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力生妻子章郭令宜的见证


编者案:章力生博士蒙恩以后,对教会贡献甚伟。其贤夫人匡助功有与焉。今值夫人九秩晋五诞辰,特节刊其见证,以彰闰范。

    新旧交替

  我生在1911年十月十日〔宣统三年,即辛亥年八月十九日〕武昌起义后的第三天。那时,各家都人心惶惶。我父亲郭漱霞是清政府的官员,每天公务忙碌,回家后已非常疲倦。那天,他回家后,仆人问安伺候完毕,向他报喜说:“老爷,恭喜您添了一位千金。”父亲说:“什么?又是一个女孩,真是(多馀),尤其是时局不平靖,添不少麻烦!”同时又叹口气说:“我们已有五男一女了!”

  我既然是最小的一个孩子,照理该特别得宠爱;可是父亲有中国传统重男轻女的观念。不过,母亲对我却是全心万分痛爱。

    官者之家

  我祖父原籍福建;因为被朝廷派往温州作官,就在那里定居。浙江温洲是文物之乡,山川景色秀丽,有不少历史古迹,文士辈出。我祖父是位学者,精通诗书,道德文章都为人所称赞。但家中事务,是由我祖母主持。她是孙抚台的千金,名门闺秀,聪明能干,有才有德,教养儿女非常严格,育有五男一女。

  我大伯父是一位文人,曾任过大学校长。我父亲是次子,因他自幼聪颖过人,所以极得父母锺爱,取名“二宝”。我三叔从小体弱,在家服事双亲;四叔,五叔才具平庸。我还有位大姑母,是父亲的姊姊,像祖母一样的聪明才慧,待人温和,常在家中排解纠纷,有“和事佬”的雅号。

    媒妁之言

  照中国传统的礼俗,婚姻是由作媒的人介绍,经父母决定终身大事。如果媒人狡诈欺骗,婚姻铸成,就抱恨一生。

  我父亲娶了鲍家的女儿,就是我的母亲。她不是出于官宦之家,而是作生意的。当媒人来提亲的时候,祖母用尽方法反对;祖父倒不在意,以为只要家世清白,五官端正,人品贤德,也够就了。但祖母说:“我们家虽非富有,但是书香门第,不是门当户对;而且容貌不美,双脚又大些,如果婚后不洽怎么办?”因为祖母爱子深,所以事事为他着想。亲友知道了,也从旁进言反对婚事:“你的儿子是读书人,那怕找不到理想的妻室?对方容貌既不美,又不识字,恐怕不适当!”但父亲孝心甚坚,听从祖父作主,祖母自然是极不欢喜。不过,等到婚后,她与我母亲婆媳相处极好,她很爱母亲,使亲友十分惊奇。

    “喜讯”:大姐生

  1905年,清廷派五大臣出洋考察,我父亲被选派随行,他负责的是考察各国渔业部门。我父亲归国后,向朝廷提出考察报告,然后请假回家。久别重聚,何等快乐。照我们的家规,儿子外出归来,必须先向母亲请安,禀报一切,然后才可以自由行动。我父亲从大门直趋祖母的正房,把从外国带来的珍奇特产奉上,以表孝心,并且逐一解说。然后,再去同母亲见面,并看哥哥们。他在家住了不久,又返北京到差。不到一年后,果然母亲生了一个女儿。我父亲在京得到消息,打电报回家问候母女,并嘱请一乳母哺养。这是我家第一次雇用乳母。为了记念在美国的梦想实现,特给女婴取名“美兰”。

    “又一个女孩”:我的出生

  不久,我母亲病得很重,看来没有恢复的希望。那时,我家有个林表姑丈,常来帮忙处理邮件,是家庭律师顾问。他向祖母建议,不如送母亲入京,由父亲就近照料,免得将来遗憾。他并且自动愿意伴送到京。祖母在旁静听,只说了一句:“好吧!”至于我尚在襁褓的姐姐,则留在家中,由母姨照料;因此,她全家也移来我家同住。启程那天,走了不多远,轿杆忽然折断。母亲认为是不祥之兆;护送的林表姑丈也以责任重大,而感到忧虑。
  然而这些迷信,全是多馀的。母亲抵京后,因为有良医照料,心情也愉快,就渐渐好了。两年后,生下了我。

