有了自己的军队,篡夺了卜维廉在美国的军团和士兵。
在卜维廉踏上美国国土之前两年,即一八八四年底,卜维廉已经委出弗兰克·史密斯少校(Major Frank Smith)和一些军官,前往美国重建分崩离析的美国救世军。
为了振奋军心,弗兰克·史密斯曾多次邀请卜维廉到美国来,以免美国救世军的广大官兵视他们的大将卜维廉为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虚幻人物。史密斯少校又希望卜维廉到美国之后抽空前往加拿大,巡视在加拿大的救世军。
结果卜维廉以三个月的时间,振奋了美、加两地全军上下的军心,疗愈了两年来美国和加拿大因着多马·慕尔的分裂所带来的创伤。卜维廉的视野被扩大了,看到了救世军已是一个国际性的组织。一八八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卜维廉回到了英国。
翌年--一八八七年四月,卜维廉委任他的儿子卜玻灵顿和媳妇妙蒂为北美救世军的最高统领。
第十章 凯赛琳告别人间
凯赛琳在她生前的那一个时代,是英国最著名的、最优秀的女讲员。她在救世军的建制上没有军衔,但全军上下给她一个更加荣誉的称呼救世军的母亲。
凯赛琳参加设计救世军的服装;制定救世军的军令和规则,她还研究出一套救世军行之有效的方法和策略。
凯赛琳以大无畏的精神,大量地吸收女兵,大胆地起用女军官。她在那时代所带来的复兴浪潮,是没有任何女性可以与之相比拟的。
她在家庭中,既是贤妻又是良母;在属灵的事工上,她依靠圣灵的能力,是神的仆人和士兵。一八八八年二月,卜维廉和凯赛琳先后在曼彻斯特(Mancherster)的自由商业大厅(Free
Trade Hall)和在布里斯托(Bristol)的柯尔斯顿厅(Colston Hall)领会之后,凯赛琳的医生巴葛(Dr. Jamespaget)告诉她乳房有癌变。巴葛医生建议凯赛琳接受切除手术,但凯赛琳不愿接受手术,她愿意尽量利用医生预测的余下的两年时间来服事主。
在诊断出她有病的初期,凯赛琳继续向会众讲道,当她必须卧倒病床时,她口授各种的信息,叫人在救世军的会议中宣读。
在她的病床上,这位即将告别人间的女战士,向前来向她告别的人提供忠告和指导。
一八九0年,救世军在水晶宫(Crystal Palace)庆祝二十五周年的纪念大会上,凯赛琳用大号字写在棉布上的贺词被当众宣读:
我亲爱的孩子们和朋友们:
我的座位虽然空在那里,但是我的心与你们同在。你们是我的喜乐和冠冕。你们的战斗、苦难和你们的胜利,一直是已往二十五年来我最关心的。直至今日,仍是我所最关心的。
前进吧!过圣洁的生活,要对救世军忠诚,神一直是你们的力量。要去爱和寻找失丧的人,带他们回到主的宝血底下。让人们转向主耶稣,充满着基督的灵。你们则要彼此相爱;在最黑暗的时刻,仍扶持你的同志。我在救世军的旗帜下将向你们暂别;现在轮到你们继续生存下去和战斗下去。全能的神,是我的救恩和在狂风暴雨中的避难所。我向你们送出我的爱和我的祝福。卜·凯赛琳
一八九0年十月四日星期六下午,当凯赛琳不能再喃喃细语,也不能再用手写出什么字的时刻,她仍以手指指向墙壁上的横匾,那里刻着《哥林多后书》第十二章九节的经文:"我的恩典是够你用的。"卜维廉把横匾取下来,放在她的床头,她于是告别人间。
一八九0年十月十三日,在伦敦奥林比亚(Olympia)展览馆的葬礼聚会上,有三万六千人参加了聚会。
卜维廉在坟墓旁这样说:
"我亲爱的战友们和朋友们:
你们一定了解到我今天下午很难对你们说话。然而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当我坐车经过时,我估计沿途的观众有数十万人。差不多在车辆转角之际,就有人向我脱帽并奉主的名向我祝福。我的心中充满着两种感觉:忧愁的感觉和感激的感觉。这两种感觉交织着。那些认识我的人,当能了解,我的心是何等的忧愁。
今天下午,我的心是充满着感激,因为她的灵魂是和主耶稣在一起;另一样使我感激的,是她曾经带领这么多人继续投入这战斗的行列。
