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农村及香港荒原上与神同行
访女宣教士司务道

郑晓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到蛮荒之地教学传福音，就像一颗种籽，在我的心中埋了下来。然而，究竟这是否神的旨意？若是，以一个女子之身，我该如何自处呢？我想，司务道──这位数十年来在陕西，在香港开山辟石的挪威女宣教士，是一个挺值得学习的榜样，其中最令我羡慕的是──圣灵经常向她说话！

我（略有些害羞）：司教士您好！首先表达我的敬意。我看了您两本自传《陕西羚踪》和《荒原上》，印象最深的是神与你同在。那我们今天不如以此为话题，谈谈聊聊吧！

司（满是笑容）：好啊！其实我小时候“只渴想怎样满足自己内心的空虚”，后来就读护士学校，在一次照顾临终青年人时，令我明白了──我需要耶稣，衪能解决我一切的问题，能满足我干渴、空虚的心灵。

我（点头）：我想你不是止乎明白，而是很贴近耶稣，因为你说“每一天，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想一想，我是不是合乎神的心意。在生活上若果做错了事，说错了话，心里会很难受，马上会向主耶稣承认自己的罪。”

司（坦诚地说）：其实我的信心并非常常很大，并非全部时候都相信神的大能，例如在龙驹寨福音堂时，在一个未闻福音的小村落中，有一位保长被土匪用枪打伤后，不省人事，被人扛来福音堂。眼看着他流了这么多血，我请人把保长抬回他自己家里，免得在福音堂死去会惹来不少麻烦，然而他的母亲却坚持把他扛回福音堂，因为相信“你的神有办法救我的儿子！”，结果靠着祷告，保长就慢慢康复过来。

我（认同地说）：这真是神的神迹。我也记得有一个妇女的手又黑又烂，她跑来摇着自己的手，很挑战式地跟你说：你的神真的什么事情都有办法？

司（略有些痛苦，记忆似乎又飘回那前尘往事）：没错，那时我垮了！完完全全的垮了！我只能跪在主的面前祷告──诚挚的祈祷帮助我明白一件事──我的信心本身也不能成就任何事情，唯有主耶稣自己要亲自显出祂的工作和能力。

我（雀跃地补上）：次日，主让你看到一只完美的手！我也看到你说中国政权易手，每一次共军迫近你所传福音的地区时，都要逃难，都让你学会不少功课，深深体会保罗的话。

司（又回到回忆的日子中）：没错！就像那一次面对中共安排的六千人参与的控诉大会，整整九十分钟，会众全都安安静静，没有人要指控我。最后大会主席站起来，含着泪说：“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要控诉教士，她有什么不好？”那时，我真的深深体会到保罗说的──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么，是困苦么，是饥饿么，是赤身露体么，是危险么，是刀剑么？……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

我（深有共鸣地接下去说）：我记得我是在等巴士时，读到你说的这几句话，心中真是很激动啊！因为我们身在香港，吃得饱穿得暖，然而却仿佛经常忘记神，与基督的爱隔绝！像我一天要工作超过十二小时，一睁开眼几乎就要工作、工作、再工作，时常都要拿着学生的作文四处批改，甚至上次去云南旅游也一并带在身上，要不断地改啊改！

司（满是同情地）：那太可怜了，孩子！

我（略有些懊恼地说）：我记得看连达杰牧师写的《求复兴》时，他说你若以工作为由而没有祈祷，就是一种罪。所以，我也问自己──究竟是否工作拦阻了与神沟通，还是其实是自己内心也愿意与神隔绝。在修读“宣教士的跨越文化生活和工作”这一科时，经常听到说要做宣教士的条件之一──要与神有亲密的关系，每一次都令我有需要振作之心，但奈何……

司（中断我说下去）：其实你已得到上好的福份了，无论如何，总要提醒自己祈祷亲近神。我们在香港建立灵实医院时，囊中无物，许多要买的东西都是在最后关头，神透过感动人的心，给了我们。

我（和应道）：我想我最难忘的是那对孪生女孩──小白与小红，当她们的妈妈告诉你那天是她们的生日时，你只可以告诉耶稣──有没有办法为这对病童预备一个生日会。然后，一位在灵实工作了十五年但她丈夫却从未来访的同工，在那一天，竟然收到了丈夫亲自送来的生日饼。大事与小事，都看到了神的带领（司务道也连连点头）。说实在的，看您的传记时，我真有点无法置信的感觉，因为感觉神对你特别偏心。

司（摇了摇头）：我想神是不会亏待每一个相信衪的人，想想，神的眼目一直在遍察全地呢！

我（想了想）：您说的对！我想神一直在保守着我，只不过我是个瞻前顾后，　　　　　　　无恒心的人。神也在保守信衪的人，例如早前听OM一位代表向我们介绍香港OM蒙神带领，总是靠祈祷解决了经费，甚至可以开书坊呢！

司（补充）：其实我想可以告诉你我得力的其中一个来源──勤看圣经，所以经常想起神的话，例如有次坐牢脱险后，我就想起了诗人的话──他是我的避难所、是我的山寨，是我的神，是我所倚靠的。他必救你脱离捕鸟人的网罗，和毒害的瘟疫，他必用自己的翔毛遮蔽你……

我（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我想起了最近重看戴德生的传记《戴德生──挚爱中华》，他父亲常告诉他：要学会爱你们的圣经，神不会说谎，衪不会误导你，祂也不会失信。我也记得他说自己在离开英国到中国宣教之前，一定要学会单靠祈祷，藉着神感动人的心。[1]所以，我常觉得在这方面，您与戴德生很相像啊！

司：谢谢你的夸奖，我真的觉得只要把难处告诉衪，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我：您真是个信靠的人，在此谢谢您接受我的访问！

后记

访问司务道的材料，完全是源自她的两本传记，只不过我想用访问的方式表达较有创意而已。怎么说好呢？我想要与神同行并非难事，难就难在那份的坚持，只要坚持祷告及与神亲近，就不难好像司务道那样，处处贴近神的心意。就是这样，让一个完全不诣中文的挪威女子，在遥远的陕西为神传福音，在偏避的香港一隅，建立起灵实医院。

然而，真的不难吗？我想最难的是持之以恒，自己往往感动于那一霎时，然后又故态复萌，过着与神保持距离的生活，怎么办？这样适合做宣教士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于是，我决定了先学司务道所说的祈祷，无论何时，都先与神谈话，去感受神所吩咐的，然后再找方法。

参考书

1. 尚维瑞着：《陕西羚踪──司务道教士自传之一》，灵实福音布道团出版，1998年10月8版增订本。

2. 司务道口述，尚维瑞着：《荒原上──司务道教士自传之二》，灵实福音布道团出版，2003年2月第8版。

3. 史蒂亚着，梁元生译：《戴德生──挚爱中华》，福音证主协会，2002年5月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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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史蒂亚着，梁元生译：《戴德生──挚爱中华》，福音证主协会，2002年5月第5版，页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