  曾几何时,一切都变了。宣统离了宫,皇宫禁城成了游客参观的地方。

    姐姐的婚姻悲剧

  北伐后,首都从北京移到了南京,我家也南移到上海。我的长兄是医生,家里也有诊所。

  我父亲的结拜兄弟许世英,曾任国务总理。他们二人谈起儿女婚姻,就决定把我姐姐嫁给他的儿子;他们并不认识,更没有经过双方的儿女自己同意。谁知那个丈夫精神不健全,婚后打骂妻子,一直没有喜乐可言。我姐姐回家要离婚;但父亲总不许可。他们育有二男一女。后来中日战争,日本飞机轰炸安徽,姐夫被炸死。这样,姐姐脱离了婚姻的痛苦,走进了寡妇的悲凉。

  我高中毕业后,进了护士学校。有一段时间,我同作医生的大哥工作。不久,我想要进入大学。我父亲不赞成男女同校,不让我去。他说:“你不必读大学;能写能读,已经够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十年京华与说合婚姻

  当蒋介石成为中央政府主席,他任命内兄宋子文作财政部长。宋要我父亲出任主任秘书,在假期回上海。有一天,跟一个财政部的职员坐在一起,谈起家事。我父告诉他,有五男二女。六个已成婚,只有幼女待守闺中。那人说,他有一个朋友刚从法国回来,愿意介绍。他说的那个人就是章力生。

  他先向力生的母亲说亲。力生的母亲极力推却。他认为官家小姐花钱如水,又不会作事。因为她有六个媳妇,全是乡下人,全是目不识丁,每天只是在家作粗工,都怕婆婆。因为小孩过多,有天力生帮忙洗碗,打破了碗;他母亲反骂媳妇让他帮忙作工!她对力生就是如此宠爱。

  那作媒的朋友定要事情成功。他请我们全家吃饭;我的三位兄长也回请。这样,我与力生见了四次面。在我家吃饭时,我帮助仆人工作。力生很聪明;他看见我很勤快,虽然有仆人还自己动手作工。他想:“不错!”当他在海外时,有许多人介绍,有的有学问,又有官家小姐,又有博士,没有一个在他心里;因为有学问的人要爬在他头上;但要我,他可以居首。

    一二八上海事件我与章力生结婚

  1932年一二八之役发生,日军进攻上海,母亲带我逃到温州与我三哥同住。他是招商局的局长,家里房子很大,房间很多,很多亲友去投靠他。在那时,日军进逼南京。我父亲怕被日军迫问部内事务详情,就逃入上海租界。在那里,他想到了我的婚事。

  父亲打电报给三哥,说他已订妥一个大旅馆,要令宜与力生在三月十六日结婚。三哥立即向母亲报告。母亲大发脾气:“岂有此理!没有得到我们的同意就决定下来!”三哥认为父亲之命没法反抗,就开始准备一切。我更是无法反对,只有听天由命。我三哥拨了一只船,家人亲友一同驶往上海。在婚礼中,主婚人是蔡元培先生。

    新婚之后

  婚后不久,章力生就不快乐了。因为我爱世界过甚,打牌,喝酒,吸烟,跳舞,样样都爱;他后悔不及。他到我父家。看到每人都如此,气得想立即离去。我父非常爱他;但我母亲恨他。有一天,在家吃饭时,他气得不能再忍,大发脾气,把整个饭桌踢翻。自此以后,我们时常发生争吵。

  我知道自己是错;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是位仁人君子,全没有不良嗜好;只是每天相伴纸笔,寸步不离,每天伏在案上。那时,他被调到上海市政府,随市长吴铁城工作。我父母与长兄同住。

