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本作者
苏文峰


在现代美国教会史中,陶恕博士(A.W.Tozer,1897~1963)是一个被称为“二十世纪的先知”的神仆。他经常一针见血地指出福音派教会及信徒灵命的弊病,以简洁易明的文笔阐明有关生命和敬虔的信息。

1950年至1963年,陶恕担任宣道会《宣道生命》( Alliance Life)杂志的编辑时,曾在社论中提到:“生命中有些重要而根本的元素,像柱子承托起整座建筑物一般重要。幸好这些元素并不多,而且不难发现。这些元素包括:爱、忠诚、正直及信心,再加上其他较次要的元素,就成为了一切高度复杂的上层结构的基础。有智慧的人会简化他的生命,直接走向中心点。因为他知道自己只需留心那些生命的基本元素,其他一切就不用担心了。”

陶恕认为,许多基督徒在生命中,常浪费太多精力去追求无数不重要的事。他们看来很忙,外表似乎满有恩赐、才干,但就像离根的枝子一样,经不起日晒雨淋,很快就枯干。因此在另一篇〈以灵为生命之本〉的社论中,他再次提醒:“神是个灵,万物都藉他所造,赖他而生,所以灵是万物的实体,也是众生之本。

  然而,我们无需深究其中的哲学理论(即使有的话),才能有此信念。我们只需相信圣经,就可清楚知道人其实是个灵,而身体只不过是外壳,内在生命才最重要。整本圣经更让我们看到生命的内外层面,并强调内在生命较短暂的外在生命更为重要。

  因此,信徒若要胜过世界,就要像保罗美妙的凯歌一样:‘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林后》4:18)对基督徒而言,有价值的乃是永恒中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人看到的东西,在神来说,价值都不大。因此,神不在乎人的容貌或能力,而在乎人的内心。人生其余的部分,也只不过是一个居所,让这内在的永恒生命居住而已。要解决人生的种种问题,就要从灵命着眼,因为灵是生命的核心。如果人先处理内在生命的问题,很多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假如我们愿意把解决外在问题的一半时间,用于解决内在的毛病,成绩必定会叫我们欣慰不已。此外,我们要心境平安,往往先要与神建立和谐的关系,这种说法似乎很奇怪,但事实确是如此。就如黎明降临,并不是因我们驱走黑暗,而是我们等待晨光的结果。

  教会的问题源于灵,也要以灵解之。无论错在哪里,我们在解决教会问题时,都得认清问题的性质,并要从其本体开始。不管信徒有什么毛病,他都可透过祷告、爱心和按圣灵行事得着医治。可惜,当问题出现时,我们往往以其他方法加以解决,若不成功,我们才想起这个方法。

  注重生命的本质、回到属灵的根源、抓住最重要的事,正是我们今日中国学人生命成长最需要的信息。笔者谨以陶恕博士这些劝导,与众弟兄姊妹共勉。

本文参考书目:《无尽的一章》、《义人之根》、《午夜的复兴》(香港宣道出被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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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恕蒙恩(十八岁)后,第一个学习是:学习过一个福音的生活,他身边总是带一本小册子,记下自己与别人的需要啊,并为这些人、事祷告。这个福音的学习,日后深深地影响他的讲台信息,他的信息是一种来自福音的发表。

  陶恕非常喜爱诗歌,并且对诗歌有非常深刻的了解,所以在他的教会他要求最高水平的诗歌。任何轻浮与「廉价」诗歌一概删去,特别是那些剽窃世俗歌调的诗歌。他认为这种搀杂的诗歌会扼杀他对好诗歌的口味。他非常喜爱唱诗歌,也懂得享受诗歌,他常坐在讲桌旁,捧着中国茶杯,闭着眼睛,沉醉在诗歌里,他的孩子常记得父亲的歌声充满着最可爱的诗篇。

  陶恕酷爱阅读,从年轻时就培养了喜爱读书的习惯。他到纽约、支加哥、或任何都市服事,经常穿梭于二手货旧书店。但是他的爱好非常的奇特,与一般的阅读者大不相同。在他的私人藏书中有四十种圣经的古译本。他也读了一些神学、历史、哲学、诗歌、文学等,但这不是一般人所看的书;而是古代教父的神学著作,与基督教奥秘派的哲学观。他将圣经的地位远置于上述的这些书之上,他勤勉的读圣经。他身边有许多的辞典、字典、索引。对于目前通用「用语」之语源,加以详细考察。最可贵的是他长期默想圣经,与许多伟大的诗歌。从他的信息里,他所认识,所学习的不仅精确而且广泛。当他的孩子念大学时,非常稀奇他的父亲竟然熟悉他所修的许多课程。陶恕本人正规教育的程度非常低,以目前制度看起来,他连小学都没毕业。他小时侯只在一所名叫「木头小学」念过一门文法课,该学校因座落于松果树林中而称之「木头学校」。他唯一学钢琴的机会也让给他的妹妹,他幼时擅长画卡通,但在悔改信主后,把这一个嗜好也丢弃了。但在他五十三岁与五十五岁时,两所大学分别赠与他文学荣誉博士与法律博士。

  当年青的陶恕出来服事时,曾经询问过当时有名的圣徒约瑟.司密斯,「一个传道人能否阅读世俗的书?」司密斯回答说:「年青人,一只蜜蜂无论是在杂草丛或在花丛中都可以找到它所需要的花蜜。」约翰韦斯利告诉(鼓励)卫理会的青年传道人读科学与历史书。他本人骑马旅行布道时,马鞍中总放着一本书,以供旅途中在马上阅读。安迪、多尔波弟兄,一位美国早期的印第安人布道家,几乎没有受任何正规教育,却以讲道内容丰富,有力为著名。他鼓劝他的听众要运用他们的心志来荣耀神。他说:「当你们在砍伐木头时,一把钝斧头,将使你每一点的工作都遭受阻碍。一把锐利的斧头,会使你工作更轻省。」

