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求活基督的一生
─ 齐伯门小传
Robert
C. Chapman
司布真说:“他是我所见过最圣洁的人。” 齐伯门对我们有什么重要性? |
与主相遇改变一生
知道“齐伯门”(Robert C. Chapman,
1803~1902)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他不是丰富多产的作家,也不是家喻户晓的传福音者,更没有带领著名的布道团。他在英国一处偏远的小镇住了七十年,却成为一位传奇的人物。
一八○三年,齐伯门出生于丹麦的赫尔辛基,这个城市是他父亲经营进出口生意的地方。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显出热诚与殷勤的美德,也展现了语言方面的天分。
齐伯门十五岁的时候,离家到伦敦学习法律。一方面,他过着上流阶层的社交生活,另一方面,他身上也开始出现属灵渴慕者的标记 ──
他开始读圣经。齐伯门回忆当时的情形,他的生活是“在每一个认识我的人眼中,我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青年,既敬虔又诚恳”;但说到他的内心,却是交战的,他说:“这世界使我无法忍受,是我灵里的纷扰,当时我却不能也不愿意丢弃。”(Holmes,
p.14)
经过五年的学习,齐伯门成为一位律师,他的律师事务所也在三年后设立,事业蒸蒸日上。就在那时候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竟然改变了他的一生。
齐伯门在二十岁的时候,听见伊凡斯(J. H.
Evans)传讲福音。伊凡斯原本在安立甘教会服事,后来因为对圣经的见解与安立甘教会的立场不同,就辞去职位,开始在伦敦一处礼拜堂传福音,这礼拜堂并不联于任何的宗派。当齐伯门听见人得以因信本于耶稣基督的救赎而被称义时,这完全改变了他原本对于神的看法。结果,他遇见了主,并接受了主耶稣基督。
信主之后,他开始用崭新的眼光来读圣经。当他读到主耶稣受浸的榜样时,他也渴慕立刻受浸。伊凡斯建议他说:“你最好等一等,好好考虑这件事。”
“不!”他说,“我要快,不可延迟,我要快快的遵守祂的诫命。”(Pickering,
p.69)。齐伯门坚持要紧紧的跟从基督的嘱咐,并且越快越好。伊凡斯同意了,于是齐伯门在接受主几天之后就受浸了。
得救在这位二十岁的青年人身上产生了巨大的改变。稍后他对一些初信者见证说:“信主之前,我睡觉的时候是把荷马的著作放在枕头底下,但是在一八二三年,主不仅救了我,也给了我一个异象。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异象
── 我清楚的看见一只手指向圣经的一处经节,我相信那是诗篇一百一十九篇。从此,这本圣经成为我的粮食。”(Lang, p.46)
这位刚信主的年轻人开始向亲友作见证,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接受他的见证。他后来说:“我成了我亲友中某些人的绊脚石。”(Peterson,
p.26)尽管对大部分人来说,他的见证是死的香气,但对某些人来说,他的见证却是使人得生命的活的香气。他的表妹苏珊和表妹夫汤玛士便非常受吸引,经常从老远的戴文市(Devon)来到伦敦,听他为主作见证,一起读圣经,至终他表妹一家接受了救主,并开始了他们服事主而多结果子的一生。不仅这样,齐伯门也开始拜访邻近的穷人并传扬福音。