我的战友们,当我照着神的旨意;服事了这世代的人之后,我将来还要与她相会。一想到这里,我沮丧的心就会鼓舞起来。愿神赐福与各位,阿们。"
第十一章 卜维廉继续战斗下去
凯赛琳逝世之后,一八九0年十月下旬,卜维廉著作的书《最黑暗的英国及其出路》(In Darkest England and the WayOut)正式出版。
这本书的销路出奇的好,几天之内,第一版共一万本立刻卖光。一个月之后,一八九0年十一月,赶印出来的四万本书又迅速告罄。接下去的一八九一年,《最黑暗的英国及其出路》又再版了三次。
这本书揭露了英国最悲惨、最黑暗的情况。
卜维廉保守地估计,英国有三百万人长期失业,粮食不够,无家可归。这低下层的人口中的十分之一,看起来没有任何希望。
为了扶植这些绝望的人,卜维廉设立三类安置区:城市安置区(CityColonies)、农场安置区(Farm Colonies)、海外安置区(Colonies
Across the Sea)。当作者卜维廉请求热心人士捐助十万英镑,来推行这项解救"最黑暗的英国"的计划时,在四个月之内就募捐到十二万英镑。因着神的祝福,卜维廉得以推行这项解救"最黑暗的英国"的计划,结果造福了成千上万的穷人。
凯赛琳逝世之后几个月,一八九一年初,卜维廉开始环游世界。这时候,卜维廉不再是伦敦东区白教堂的一个地方上的复兴家,而是国际组织的领袖。无论卜维廉前往何处,成千上万的部属向他欢呼,聆听他的训诲。第一次的行程包括德国、南非、澳洲、新西兰和印度。
一八九四年,美国救世军的领袖,卜维廉的儿子卜玻灵顿和媳妇卜妙蒂向父亲辞去美国救世军领袖的职位,主要原因是多年来卜玻灵顿与他的大哥卜邦卫不和。卜玻灵顿认为大哥不了解美国的实际情况,从伦敦遥控;又说卜邦卫根据主观的臆测随意发号施令。
卜玻灵顿造反的时候,卜维廉适在印度。当卜维廉接到卜玻灵顿的电报时,大吃一惊。卜维廉电告卜玻灵顿说:
"哦!玻灵顿!玻灵顿!整件事是一个恶梦。为了你自己着想!深思熟虑!回头吧!最坏的情况是可以避免的。已往的一切是可以宽恕的。相信我,我仍然是一个深爱着你的父亲,一个不间断地为你祷告的父亲。"
为了正确评估卜玻灵顿的分裂对整个美国救世军产生的破坏程度。已经六十五岁的卜维廉,于一八九四年十月二十二日亲自在美国纽约召开全美救世军周年大会。接替卜玻灵顿为美国救世军总指挥的为卜维廉的女婿杜克(Frederick
Booth -Tuckdr)和女儿卜伊玛(Frederick Booth-Tuckdr)。正如前文所述,杜克夫妇原是印度救世军的创办人。
至于分裂出去的卜玻灵顿夫妇,以及追随卜玻灵顿的前美国救世军的部分军官,则另外创立了美国志愿军(The Volunteersof America)。这一次的分裂是不可避免的,因为卜维廉已经内定大儿子卜邦卫为继承人;任何人包括其他儿子若不服从卜邦卫,不接受卜邦卫为来日大将的地位,卜维廉必须在他有生之日,清除这个障碍,为卜邦卫的掌权铺路。
一九0三年十月二十八日,当卜伊玛从科多拉多(Colorado)的爱美地安置区(Amity Colony)视察回来的时候,火车在密苏里州(Missouri)的丁宁湖(Deanlake)附近出轨,年仅四十三岁的卜伊玛不幸身亡。她的丈夫杜克,心灵受此打击,不愿再逗留美国。杜遂要求卜维廉准许他回到印度,即杜克和卜伊玛一起在印度救世军事奉过的地方。卜伊玛的逝世,同样带给卜维廉难以言述的伤痛。卜伊玛曾帮助父亲卜维廉度过多次的难关;凯赛琳临终前几个月,也一直是卜伊玛在身边侍候的。
一九0四年,美国的救世军改由卜维廉第三女儿卜婉懿(Evange line Booth)指挥。
一九0七年,卜维廉第六次,亦是最后一次乘船访问美国,在这次旅行中,卜维廉疲态毕露,当他在纽约讲道的时候,他被迫把头搁在桌子上来恢复他的体力。作为一个人,卜维廉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长期以来,一直是神的能力在扶持他。
一九0七年十一月九日,卜维廉在女儿卜婉懿的陪同下,永远地告别了纽约。在码头上,美国救世军的军乐团奏起了悲壮的告别歌《神与你同在直至我们再见面》(God