    中共前首领的接待

  1949年,共军进占上海。我们又要逃难了。太迟了,已经没有船位,我们只好睡在甲板上,乘最后一班船离开上海。一家睡在一起,幸而没有遇上台风,不然一家都要葬身台湾海峡。

  1950年,印度泰戈尔(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 )所创办的世界大学(Visva-Bharati University),邀请力生去宣讲发扬东方宗教,我们乘轮船前往,经过香港。在那里,我们去探老友张国焘先生;他是中共创始人之一,曾任主席。他要我们全家在他那里住下,旧友重聚,谈得很快乐。

  有一天,我发现他拿了一大包东西从后门出去;回来的时候,包裹不见了,却带回许多食物。后来我知道,他是典当衣物,换钱买食物给我们吃。他竟有这样的爱心慷慨待人。

    峰回路转:爪哇的新生活

  上帝在力生身上动工,阻止去印度的路。那时,印度政府与国民政府断交,印度去不成了,却引导我们往印尼去。

  有一对华人夫妇,很喜欢我们的孩子,要我们到他们的城去住。到了那里,我想起姊夫的姑母,嫁给那里的一位“糖王”,家道富裕,又有大房子,不妨去问一下。找到了那里,有一位妇人出来,就是姑妈,迎接我们进去。当我问起:“你们有空屋让我们住吗?”她马上说:“二妹,真对不起,可惜昨天已租出了。”我失望了,只好再托人找。结果,一位友人找到了一座平房,可是要付顶让费。当时,财政部长所给我们的旅费,还有些剩馀,刚够付那笔钱,就得搬进去住。

    神赐力生新生

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弗二:8)


  隔壁有一所教会奉献新堂。那是一所讲印尼话的教会。天气很热,傍晚力生带着三个小的孩子出去散步,经过那里,听到里面传出美妙的歌声,就进去坐在最后一排,预备出去时容易些。那牧师从台上注意力生,走过来同他谈话,问他懂印尼话吗,力生说只能讲英语。那位牧师即用英语同他对话。从此以后,他常参加聚会,一次一次,逐渐移向前排座位。

  此后,牧师来我们家访问,他看见我画的观音像挂在客厅壁上。他问是什么人拜的。我说:“是我!”他告诉我不应该拜偶像。我想:这人真是多管闲事。

  从此以后,那牧师常来探访,力生也每主日去教堂。但他不明白罗马天主教与更正教的分别,就在家阅读研究。又因为健康久佳,需要在家休息,只为中文报刊撰写一些短文。后来渐渐有人知道力生对基督教有兴趣,罗马天主教也来探访。更正教方面,则有王载牧师夫妇,要力生加入他们的教会。

  那对于力生是很难决定的事。他不能轻易决定,因此,什么事都无心去作,只是定心研究:哪是真道?

    神感动我的心

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凡在我里面的,也要称颂他的圣名!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不可忘记他的一切恩惠!他赦免你的一切罪孽,医治你的一切疾病。(诗一○三:1-3)

  我听了王师母的话,就开始去教堂。

  有一天晚上,我从外归来,心情很不好,难以入睡。忽然有人站在我床前,白衣长发,对我说:“你丈夫已经有教会请他任牧师!但是…”我想接着问下去,但那人不见了

  那个星期三,有位会说国语的美国牧师来探访我们。他跟我们常有来往。见了面就说:“恭喜牧师夫人,在美国德州,有一个小教会要请你丈夫作牧师。”我当时莫明其妙。他说的话,是跟那晚的白衣人所说的一样;不过,那人后说的“但是”是什么意思?一直想不明白。

  一星期后,那位美国牧师又来看我们。他脸上带着不快乐的样子。他说,那教会来信告诉我,那教会的长老执事都通过接受聘请章力生为牧师,只是付不起旅费,所以决定在当地请人。我想起那晚白衣人所说的“但是…”原来是不成的意思。我们又看到有神的美意。