在齐伯门开始尽职之后,他的朋友评论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好的传道人。齐伯门回答:“传基督的何其多,活基督的却不多;活基督是我长远的目标。”(腓一21)如果罗马书一章十七节“义人必因信而活”是说出马丁路德这个人,那么,腓立比书一章二十一节“我活着就是基督”就说出齐伯门。
齐伯门也将对基督的信,实化在他律师的工作生涯里。有一次,他的两位信主的客户彼此相告,他以哥林多前书第六章来劝勉他们,不要在不信的人面前彼此相告,他的顾客接受他的提议,把争端带到主的面前因而和解。
齐伯门在伦敦贫民中间为了福音十分劳苦,苏珊和她的丈夫汤玛士亲眼目睹,深受激励,回到戴文市之后,这一对夫妇也开始在穷人中间作相同的福音工作。他们的服事越来越重,不久汤玛士就辞掉工作服事主。
一八三一年夏天,他们邀请齐伯门到戴文市工作。齐伯门在郊区传福音,成果令人振奋。回到伦敦之后,齐伯门开始为他前面的道路寻求神的旨意。经过数月的祷告和交通,他确信应该奉献他的全人作主的工作,于是他放弃了在司法界灿烂的前途,服事基督。
那时神正在英国乡村地区兴起一班信徒,包括班杰明牛顿(Benjamin Newton)、乔治慕勒(George Muller)、安东尼葛罗维(Anthony Norris Groves)、亨利葛瑞克(Henry Craik)、威廉亥克(William Hake),以及伊利沙白别嘉姊妹(Elizabeth Paget)。他们和齐伯门都在闻名的“普里茅斯弟兄们”(Plymouth Brethren)中间扮演重要的角色。
稍早在爱尔兰的都柏林(Dublin),主带领巴雷特(J.G. Bellett)、约翰达秘(John Nelson Darby)和爱德华柯罗宁博士(Dr. Edward Cronin),根据圣经而有简单自由且属灵的敬拜。倪柝声弟兄把十九世纪初期主在爱尔兰都柏林,以及英国戴文市所开始的行动,联于启示录第三章的非拉铁非教会。倪弟兄说:“十九世纪有一个大的复兴……一个大的恢复……弟兄们彼此相爱,并且在教会里的居间制度也被废除了,这就是非拉铁非……弟兄们中间的行动,比改教运动更重要。改教运动,只是在数量上的改革,弟兄们中间的行动,乃是在品质上的改革,恢复了教会原初的实质。”(参读《倪柝声文集》第三辑第一册〈教会的正统〉第六章:非拉铁非教会)
访问戴文市之后,齐伯门接受了戴文市近郊义本则(Ebenezer)礼拜堂的邀请,在那里牧养圣徒。该礼拜堂是位于巴斯德堡(Barnstaple)严谨浸信会(Strict Baptists)的一支。齐伯门觉得是主的带领,使他能本着圣经教导纯净的真理。一八三二年四月,在齐伯门将近三十岁的时候,他把所有的财产都分给穷人,只留下一点买房子的钱后,就离开伦敦移居巴斯德堡,这也是他为主劳苦七十年之久的地方。
一八三二年的巴斯德堡,是一个七千人的小城,因为是布里斯托运河(Bristol Channel)的河港,而成为农产贸易运销中心。当地有医院、监狱、报馆、两三间旅馆和一大堆的酒吧,虽然有一些财主,大部分人的生活还是相当贫穷。喝酒是这个城市主要的罪恶,不只有八十个全天候营业的合法酒吧,还有许多的啤酒馆。
教导以圣经为根据的真理齐伯门在义本则礼拜堂根据圣经讲道,没有照着当地宗派的实行,经由他的传讲,给这个团体带进一些新的情形,使其从浸信会本身被分别出来(Rowdon, p.145)。这个团体很快就联于当时一直繁茂增长的弟兄会的聚集 ── 这些信徒离弃了各种宗派的名称,而单纯的以弟兄身分在主的名里聚集。
