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的非洲探险

(H)第三次的非洲探险

(H.1)世上最大贩奴市场

1865年9月11日,李文斯顿抵达印度西部港市孟买.李文斯顿在此招聘那些愿意随他第三次前往非洲的人.有三组人愿意随行,李文斯顿等待马可洛洛族人前来同去,但葡萄牙政府明令禁止他们与李文斯顿合作,这使李文斯顿失去忠实的探险助手.虽然如此,李文斯顿并不轻言放弃.1866年1月5日,李文斯顿率领新组成的探险队—9位拿西克的非洲自由土著、13位印度水兵,以及邱玛和威克坦尼—前往桑给巴尔岛(另译“尚吉巴岛”),与另外10名约哈拿土著会合.出发前,李文斯顿写道:“愿我脚踏之地,成为上帝祝福非洲人的轨迹.”

1月28日,李文斯顿的探险队抵达桑给巴尔岛.此岛位于非洲东海岸外30公里,早在公元11世纪,阿拉伯人就占领该岛.在17世纪,该岛成为大量捕捉非洲土著的输出港,是世界最大的非洲奴隶贩卖市场.李文斯顿前来的目的,是要调查这里奴隶贩卖的情况.李文斯顿估计,由该岛奴隶市场拍卖出去的奴隶,一年至少两万人.3月17日,探险队搭船抵达东非洲的“米京丹利湾”.李文斯顿在此又招募了26名土著,并于4月6日与60位探险队员进入东非的露乌玛河.虽然路途极其辛劳,李文斯顿写道:“若为上帝而做,流在额头上的点点汗珠,不再是咒诅的记号,而是喜悦的音符.”

到了5月初,探险队在露乌玛河遭到采采蝇的攻击;5月7日,所携带的骆驼、水牛、小牛等,大部分都死去.此刻,李文斯顿与拿西克土著起了争执.李文斯顿认为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家畜,但他们经常虐待家畜,给它们背过重的货物,夜间也没有用茅草覆盖家畜,以避免采采蝇的攻击.拿西克土著开始威胁要离开探险队,李文斯顿写道:“由这些拿西克土著的表现,我体会到宗教行为可以演变成最大的伪善,他们来自教会学校,会唱诗歌,会大声祷告,但是私底下对人与动物非常没有爱心,这种宗教的伪善,反而使别人对他们的信仰反感.”

(H.2)人性的伪善和虚假

1866年5月15日,食物吃完了,探险队只好一边前进,一边寻找食物,这时印度水手也要求离去.李文斯顿与他们相处日久,发现这些印度水手加入探险队的真正原因,他写道:“他们是印度教徒,认为严酷的自我受苦,能使灵魂更提升,而探险显然是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但是,当他们把注意力都转向自己时,反而看不到非洲内陆热带雨林的美丽.4个月的探险苦行,对他们显然索然无趣,他们能够承受短暂时间内的激烈痛苦,却无法忍受4个月的无聊日子,我试着减轻他们的负荷,他们还是吵着要离去.我现在才体会,一个人真正的不幸,不在他身体遭受多少痛苦,而在他受苦之后,依然自私,只知道为自己活着.想以受苦来净化灵魂,会把信仰扭曲成一堆令他人没有胃口的教条与表现.他们称这种表现是一种善行,但是我告诉他们耶稣基督的白白恩典时,他们立刻以自己的受苦与善行,排斥上帝的救恩,甚至显出厌恶的表情.”

拿西克土著与印度水手的抱怨,像瘟疫般传染给其他的探险队员,约哈拿土著也随之吵着要离开.李文斯顿写道:“懒惰是借口之源,懒惰的人永远无法做完一件事情.这种人无法同行,在探险上毫无帮助.”那些想要离开的人,李文斯顿让他们离去.6月21日,李文斯顿抵达非洲大陆的第三大湖—尼亚萨湖的东岸,跟随他的探险队员只剩下34人,拿西克土著与印度水手全部离去.探险不仅是探索未知之地,也显露人性深处的虚假和软弱.