    航向美国

  那时,力生在玛琅教书。那学校的创办人是王载牧师,他们也约请传道人来,在一起研读圣经。那里有一位姓黄的女教师(Rose Wong),是美国麻省高敦神学院(Gordon Divinity School)的毕业生,也是波士顿一个教会差派去的宣教士;力生对圣经有不明白的地方,时常向她请教。她问知力生的来历,就说“你是一位大著作家,又曾任政府高级官员,可以到美国去深造啊!我可以介绍你给我的院长,告诉他你的一切。”不久,接得高敦神学院院长高达博士(Dr. Burton Goddard)复信,表示极为欢迎。二星期后,得到了赴美的签证。

  我持反对意见。第一,生活困难,力生没有固定收入。二,他健康不佳。三,不善于英文。但力生说,神的工作,没有人能反对。神负一切的责任。幸而那时我们的长子,次子都已不在印尼;长子长基在美国读大学,次子长德在台湾参加空军官校(以后我找到工作,申请他来美相聚)。只有三个年幼的孩子,跟我们往美国。

    在美国作神学生

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腓四:6)

  1956年三月,轮船抵达加州长堤,再转往波士顿。在那里,有高敦神学院院长和教授们,有许多人在等待欢迎。

  从此我们开始学生的生涯。力生每天早出晚归,每月交四十元学费,我就开始工作补助家用,作的是清洁与照顾孩子的工作,此外又加作水彩油画,有些画也参加展览,很奇妙,全部都卖掉,且得了头奖;其中有一幅现仍挂在美国众议院议长John MoCormack波士顿的办公室。力生三年后毕业。

    爱心与忍耐的试验

圣灵所结的果子,就是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这样的事没有律法禁止。(加五:22-23)

  我们迁到另外一处房子。隔壁的邻舍是个护士,时常来探访我。她有三个孩子,我免费替她看顾。在谈话当中,这位护士说,你既然是护士,何必作这种工作,我带你到专门介绍特别护士的地方去。我说,我既不会英文,又不能写,没有人会请我。哪里知道神在作工,不成也能成就。那邻居陪我去见负责人;她不但没有看不起我,而且很喜欢我。她只问了些我的经历,就要我签字,并不嫌我的英文欠流畅,不易懂,却称赞我的字写得漂亮。第二天,我开始工作。

  起初,说是工作一星期。病人是腹部手术,痛苦万分。她的脾气很坏,是可以了解的。我对她十分同情,耐心看顾她。她竟日有进步。她的丈夫看我与别人不同,就要我继续看顾下去。不久,她可以起来走路了,而且能够到外面去。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他们常来看我。

  从此以后,一个又一个的看护工作接排下去,没有停过一天。因为人在病痛中,定然会脾气不好,这是可以谅解的。但许多美国人,不爱作这种看护工作。看护病人确实是不容易的;他们患不同的疾病,有不同的信仰背景,并且有许多是不信神的。许多有坏脾气。

  我忍耐这一切,并且向他们为主作见证。结果,有不少在死前愿意信主。

  要忍耐爱人,这是神试验我的开始。这是我从1958到1979年的生活。其中只有一段时间,是在工作了十年之后,陪力生环球讲学,算是有几个月的休息。我看顾的最后一个老人,已濒临死亡边缘;但在我悉心照顾之下,竟然日渐进步,使许多人非常惊奇。这不是我作的,是神指示我作的。她的儿子很喜欢我,叫我不要离开他的妈妈。他怕我要走,一直加添我的工资。但是她的媳妇恨我,她说:“你看顾得过好,她长活不死,我们要多花钱。”但这老人不要别人帮助她。她体重有一百六十磅,年纪九十六岁,没有别人帮助,我自己扶持看顾她十分劳苦,日久我的左手臂痛得难继续工作下去。同时,她的寿限也到了,就此停工在家休息。