同年八月,在邻近的布里斯托(Bristol),乔治慕勒与其他人在贝瑟达(Bethesda)礼拜堂一同聚集,他们在教会的一里有交通,没有任何的仪文,只渴望照着主话中的光来生活行动(Pickering p.70)。在巴斯德堡、布里斯托、和普里茅斯,主在一群希望被单纯称为“弟兄们”的信徒中间恢复了正常的教会生活。
齐伯门在巴斯德堡开始每周一次的擘饼聚会,他鼓励所有的信徒都参加这个聚会。他们操练实行普遍的祭司职分,与主有更多更直接的享受,至终扬弃了居间的阶级制度。
在早期的“弟兄们”中间,擘饼聚会是教会生活的焦点。齐伯门的同工别嘉姊妹曾经写了一首诗,形容当日一同擘饼记念主甜美的情形:
向着祂 ── 祂说,吃饼喝杯记念我
为着你 ── 我们吃饼喝杯,渴望亲眼见你荣脸
我们在甜美的交通里擘饼,彼此相交
并非外人和客旅,乃是亲爱的弟兄
(From Anthony Norris Groves, by G.H. Lang, p.29~30)
严谨浸信会强调信徒受浸的重要性。许多信徒来自英格兰国立教会,他们从小就接受婴儿洗。齐伯门很有耐心的教导合乎圣经的受浸真理,但是他并没有以受浸作为加入教会或有分于擘饼的资格。他鼓励会众不要坚持信徒必须受浸才能有分于擘饼的规条。齐伯门一次又一次的教导这个真理,直到大部分的信徒,都能接受以圣经为根据的真理。稍后他说:“我们耐心的等待,直到信徒们对于“一”有丰满的认识……若是我们加进了一些不同的规条或实行,我们将无法享受彼此相爱与圣灵的一。”
齐伯门反对宗派的分裂。对他来说,所有宗派里的信徒都是基督的弟兄。关于这点,他有一句名言:“圣经所赋予教会的称谓,说出了属天的一,就如身体、葡萄树、神的殿、圣别的国度、蒙拣选的族类以及君尊的祭司体系,这些描述说出神的教会在世上乃是祂的见证。相反的,人们所加诸于教会的名称,却是宗派的名称,这些名称成为羞耻的宣告。”
接待服事广传福音
为了使灰心丧志和疲累的基督徒工人得着休息并重新得力,齐伯门在贫民区买了一栋房子,一住就是七十年(他终身未娶)。许多基督徒工人在那里短期或长期的停留,接受齐伯门在物质上和属灵上的服事。早上,齐伯门分享圣经给他们听,提供饭食,晚上,齐伯门为他们擦皮鞋。他认为这个服事是信心的工作,所以他在接待一切的需用上,完全信靠主;每当经费不够时,他就有更多的机会祷告和操练过信心的生活。
齐伯门挨家挨户传讲,在街上接触人,也在市区广场上和邻近乡村广传福音。他深而浑厚的声音,对于他户外的传讲非常有帮助。他曾和表妹夫汤玛士及另一位传福音者罗伯桂宝(Robert Gribble)一同在邻近的城镇广传福音。因着齐伯门挨家挨户以及户外的传讲,许多人得救了;也因着看见齐伯门对圣经的重视和他生活的见证,许多人开始到义本则礼拜堂聚会。
齐伯门带领二十岁的包登(William Bowden)得救,也带另一个年轻人比尔(George Beer)得救,并且鼓励这两个年轻人加入他的户外传讲,配搭在邻近乡村传福音。当葛罗维从印度回来征召更多工人时,齐伯门鼓励这两个年轻人带着他们的妻子加入葛罗维的工作,之后他们就一起去印度的各答非瑞(Godavari Delta),在那里展开刚强的基督徒工作。
一八三九年,一面作教师、一面接受传教士教育的希实(Henry Heath)搬到邻近的村庄。他遇见了齐伯门,并受邀参加每周在家中的查经。在那段查经过程中,希实发现圣经对他成为一本带着新能力的书。他一次又一次的拜访齐伯门简陋的住处,“这位神人对圣经有极深的属灵信心,因而过着简单的生活”(Pickering p.185)的见证,深深影响了希实。他放弃了被按立为牧师的计划,开始服事主,后来在东伦敦城乡为主作了非常有果效的工作。
凭信而活经历主的供备