(H.3)各人当负自己的罪

1966年9月13日,探险队抵达赞比西河(或译“尚比西河”,)北边的支流西瑞河.李文斯顿称此河为“伤心之河”,因他的爱妻与许多海外宣道士就葬于此河口.李文斯顿擦掉眼泪,忍着内心的伤痛,再往西走,到了缪卡地族人的区域.这是一个非常残暴的部落,经常捕捉其他部落的人,用来与奴隶贩子交换枪弹武器.李文斯顿进入这部落与酋长理论数小时之久,他写道:“我们无论强弱都共有一位天父,怎能掠夺属乎他的儿女呢?但是酋长反驳,若非白种人先来此掠夺他们的土地与百姓,他们怎么会去掠夺别人呢?”但李文斯顿评述:“我们每一个人的罪都要自己背负,不能归罪于任何人,我为他祷告,希望他能看清未来上帝审判的可怕.”李文斯顿祷告完,要与探险队离开时,他的随从威克坦尼因着他的亲族就在缪卡地族的部落中而不愿离去.李文斯顿曾将威克坦尼从奴隶贩子手中救出,又送他到孟买的教会学校念书,如今他却选择留在与奴隶贩子挂勾的部落里,李文斯顿失望不已.可是,李文斯顿依然尊重他的选择,让他留下.

1867年1月1日,在新的一年开始之刻,李文斯顿写下一个祷告:“愿主将他的恩惠与真理印在我的生命里,他的恩典使我有不止尽的热心,他的真理使我更回归真实,并以热心与真实为我一生的尊荣.”这热心与真实是经过多般考验的.在雨季里不易找到食物.李文斯顿猎杀了几只老鼠,探险队员就吃老鼠肉.捕猎不到动物,就改吃大象吃的叶子充饥.李文斯顿写道:“整天都处在饥饿状态下,饿了就睡觉,睡时常梦见各样的食物,后来无论醒着、睡着都在想食物…我的随从跟我分吃他们所剩的几粒玉米,我从没有想到平日难吃的干玉米粒,现在吃来也会这么可口.必须用力地克制食欲,才不会吃掉所剩的几颗玉米.”

(H.4)误信他人遭致损失

1867年1月20日,探险队到达坎利族的地域,遇到两名土著,他们对李文斯顿说:“1个月前,我们的村庄被奴隶贩子烧毁了,现在无家可归,想加入探险队.”李文斯顿动了怜悯之心,收留他们.这两人表现良好,做事细心,逐渐获得李文斯顿的信任.李文斯顿把药箱交给其中一人管理,怎知两天后的一场大雨之夜,这两个土著偷了两把枪、一袋工具、一包衣服与“药箱”后,就不见踪影.隔天,李文斯顿发现“药箱”不见了,急忙去追,追了两天徒然而返.在非洲内陆的外地人,失去“药箱”中所备的奎宁,如同被判死刑.

为了本身性命的安全,失去药箱就应该折返了,但李文斯顿却决定前行.他写道:“所有的东西我都有备份,而且分开放,只有药品是放在一处.其他物品的损失只是使生活不方便些,药品的损失却是致命的危险.每一个遭遇都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的,我应该为此忧虑,或是哀哭?凡事临到必有上帝的美意.上帝美意不是肤浅的甜蜜,否则遭遇任何的不顺利,都会心中起怀疑,这样的人如何向周围的人传福音呢?上帝!我在这个时刻极难认为这是你的美意,但我愿相信你的美意本是如此.”李文斯顿将这两个土著的错误行为,归咎于奴律制度.他写道:“每个犯罪制度的形成,对其周边的影响是深远的.奴隶制度使人丧失荣誉,人若没有荣誉感,就不易抗拒好东西的诱惑.”

(H.5)喜欢圣经插画的酋长

1867年1月28日,探险队行到漆塔庞格瓦族的部落,探险队员进入他们中间时,才发现语言不通.然而.在比手划脚的方式下,酋长明白他们需要食物,便慷慨地赠送他一只肥牛,探险队员欢喜尽情地享受一顿美食.饭后,李文斯顿在想,如何对一个语言不通的种族传福音呢?他身边恰好有一本史密斯所著的《圣经辞典》,书中有许多插图,他就翻开书中的插画给酋长看,没想到这个胖酋长很喜欢看,且边看边问,李文斯顿努力地听,努力地回答.过后,酋长不断地供给他们食物,且经常来看《圣经辞典》一书的插画,李文斯顿在这部落住了3个星期才离去.

探险队计划要往坦干伊喀湖.2月21日,李文斯顿与探险队到达孟巴族的部落.他们热情款待探险队员,给他们羊乳喝,但这村庄满是跳蚤,探险队员全身痒得难受,急着要离去.可是这里的酋长也迷上《圣经辞典》里的插画,非要清楚插画的内容才准许他们离去.李文斯顿写道:“从来没有传福音传得那么痛苦过,一边抓身上的跳蚤,一边搔痒,一边还要回答酋长看插画后的问题.”后来酋长问他:“你要往坦干伊喀湖,不是为了贩卖奴隶,也不是为了买卖象牙,那是为了什么?”李文斯顿答道:“我为上帝来从事一场买卖,将上帝的福音告诉你们.”李文斯顿只好再留几天,以解释他这一句话的意思,阐明福音要点.