  陶恕认为与其阅读充塞文字市场,那些廉价、低格调肤浅的宗教书籍,倒不如阅读古典文学、历史学、政治学。陶恕宣称「现在的基督教文字工作都在流行一种「方便面」的方式,那么多的教会杂志或书刊,都是一些在属灵的路上已经裹足不前的人在吹嘘过去他们自己的荣耀故事。这些作者有那一位敢负起责任或长期的留在一点上建造一道根基,或是荒漠中培养种植一棵树木起来?没有,他们写出来的信息,好像「方便面」,很容易蒸煮,很容易短时间内就被读者消化。这种文字,对我们属灵的生命一点也没有营养。如果长期食用还会在我们的属灵胃口里滋生蛔虫,结果是使读者产生对虚假的东西有一种病态的嗜好,并且对那些真正利害的属灵书籍感到厌恶,甚至背弃。」廿世纪年青基督徒的危机之一,就是对属灵书籍没有分辨力。

  有人反对陶恕的说法,认为糟塌了教会的文学。陶恕说:「糟踢?圣经的作者用一个比喻,简短的几个经节,就述说了一个真理的重点,现代的作者写了一木又一本,又厚又大的书,但连一个基本的真理都说不清。这种主要的差别在于古圣徒知道圣灵会如何的开启一个故事或比喻。现代的作者根本就不懂。这是我反对现代宗教文学的主因。」

  陶恕在「如何读一本书?」信息中写道:「一本最好的书是能够启发、操练我们的心思,远超过书本本身所阐述的。最好的读书方法像在孵卵,当你读了一段,甚至只有一句,你最好合上你的书,让神、大自然,在我们的心里再重新作我们的老师。塞缪尔,约翰生(译者注:十八世纪英国大文豪与辞典编纂家,一七零九—八四)有次访问英王查理三世,他都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火旁不言语。英王查理忍禁不住,问他:「约翰生先生,我想你读了很多书吧的?」约翰生回答说:「是的,先生!但是我想的比我读的还多。」英国一位诗人,一次在一位弟兄会的姊妹面前,吹嘘他的读书习惯,当他起床,他就立刻读书,在穿衣服时背诵着诗,在刮胡须时背希腊文……。我们的姊妹听了,毫不以为然说:「朋友,你什么时候默想呢?」

  一个基督徒,假若他是谦卑的人,是爱神,也爱人,并且忠实的持守神量给他在这地上有限的服事,他要熟悉神所托付他的,并且为着别人的属灵需要,他要广泛地多所学习。一个无知的基督徒,也常是一个傲慢的基督徒。假如有一个传道人在讲台上宣称基督徒不需要学习,或轻视学习,朋友们,请你告诉我最近的出口处在那里,我要飞奔出去,我宁可倾听孩子在草地上玩的笑声,或仰视天上飘逸的浮云。

  一个基督徒会在科学报导、法律书,甚至是物理书中读到启示,这可能是连原作者也没有看见的。一位丰富的传道人应该拥有一套百科全书来查考。但是具有知识还不够,一个卓越的基督徒还须要认识神,认识他自己,认识他周围的人。这就不是书本所能教导的了,这必须你亲自去接触,借着直觉、默想、沉思、祷告、交通与圣灵的启示。

  今日基督教文学的低落,陶恕认为:「这不是知识的问题,而是属灵的问题。现在的基督徒所需要的是更彻底的奉献给神,与从世界中出来分别为圣。早期的教父、奥秘派、清教徒,他们对这两点都非常清楚,他们的属灵状况有如登峰造极,在那里空气稀薄,不爱神的人在那里会窒息。马丁路德也已经登上高山,但他说:「我们所填补的还只是一道巨大鸿沟底一处小土堆。」我们的属灵水平正在退化中,我们所想的只是如何吃得好、喝得好、升迁得快。于是现今的基督徒充满了虚构的教导,基督徒厌烦默想,而文字工作者的责任在那里呢?是否还要轻忽或是满足基督徒的肉欲嗜好吗?」

  每一个属灵的经历都必须有神的话作印证;任何的知识都必须被神的圣灵一再地光照,假如现在有一个天使从天上降下进入这个房间,宣布了一些违反圣徒教导的信息,我会立刻起来叫他「滚出去!」

  历代的复兴有三种层次。第一种是「普性性复兴」。例如爱德华滋在新英格兰,与芬尼在纽约和美国中西部之复兴。复兴的火烧去一切宗教的障碍,所有的城市与乡镇都在复兴的浪潮下,人的心与对神的态度从根基上被扭转过来,社会的道德标准也被提升,教会服在圣灵的权柄下,得救的人数也激增,这种复兴在今日尚未出现。

  第二种「局部性教会的复兴」。起源于一群人更多的祷告,致使过一种较圣洁的生活,进而热切地彼此相爱与服事神,于是有较多的人被激起寻求基督的样式,这种是属于教会性复兴,在这个时代还偶然出现若干。

  第三种「信徒个人性复兴」。当一位基督徒撒下他旧日的生活,在悔改与眼泪中转向神,寻求神,就是这种个人复兴的开始。任何真实教会性的复兴必须基于个人性的复兴,才能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