一八三八年,一群离开义本则礼拜堂聚会而原属于严谨浸信会的团体,要求齐伯门所带领的会众让出会所,因为他们认为齐伯门并未照着严谨浸信会原初的构想使用该场所。齐伯门考究礼拜堂当初设立的文件,发现他没有任何违法之处。但尽管齐伯门是律师,他却没有要求合法的权利,反而寻求如何活出基督。经过祷告和交通后,他交出所有权状,把会所让给那些异议者。“当人向你要里衣的时候,你连外衣也给他”,这是齐伯门的想法。
一八四○年左右,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作为聚会之用,并于一八四二年购建完成,命名为贝尔街(Bear Street)礼拜堂,后来称为葛文纳街(Grosvenor Street)礼拜堂,可以容纳四百五十人。一八五一年时,有三百人参加主日聚会,一百位儿童上主日学,以及一百五十位参加主日晚上擘饼。有一个与会者这样回忆说,到了一八七八年,“齐伯门每个主日向八百个人讲道”(Holmes, p.99)。巴斯德堡是一个小镇,却有许多的会众,比例上相当可观。齐伯门晚年时,围绕在巴斯德堡周围的乡镇,共兴起了八十个会堂,是“弟兄会”聚会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
齐伯门在他七十年全时间服事的生涯里,一直都是凭信而活,仰望主的供给。他多次经历了主的供备。一位年轻的同工提及,有一次齐伯门在特会结束时收到一个奉献包,但他马上又给出去,应付另一位圣徒的需要。快到火车站时,这位年轻同工提醒齐伯门已经没有钱了,齐伯门回答说:“难道你不知道,钱是属于那位拥有千山的羊和万山的牛的主吗?”到了火车站,只见一个人从火车上下来,急忙 给齐伯门五英镑,并说:“这些钱放在我口袋里有一段时间了,我很高兴遇见了你。”之后就上火车走了。齐伯门转身问他的同工:“你想,这些钱是属于谁的?”(Peterson, p.153)。
福音脚踪跨出英国版图
虽然齐伯门只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为主殷勤作工,他所关心的却远远跨出英国的版图。向着从世界各地来的主的仆人,他的接待之家是敞开的。他也为着主在全地的福音行动祷告,并且亲自到其他国家传扬福音。他福音的行程包括西班牙,葡萄牙,以及爱尔兰等三个罗马天主教极盛的国家。
西班牙与葡萄牙这两个国家是堕落罗马天主教的大本营,逼迫了许多传福音的基督徒。基于对这两个国家的负担,齐伯门殷勤的学习当地语言,并在那里劳苦了许多年。
一八三四年,他在西班牙短期停留,一八三八年,他“走私”圣经进入西班牙,接触人,传福音。稍过不久,当他再次访问西班牙时,发现稍早所播下福音的种子已在各处结出果子。一八六三年下半年,福音的门被打开了,齐伯门便带着几个家庭从英国移民到西班牙。此外,他也访问葡萄牙。一八七一年,六十八岁的齐伯门到了伊比利半岛(Iberian Peninsula),加强那里的工人和他们所结的果子。齐伯门几次访问西班牙下来,在当地许多信徒里面激起回响,使这个国家的福音更有进展。
从第一次大规模的访问西班牙回来之后,齐伯门把注意力转向长期处于天主教统治之下的爱尔兰。在爱尔兰,甚至连听更正教信徒读圣经,都被认为是罪。齐伯门一面私下接触人传福音,一面公开传讲福音。当时整个爱尔兰因着马铃薯严重欠收,正处于全面饥荒的状态,齐伯门藉着给予当地居民物质上的援助,展示基督的爱。一八四八年,四十五岁的齐伯门花了三个月走遍爱尔兰,一面访问弟兄会聚集的地方,一面传扬福音。
因弟兄会的分裂深感忧伤
弟兄会中间的团体存在着不同的实行和见解。巴斯德堡以及布里斯托承认长老权柄;达秘所影响的地方,并不承认正式的领头职分,达秘相信神已经弃绝了组织的宗派,并宣称基督徒必须从组织里出来。齐伯门、葛罗维、葛瑞克、慕勒和其他带头的弟兄们,都不同意达秘这种见解。