(H.6)上帝眷顾跟随祂者

1867年4月1日,探险队到达坦干伊喀湖南端.探险队因着李文斯顿身体虚弱而在此停留一段时期,4月30日才继续沿着坦干伊喀湖西侧向北走.6月15日,探险队到达卡兰波,此乃阿拉伯人的城镇,北边的拿撒玛族土著就在镇外与阿拉伯人交战.这场战争破坏了李文斯顿的探险计划.他本想沿着坦干伊喀湖北上,测量中非洲到北非洲河川与湖泊的流向,就可以判断尼罗河的集水区.没想到北上的路因战争被截断了.此刻,李文斯顿又累又失望,当信心正要落入低谷时,他捉住神的信实.他写道:“我想上帝是不是高高在上,忘了我在此所遭遇的各样困难.但是我转而想到,我照顾跟随者的需要,上帝也必眷顾跟随他者的需要.”李文斯顿决定南下,探索传闻中的毛依洛大湖。

此刻的李文斯顿已经弹尽援绝,可是当地一名奴隶贩子首领黑米斯竟然前来赠送李文斯顿许多布料、衣服和珠子.这位奴隶贩子因“敬佩李文斯顿的为人”而资助他.李文斯顿一开始拒绝,他坚持:“即使没有钱,自己可以独自一人前往.”但黑米斯质问道:“你的随从怎么办?”李文斯顿写道:“我相信上帝的眷顾,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上帝的眷顾,竟是来自我所厌恶的人.我告诉这些阿拉伯的奴隶贩子,贩卖非洲土著是得罪创造我们的上帝,没想到这个奴隶贩子听后,反倒回来帮助我,而且我看出他是真心的.为了真理,我必须与他划清界线.为了福音,我必须与他有和平的接触.我实在困惑,不知该如何处理?我想我必须坚持我的首要目标—前往非洲未知之地,探知内陆未知之民.”李文斯顿最终接受黑米斯的礼物,转向西行.

(H.7)释放奴隶贩卖分子

1867年11月8日,探险队到达毛依洛大湖.发现此湖是地理科学上的重大发现,因为李文斯顿找到刚果河的水源地了,且知道刚果河与尼罗河的集水区各不相同.李文斯顿也记录毛依洛湖中有39种鱼类,是外地所未见过的.探险队搭船抵达毛依洛湖的南边,进到卡仁比族的村落,并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期间,李文斯顿发现村里有间囚房,关了一位阿拉伯人奴隶贩子沙雷.此人在捕捉奴隶时,反被卡仁比族人捉拿,囚在牢房已27年了.在李文斯顿恳切求情下,酋长答应释放沙雷.沙雷对李文斯顿感激不已,自愿加入探险队来帮助李文斯顿.接受沙雷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他帮助沙雷时,探险队员一时都无法接受,甚至一名队员还愤怒地离队.李文斯顿写道:“当我愈认识自己的软弱,对别人的犯错就愈存宽大的心怀.”

1868年1月12日,探险队由毛依洛湖南下,沿途都是高及膝盖的泥泞地,每走一步就必须使劲地将脚自泥中拔出.李文斯顿写道:“我们走了4个小时,才走出一小片泥泞地”5月1日,探险队来到卡仁比族的村落,他们善待探险队员.李文斯顿留在那里直到6月22日,向他们传讲福音.多年后有位探险家麦克内尔也到此处,当地人仍然记得李文斯顿.麦克内尔写道:“当地的土著认为,李文斯顿是位奇特的人,不惧风雨的前来,不断地问问题,然后记录在手上的册子里,待人有礼貌,不会伤害人.他经常对人传讲上帝只有一位,是众土著所不认识的.他经常祷告.他的热忱,赢得土著的尊敬.”

(H.8)走上了孤单的窄路

1868年7月18日,探险队来到毛依洛湖南边的“遍革威露湖”.此湖内有许多的岛,其中最大的岛是漆里贝尔.李文斯顿详细观察和记录岛上的各种生物和情况—例如生长在树上的特殊寄生兰,湖上日夜的风向与风速测定,湖底丰富的赤铁矿,与天上星座的方位等.过后,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迪班汉教授认为,李文斯顿在此地的记录是“地理学的经典之作”.