Be With You till We Meet Again)。
一九0八年,卜维廉访问了南非。几个月后,一九0九年四月十日,卜维廉正好八十岁生日。这时候卜维廉的视力已经严重衰退,专家发现有一种毒菌正侵袭他右边的眼睛。为了挽救右眼,一九一0年医生动手术,但是没有几天,又必须把那只右眼剜去。
卜维廉没有了右眼,左眼虽然患有白内障,仍留着一些视力。
卜维廉最后一次向会众说话,是在一九一二年五月。一万人聚集在伦敦的皇家阿尔伯厅(Royaa Albert Hall),聆听卜维廉说话。
当卜维廉这位老战士作他一生中最后的一次讲话时,底下的会众再没有发出笑声或欢呼声。或许所有的听众都意识到这是老将军一生中所说的告别的话,以致底下不时传出的只是哭泣声音。
卜维廉说出了肺腑之言:
"只有耶稣基督能改变人的生命和把一切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只有主耶稣是一切问题和难处的答案。
是否这场救恩的战争将要结束呢?不,这场战争刚刚开始。我的生命快要到达终点,但是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将毫不保留地为主活着。当妇女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哭泣的时候--我要战斗;当孩子们还是像现在这样饥饿的时候,我要战斗;当男人们进出牢狱的时候,我要战斗;当还有一个灵魂在黑暗中没有受到神光照的时候,我要战斗。我要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讲到这里,卜维廉停止不响了,人们把卜维廉扶到讲台后的房间,他筋疲力尽地瘫倒在那里。听众目睹卜维廉用最末了的力气说着最末了的话,大家都默然无声,有的只是哭泣的声音。这是救世军大将卜维廉在公众场合最末了一次的讲话。
一九一二年五月底,眼科医生希更斯(Charles Higgens)为他的左眼动了手术,结果手术失败,卜维廉变成双眼都瞎了。
卜维廉在末了几个月,身体急速转坏;一九一二年八月二十日终于歇劳归主。八月二十八日,追思聚会在汉默斯密路(Hammersmith Road)的奥林比亚(Olympia)展览馆举行。四万人涌来参加追思聚会。在追思聚会中,参加的人中,有英国君主玛丽(Queen
Mary)女皇。女皇挨着次序坐在一个衣冠褴褛的妇人旁边。那妇人向玛丽女皇坦述,她曾是一个妓女,只因着救世军,她才能脱离苦海,获得新生。那妇人又对女皇说,她有一次会晤了救世军的大将卜维廉。卜维廉对她说,我的女儿,当你到天上时,你将有你的位置,正像抹大拉的马利亚一样。
时至今日,许多人仍怀念着卜维廉
参考书目
1.orge Railton 著的General Booth
2.arold Begbi 著的The Life of General William Booth
3.St.John Ervlne 著的God s S.idler:hf161'Qlwllllsffi Booth
4.Richard Collier著的 The General Next to God
5.Robert Sandall 著的The History of The Salvation Army
6.Norma Murdoch 著的Origins of The Salvation Army
7.Harry Edward Neal 著的The Hallelujah Army
8.Charles Bateman著的 Life of General Booth
9.Helen Hosier 著的William and Cathernie Booth
10.Minnie Lindsay Cqrpenter著的 William Booth古乐人译的《卜维廉传》
11.David Bennett 著的William Boo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