关于弟兄门之间的关系,弟兄会的各个团体也有不同的见解。许多弟兄会的团体,包括原初都柏林的团体,都坚信 “一” 的关系在于彼 此有强的依靠。齐伯门,慕勒和其他弟兄们却坚持没有一个弟兄会的团体可以控制其他团体的行动,每个弟兄会的团体都直接向基督负责,也都能自由的与其他信徒或其他团体,根据健康的教训,有自由的交通往来。
由于达秘和牛顿之间对教会实行等见解有严重的冲突,终于导致弟兄会的分裂。
一八四五年,在牛顿带领下的普里茅斯弟兄会,牛顿和他的同工轮流在主日讲道,许多弟兄没有机会起来尽职。达秘抗议说,“在普里茅斯所实行的是圣品阶级制度的重演(Ironside, p.40)”,并宣布有意在普里茅斯成立第二个聚会。齐伯门建议达秘不要这样作,但为他所拒绝,他说:“我要从其中出来,凡愿意的都跟我来。”达秘在一八四五年末期,开始了另一个聚集。
普里茅斯的分裂有深远的涵义。首先,普里茅斯是原初弟兄会中间一个较大的团体,约有一千两百位信徒;其次,这个分裂直接打击了弟兄会中间所恢复的中心真理 ── 教会是基督的身体,神的儿女是一个教会,是不应该分开的。(参读《倪柝声文集》第三辑第一册〈教会的正统〉第六章非拉铁非教会)
齐伯门为了普里茅斯的分裂深感忧伤。一八四六年初期,齐伯门写信给弟兄会的各个团体,呼吁大家分别一天的时间,为着弟兄们之间的分裂而祷告、认罪并悔改。然而,许多团体拒绝了齐伯门的呼召,也批评他的提议。
稍后,达秘发现牛顿在他花了十年所写的著作中,有一处质疑基督那无罪的人性。后来,即使牛顿公开的承认他所犯的错误,也收回了他所说的话。然而,达秘和他的同伴还是认为牛顿的做法并不真诚,于是他们试图影响戴文市南边的弟兄会团体,将牛顿从交通里革除。最后,达秘赢了,牛顿在一八四七年末期离开了普里茅斯。
一八四八年四月,在慕勒服事的布里斯托的贝瑟达礼拜堂,这个争端达到了高峰。一个普里茅斯弟兄会的家庭搬到了布里斯托,他们宣称不持守牛顿错误的教训,于是布里斯托的弟兄会接纳他们进入彼此的交通。没想到,这件事却冒犯了达秘所带领的弟兄会。
慕勒和贝瑟达的长老们写信解释他们接纳这个家庭的原因,但是达秘和他的支持者拒绝接受这个解释。在达秘的促使下,英国大多数的弟兄会就把贝瑟达以及支持他们立场的弟兄会从他们的交通里革除了,这就是“闭关弟兄会”的开始。弟兄会的团体从此分成两个阵营,一个是包括慕勒和齐伯门的聚集的“公开弟兄会”,一个是由达秘所带领的“闭关弟兄会”。
在一次由十二位具有影响力的弟兄会领袖举行的会议中,齐伯门对达秘说:“对于提出分开这一件事,你应该要等上够长的时间。”达秘回答说:“我已经等了六个月。”齐伯门回应说:“若是在巴斯德堡,我们会等六年。”
分裂之后,达秘的跟随者曾批评齐伯门在一些基要的教训上是有残缺的。达秘却说:“你们不要碰这个人;我所教导的,他都活出来了。”达秘还在另一个场合说:“我们所说的,仅仅是属天的真理,但齐伯门却活在天里面。”
齐伯门忧伤的形容“闭关弟兄会”说:“他们是照着他们的良心,拒绝了我的交通,也把我从他们中间革除了的弟兄们。”闭关弟兄 会和公开弟兄会之间的分裂感,一直存在于弟兄会中间。他们双方常常请齐伯门去消弭彼此紧张的关系,“齐伯门成了十九世纪弟兄会团体中最受人尊敬的协调者之一”(Holmes, p.60)。
不久以后,有人控告巴斯德堡一位弟兄的教导不合真理,并与牛顿的教训相似。齐伯门在答覆时强调,信徒所应该作的,是论断自己而非论断别人。这也说出齐伯门何等渴望能恢复弟兄会之间一的立场。