李文斯顿在漆里贝尔岛上染上他来非洲后最严重的一场大病.剧烈的咳嗽、全身酸痛、两脚浮肿长达数星期之久.他陷入昏迷.除了几位忠实的随从外,他离开文明世界约1千多公里之遥,没有医药的医治、没有亲人的安慰.李文斯顿后来写道:“非洲内陆最大的试炼,不是致命的疾病,不是野兽的攻击,更非陌生的土著,而是长期的孤单.孤单可以腐蚀一颗满怀理想者的心灵.我执意地走上孤单的窄路,是为了责任,也相信最后必有美好的结果.”在病痛中,李文斯顿写信给远方的孩子:“当你们想到父亲离你们是何等的远,他其实离你们很近.我在此想着你们的面庞与微笑,回忆着你们讲过的每句话.”在神的恩典下,李文斯顿逐渐康复过来.

(H.9)后来者将跟随而上

1868年9月23日,探险队离开遍革威露湖,北上坦干伊喀湖东岸的乌齐齐.李文斯顿在出国前,曾委托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将信件、药品、食物、布料等补给品寄放在该处.经过数月的艰苦路程,探险队终于在1869年2月14日抵达乌齐齐.可是,他们发现乌齐齐不但是阿拉伯人的城镇,更是非洲内陆黑奴的贩卖中心,整个城镇充满凶杀和偷窃.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储存在此地的补给品和信件,早就被当地人抢劫一空,这对渴望获得家书与药品的李文斯顿来说,是何等大的打击!

李文斯顿在给孩子们的信中写道:“许多人看的是非洲奴隶所带来的经济好处,如廉价的棉花与产业品价格,却很少人去听黑奴的无助呼喊与铁梏下的哀号.也许外面的世界里,也一些聪明、了解奴隶贩卖的人,但他们却是一群懦弱与追求贿赂的人.他们的笔是软弱的,写出一堆懦弱、讨好政客与富人的文字,以期待他们的一点施舍.这使整个西方人的思考,浸泡在错谬的水缸中.我来这里探险的目的,仿佛是在寻找尼罗河的水源地,却是看到人性的偏差与错误.既然尼罗河水源地是世人注意的焦点,我将在这焦点中为黑奴发出不平之鸣,我知道我将面临许多的困难、花费许多的时间.但是我走上去后,后面的人将跟随而上.”

李文斯顿的期待是正确的,他不仅在乌齐齐养病,也在此向阿拉伯人传福音,当时信主的人并不多,可是现今乌齐齐也是坦桑尼亚(另译“坦尚尼亚”)共和国的大城,据说人口约有一半是基督徒.此外,李文斯顿虽然在乌齐齐失去了药品和补给品,但主赐他特别的恩惠,他的身体反而逐渐康复,更加健康.3月28日,李文斯顿写道:“今天,已经可以走1公里了.”李文斯顿反对奴隶的消息在乌齐齐传开,结果反对他的人越来越多.5月20日,一群奴隶贩子准备持枪攻击李文斯顿,在最危急的时刻,沙雷率领他的部下攻击这些奴隶贩子,救出了李文斯顿.

(H.10)吃猿拜猿的食人族

坦干伊喀湖的西边有一条大河,名叫拉班巴河.在这河边住了一个大族,称为缅悠玛族—意即“食人族”.阿拉伯人称此族为非洲最肮脏、最低等的人种,因为他们吃死人,甚至到别族的坟墓里,将死人挖出来吃.1869年9月23日,探险队到达缅悠玛族人的地界班巴里.出乎意料之外,班巴里的酋长孟里库斯是个好客之人.李文斯顿怀疑缅悠玛人的食死尸风俗可能与他们的宗教信仰有关,便问他说:“你们拜的上帝是谁?”孟里库斯带李文斯顿看一些看似人像的雕刻,并说:“我们所拜的上帝,长了一条尾巴,像人猿一样.”李文斯顿看到当地的土著善于爬树,就问:“你们很会爬树,因此认为上帝也像人猿会爬树吗?”“不是,是因为我们爱吃人猿.”酋长答道.李文斯顿听了更莫名其妙.

经过一些观察,李文斯顿终于明白真正原因.他发现缅悠玛人不会用火煮食,所以生吃人猿.缅悠玛人生吃人猿之后,时常胃痛,因而认为是人猿不悦和作祟,所以反令他们转而崇拜人猿.结果就出现这矛盾现象:一方面以人猿为食物,一方面以人猿为上帝.李文斯顿发现他们多有肠胃病,于是首先教他们钻木取火的方式,煮玉米汤给他们喝,土著惊讶竟有这么好吃的食物.吃完之后,李文斯顿对他们讲:“有一位上帝,是你们不认识的,却照顾你们的需要.”土著中有两个年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对李文斯顿说道:“我们知道那一位上帝是谁,他在天上,远离我们.只有人猿才照顾我们.”李文斯顿解释道:“上帝至高至大,所以不会是人猿,也不是人.但是上帝是爱人、照顾人的.”李文斯顿把这里的见闻详细写下,他知道一个种族的偏差,是源自对上帝的认识这方面的偏差.

缅悠玛人因吃人猿而逐渐演变成食人族.“你们为什么吃人的尸体呢?”李文斯顿问道.他们解释:“因为人死了以后没处去,怕他们挨饿,我们吃死尸,这样死人的灵魂就附在我们身上,我们吃东西时,他们也不会饿.因此,我们连病重的亲友也杀来吃掉.”李文斯顿明白他们错误的行为是源自错误的教导和观念,以致是非颠倒.他写道:“我知道前面还有一段遥远的路要走,不是探险的路,而是校正人心错误的路.”为了纠正他们信仰的错误观念,李文斯顿决定留在这食人族之地更久一些.他招聚村里的人来,读圣经给他们听,并且为他们仔细地解释.李文斯顿过后写道:“在缅悠玛人之地,我将整本圣经对他们读了四遍.”[10]

(H.11)前进是最好的治疗

1869年11月1日,李文斯顿与探险队沿着拉班巴河向下划行,并发现此河接到由南方的毛依洛大湖,与遍革威露湖流出的河流交会后,直往西北方的刚果河流去.李文斯顿终于知道,他从1866年1月进入非洲以来,所探测的河川与湖泊都是刚果河的水源地,而非尼罗河的集水区.这表示他这将近4年的的努力都徒然了.李文斯顿在失望之余,却写道:“继续往前去,就是最好的治疗.”1870年1月1日,他写道:“愿上帝的能力帮助我,使我完成手边(手中)的工作,也许今年可以完成任务.我为去年经历上帝的恩慈,感谢主.”怀念主恩与不断感恩是医治失望的良药.

1870年的雨季特别长,李文斯顿回到缅悠玛族的部落,与他们住了一段相当长的时期,直到1871年3月才离开,顺着拉班巴河向东走.当地土著为了记念他,就给该河取另一个名字“李文斯顿河”.李文斯顿在他们当中所撒的福音种子没有白费,因为缅悠玛后来成为东非洲最多人悔改信主的部落.诚如诗126:5-6所言:“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那带种流泪出去的,必要欢欢乐乐的带回禾捆回来.”1871年7月20日,李文斯顿回到乌齐齐,整城的奴隶贩子大吃一惊,他们认为此人早该死在路途上,如今却活着回来,似乎有上帝的手一直在保护着他,他们因此转而敬畏他.

(H.12)探险史的著名相会

自从李文斯顿进入露乌玛河之后,就与外界断绝音讯.“李文斯顿到底在哪里呢?他是生是死呢?”这一连串的问题成为热门的话题.1869年,美国《纽约先锋报》的老板被读者问到吃不消,便在10月16日打电报到西班牙,找驻外记者斯坦利(或译“史坦利”,1841-1904),要他进入非洲内陆寻找李文斯顿.英国人斯坦利被认为是当时西方最佳的现场报导记者,他接获任务后,搭船南下,1871年1月7日,抵达桑给巴尔岛(另译“尚吉巴岛”),组织了一支将近2百人的搜寻队,深入非洲内陆,沿途询问有关李文斯顿的消息.搜寻队经过10个月的寻觅,最终在11月10日抵达乌齐齐,找到了李文斯顿.他们两人的相会,被喻为“探险史上最著名的相会”.