齐伯门非常同情那些被不同弟兄会的团体所革除的弟兄们。柯罗宁博士是一八二○年在都柏林开始聚会的弟兄之一,在闭关和公开弟兄会的分裂里,他站在达秘和闭关弟兄会这一边。但在一八八一年,因着想要解决某一个地方的难处,自己却被革除了。齐伯门写信给柯罗宁表示他的关爱:“当我听见你在主的火炉里,我不得不与你一同担当……我们为其他弟兄们所犯的错误悲哀,因为他们所作的,使那灵,也就是保惠师,极其忧愁”(Peterson, p.116)。
二十世纪初,齐伯门在基督徒间成了一个传奇人物。他与许多弟兄会领头的弟兄们是亲密的同伴,如达秘、慕勒、葛罗维以及其他被主接去有名望的弟兄们。他与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慕迪(D.L. Moody),以及其他十九世纪有名的传道人都属于同一个时代。后来的英国首相邱吉尔,在年轻的时候也见过齐伯门。齐伯门去世之后,皮尔森博士(A.T. Pierson)记载说:“那个时期,地上有许多属灵大汉。”齐伯门正是其中之一。(Holmes, p.39)
一九○二年六月十二日,将近一百岁的年纪,齐伯门歇了他一切的工,进入了安息,与比他早走四十年的别嘉女士安葬在相同的一处坟地。齐伯门的墓碑上刻着“神就是爱”。
以实际生活诠释“弟兄”的真实意义
齐伯门是十九世纪弟兄们中间的主要人物之一。他并不像达秘或是慕勒那么出名。贺美士(Frank Holmes)评述说:“这著名的三重奏中间的任何一位,都有一个超越其他二人的特点。慕勒是以“信”著名,达秘是以“望”著名,齐伯门是以“爱”著名。慕勒的信心显在孤儿院的工作上,达秘的盼望显在对基督第二次来临的阐述上,而齐伯门的爱心则显在他静默且和好的职事上。”(Holmes p.64)
齐伯门在教会历史上的重要性,不在于他所揭示的真理,也不在于他所写的书籍,而是在于他所过的生活。这里有一位弟兄,他所活的,就是他所传讲的。有一位传记家这样说:“到底是什么使得齐伯门在当代成为这么可敬,这么可爱,也这么有果效的一个弟兄?很简单,因为他把自己完全奉献给基督,也立志活基督。”(Peterson p.15)
主盼望祂的教会满有弟兄相爱的光景,而一位传记家说齐伯门是“以实际的生活,诠释了“弟兄”这个字的真实意义”。他更进一步指出:“对于许多与齐伯门同活同工的人来说,他代表了弟兄会真正的精神。他们认为一九三○年以来的种种恢复,在齐伯门实际生活的细节里得着了实践。”(Holmes p.102)
许多人因着弟兄会内部的争竞而沮丧忧伤。倪柝声弟兄说:““弟兄们”最大的失败,就是太注重客观的真理,而忽略主观的真理。”(倪,p.99)然而,“弟兄会真正的原则在齐伯门的生活中实化了,并使所有属灵的人和未信主的人,心生羡慕”(Holmes p.103)。我们不仅从齐伯门这一生看见了圣经客观的真理,也从这一位寻求活基督的人身上,看见圣经主观真理的活出。
(Nigel Tomes)
齐伯门的同工们
伊利沙白别嘉(Elizabeth "Bessie" Paget)
别嘉女士与英国国立教会之外的信徒一同聚集。她对葛罗维、慕勒以及齐伯门都有极深的影响。别嘉女士带领葛罗维信主得救,也使他脱离对英国国立教会的宗教热诚。她陪着葛罗维到都柏林参与了“ 弟兄会” 运动创始的聚集,她也是第一个邀请慕勒到英国传道的人。
二十世纪的中国,和受恩教士在成全有恩赐的人的事上大有能力,其中最著名的是倪柝声。在和受恩教士之前一百年,主也曾经为着祂的行动使用别嘉女士,成全出一些极为重要的弟兄们 ── 葛罗维和慕勒以及齐伯门。一八二○年代,别嘉女士兴起了一个教会。一八三○年左右,她搬到巴斯德堡,把家打开以供主日学之用,她也在家中专门设立一个厨房让穷人来吃饭。别嘉女士一直都是齐伯门的护助者,直到她于一八六三年以八十岁的高龄被主接去为止。
威廉亥克(William Hake)
慕勒有一个亲密的同工,这个同工的名字是葛瑞克。主也给齐伯门预备一个人与他同负一轭,他名叫威廉亥克。亥克比齐伯门大七岁,有一个大家庭,齐伯门却是单身的。齐伯门曾经这样写到:“我们的心在那灵的交通里紧紧的连结在一起……我们发现彼此都是爱读圣经的人,也是愿意全心顺从主而毫无保留的人。亥克的性子很急,然而,神的恩典也能够使祂所赦免的人屈服。”
多年来,亥克的家都住在戴文市以南四十里的城市。一八四○年,亥克搬到距离巴斯德堡只有十里路的地方。当别嘉女士搬来时,亥克也搬到她所住的地方。他们在新住处外加了一个大餐厅,这个餐厅成了周四晚上区聚会的场所。因为聚会人数众多,信徒们轮流参加查经,一同敬拜。
亥克和齐伯门很有系统的访问巴斯德堡的居民,他们从南边开始,一路到北边为止,一面发福音单张,一面挨家挨户拜访。亥克一直持续访人的职事,到他九十五岁被主接去为止。这城市的居民称这两位弟兄为“先祖们”。我们可以想像当时那一幅感人的景象 ── 两位白发苍苍的弟兄,亥克又高又瘦,齐伯门又矮又结实,他们挨家挨户的分享福音,供应基督!
亥克于一八九○年平安的被主接去。齐伯门听见他弟兄过世的消息,心中大大的忧伤。他说:“虽然我如此沉痛,却仍得着加力和指引,持续实践与这位同负一轭弟兄的负担。黑夜已深,白昼将近……。”他把威廉的书信编辑成册,提名为《属天客旅七十年》(Seventy Years of Pilgrimage)。
罗伯桂宝(Robert Gribble)
桂宝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只接受最基本的教育,从事布匹生意维持生计。一八一五年,桂宝得着属灵上的复兴,开始在巴斯德堡附近设立一个又一个的主日学。一年以后,有将近三百个儿童参加主日学,许多父母也要求他在主日晚上向成人讲道。他尽职的能力逐日增加,藉着他的传讲,好几个家庭聚会以及乡村聚集逐渐被兴起来。桂宝在福音上的策略,是在一个乡村停留一段时间,传福音并造就初信者,基本上是从二十位到一百位之多。接着,他就离开那个村庄再往前去。
达秘曾向他的同工乔治(George Wigram)提到:“你和我虽然在福音上讲得比别人都清楚,但是果效不彰。反而,戴文市北边的桂宝在聚会中只用一些福音的经节,加上简单的解释,竟然有成百成千的灵魂得救,一个又一个的聚会也被兴起来了。”(Rowden, p.252~253)
戴德生(Hudson Taylor)
一八五二年,当年二十岁的戴德生有负担往中国去的时候,他迫切的寻求齐伯门的建议。稍后,齐伯门鼓励他成立一个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他也成了内地会最早的支持者与顾问之一。戴德生多次到巴斯德堡访问齐伯门。齐伯门在写给一位姊妹的信中说:“当你决定到中国拜访与我们一同劳苦的弟兄们时,我与你一同喜乐。那些弟兄们,包括戴德生弟兄,一直在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恩典的宝座那里。” 齐伯门天天为着中国的工作代求,直到他离世为止。
乔治慕勒(George Muller)
有一位作者这样说:“齐伯门是慕勒最老也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当慕勒在主的工作上经过一些艰难时,他常常从齐伯门得着宝贵的建议(Peterson, p.163)。在前往爱尔兰之前,齐伯门到慕勒服事的布里斯托,请求慕勒以及当地的会众为他福音的旅程祷告。当齐伯门听到慕勒被主接走的消息,他很安静的回应:“没有人可以论断他的主,然而,我比慕勒早得救五年,我却觉得我应该比他早走到主那里才对。”几天后,他又写说:“我与过去的慕勒弟兄之间的关系已经持续增长了六十五年,甚至到了完全的地步。何等的宝贵!我们如何同有首先亚当的形像,我们也如何同有属天亚当的形像。”(Holmes, p.104)