斯坦利带来李文斯顿最期待的东西—一大袋的家书、信件和药品.李文斯顿说:“这简直为我带来新的生命力.”斯坦利留在李文斯顿的身边一段日子,他发现李文斯顿的确与众不同,他写道:“他的信仰不是表现在宗教理论上,而是在日常生活上的亲切与热心.他在土著当中,从来不用激烈的言词去证明他的信仰,而是安静地、实际地与土著一起工作.真实的信仰原来是如此自然地流露在爱周围的人.如果没有爱,他对于非洲内陆的火热,将成为跟随他的人可怕的重担.对耶稣基督的信仰,使他成为一位温柔与最容易相处的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一双看不见的手,将他一生所有不幸的遭遇,转变成连结上帝恩典的管道,带给众人祝福.每个星期日的上午,土著聚集在他身边,他用土语念了一段圣经,接着祷告<,SPANlang=EN-US>,然后对所念的经文做个简短的介绍,土著们都专心的倾听.”斯坦利从李文斯顿那里听到福音的信息,他过后也成为一名基督徒.1872年,斯坦利离开乌齐齐,回到文明之地,但李文斯顿却愿意留在非洲.他说:“任务完成之后,我才归回.”

(H.13)爱的坚持愿意受苦

斯坦利离开后,李文斯顿带着探险队南下,去寻找尼罗河集水区和发源地.年迈的他仍然不断的观察、记录、思考和写信.李文斯顿劝勉年轻人时写道:“我的一生看过太多不法的事,我知道清除世上不法之事是不可能的事.主要的关键是人心中有罪的存在,不法的事不过是人心中罪恶的投射.”他写信给未来的海外宣道士:“弟兄们,成为宣道士是一直往前,直接触到未听闻福音之人的地方.不用害怕,因为当你试着去传福音,你才会发现原来你是多么的勇敢.当你离开都市文明之地,前往人称最野蛮与落后之地,你会发现他们对福音的盼望与对上帝的爱更丰富.有太多关于非洲内陆的传言都是虚假的,有人说非洲内陆的母亲会贩卖她们的婴孩,我发现无论是非洲人或是阿拉伯人都不会这样做.”李文斯顿又写道:“我心中最深的祷告是,愿上帝丰富的祝福,临到每一个愿意医治世界创伤的人—无论他们是美国人、英国人,或是土耳其(阿拉伯)人.”李文斯顿对人的博爱,超越了种族和国籍的藩篱.

李文斯顿回顾他一生在非洲所经历的苦难时写道:“耶稣基督钉在十字架来救赎人类,使我体会到上帝给人永不改变的恩典和慈爱,就是给出他自己,不仅彰显在耶稣的生,更显明在耶稣的死.世人那么期待上帝的工作是轻而易举,或是满足人的眼目享受,但是我知道爱的坚持,就是(愿意)受苦.”李文斯顿对神的爱是行动式的爱,为传福音而愿意受苦的爱.在1872年11月,李文斯顿写道:“这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沿路的树木呈现枯干,路边的花朵叶子都掉了,但是有些树仍然茂盛地开花…太阳晒得地面炎热,像是烤炉一般.使我们最强壮的人也昏昏欲睡.我们愈走愈慢,愈走愈麻木…不过布道的负担,依然火热,我相信这是圣灵的感动,使我们相信脚掌所踏的每一个地方,未来都是上帝慈爱的扩散之地.传福音者的脚踪,将持续往前.”

(H.14)走完人生最后旅程

1873年2月13日,探险队抵达遍革威露湖东南方的漆拿玛.3月3日,他们来到玛涕巴族的村庄,李文斯顿在此暂时休息.李文斯顿于3月19日写道:“感谢上帝强而有力的保守,使我在一生里面,走了这么遥远的道路.前面仍然有那么多的困难,我还期待最后一定美好吗?噢!我亲爱的主耶稣,不要让撒但胜过我.”25日,探险队划着独木舟离开玛涕巴.李文斯顿写道:“当我的主,我的上帝勉励我往前去,我知道我在世上所做的,绝不落空.”

3月29日,探险队终于到达遍革威露湖的最南端其坦波斯,此时的李文斯顿身体极为虚弱.3月30日,凌晨4点,探险队中的小男孩叫醒李文斯顿的忠心随从苏喜,说:“我睡觉前看过主人的样子,刚才睡醒时,怎么看他的姿势仍然一样.快来看一下,我怕…”苏喜和三个探险队员跑进李文斯顿的帐篷中,在微弱烛光下看见李文斯顿跪在床边祷告,他的头伏在枕头上.

李文斯顿在祷告中,卸下他的工作了.

在土著的挽歌声中,

探险队员将李文斯顿的心脏取出,

葬在其坦波斯的一棵慕乌拉树下,

将尸体以盐包裹,再走了8个月的路程,

才送达桑给巴尔岛.

英国海军再运送回国,葬于西敏寺.

从此其坦波斯被称为“非洲的中心”,

因为其坦波斯不仅刚好是非洲大陆的中心点,

而且最爱非洲人的一颗心,

也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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