齐伯门风范有一位写齐伯门传记的人记载说:“齐伯门和慕勒以及弟兄会中间一小部分领头的弟兄,都不相信圣经中有关于大体信徒灾前秘密被提的真理。他们相信全体教会都必须经过大灾难。”(Peterson, p.171)齐伯门的同工亥克,不同意齐伯门关于被提的见解。当亥克说到主的来临,他强调主会在任何时候提接信徒,这时齐伯门回答说:“亥克弟兄,若是照你所说的,我已经预备好被提了,但是圣经并没有这样的教训。”这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虽然他们两位对于圣经有不同的领会,但是他们仍然能够在服事上一同配搭。
有一位作者说:“齐伯门寻求顺从神所启示的完整的旨意,使他不至于从要来的尊荣里被剔除,并且使他免于看见在圣经中有任何的应许,是关于神所有的百姓要在主的来临时从这地上被除去的。”(Peterson, p.171)齐伯门相信关于主的百姓部分被提的真理。“他寻求与基督一同作王的尊荣。他在圣经中找不到关于神所有的儿女都会一同作王的说法。启示录二十章四节说,“并且他们将要作王”,齐伯门认为这里所说的他们,是指着那些得胜者,而非全体圣徒。”(Lang, p.32)
巴斯德堡其他的长老们所教导被提的真理,与齐伯门不同。但是,齐伯门看重巴斯德堡信徒之间的和谐过于他对圣经的领会。一八九六年,九十三岁的齐伯门召开一次长老聚会,他说:“我召聚你们,是要告诉你们,我不会因着教导关于被提不同的见解,而在我们中间产生异议。”(Peterson, p.172)
“作为主耶稣的奴仆……虽然他不断的在服事别人,他仍然要藉着各种管道,从全般恩典的神领受新鲜的供应。默想主的话以及祷告必须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
“大部分的人信主得救,就满足了。但是,我们必须使他们继续研读神的话,并且因着神的知识而长大。我们要使他们成为主耶稣基督亲密的同伴。”
“我的心愿,乃是要讨基督欢喜。若是我讨弟兄们欢喜,我很高兴。若是我不能讨他们欢喜,我也不至失望。”
“当我向神下拜,神也屈身就近我。”
“父亲与儿女如何尽力的让对方欢喜。我尽力的讨神喜悦,神也尽力的让我欢喜。”
“传基督的何其多,活基督的却不多;活基督是我长远的目标。”
参考书目
Holmes, Frank and John Richie Ltd. Brother Indeed: The Life of Robert Cleaver Chapman. Scotland: Kilmarnock, 1988.
Pickering, Henry. Chief Men Among the Brethren. Neptune: Loizeaux Brothers Inc., 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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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篇信息乃根据英文信息编译而成,内容与原文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