  现在必说到神的恩典,使我们有自己的房子。我们初到美国是难民,上无片瓦覆顶,下无立锥之地。免费住屋,为人作工,受了许多痛苦;租房子,每月要付租金。后来有一幢老旧房要出卖,售价是一万二千元。我们跟大儿长基商量。那时,他还在读书,而且结了婚,生了孩子。他们夫妇刻苦节用,尽力筹了五千元寄给我们,作为首期付款,但所差的钱哪里来呢?力生和我都没有全职工作,缺乏固定收入;三个小的孩子,还在中学求学,真是告贷无门。但感谢主,帮助我们贷到了款,买下在美国第一所房子,得以安居下来。从那里,我们迁到现在住的房子。这是神赏赐的。感谢神的恩典。

    神恩足用

我要向山举目,我的帮助从何而来?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诗一二一:1-2)

  1990年一月九日,力生被送往医院急诊,有两天失去知觉,如同死去。那天是黄一匡的母亲寿辰,我在一星期前,应许她定会去贺寿。那知我咳嗽得很厉害,是从来没有那么严重的,只好取消约会留在家里。我准备好了晚饭,送上楼去给他吃;我自己下楼去吃我的晚饭。我吃到一半,再上楼去看他吃的如何。那知发现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四肢不动,义齿脱落下来了。我试他的脉搏,跳得非常急促。我立即打电话召救护车送入医院,施行人工呼吸,第二天才醒过来,他说,是我救了他的性命,竟会及时到他那里。此后叫我为“女先知”。

  力生于1975年,1987年一月,九月,1989年九月,1990年一月,有六次住进医院,都是我在旁日夜不停的看顾他。到了1991年六月一日,我晕倒了不能起来。送医院经医生检查,说幸而骨头没有折断,只是坐股受伤。我卧床休养了一年半。

    不爱钱财

善人给子孙遗留产业;罪人为义人积存资财。(箴一三:22)

  我在外工作,是为了生活的需要。力生在神学院兼任教授,每月收入只有二百五十元,还不够付暖气的燃油费用。他一切不管,只是每天与纸笔为友,我负责家中一切。我买了房屋,以后又卖出;他也不管家中的开支,真好像是寄居的客人。

    为真道争辩

你的道在海中;你的路在大水中;你的脚踪无人知道。(诗七七:19)

  力生聪明绝顶,辩才无碍。他初学法政,思维清晰,服务国家,忠诚无已,所以神要重用他。1956年进高敦神学院,1959年毕业,继续著述讲道,直到离世,历四十年。他讲道不收分文,教会致送酬金,概予退回。

  1968年,环球布道讲学,申请护照签证发生困难,力生想要放弃。我忽闻主声:“不要放弃,展诵诗篇第七十七篇!”10节指责我们信心不强:“这是我的懦弱。”14节:“你是行奇事的神;你曾在列邦中彰显你的能力。”以后,果然蒙神恩典和大能,短期内成为美国公民,得到美国护照。19节:“你的道在海中;你的路在大水中;你的脚踪无人知道。”果如期顺利越太平洋。

    中共领袖归主

  一切信惦的都得永生。(约三:15)

  1950年,我们向张国焘先生一家告别。以往曾有书信来,力生向他证道,后来失却联系。许多年后,我们听说张国焘中风,来美国就医。张氏有三个儿子,长子在纽约作医生,次子和三子在加拿大。以后,张氏夫妇去加拿大,住在老人院里。我们得到消息,力生由我陪同立即去看他们,并见证福音。张国焘已不能言语,但尚能听;听道后不住点头。我们看到他很喜乐。

  不久之后,张夫人要我们再去探访。她说:“我丈夫听了章先生所讲的福音,深受感动;他愿意接受相信基督,并且受洗。你们能再来一次吗?”我们听了,当然欢然前往。我们到了那里,看见他病床上面挂着力生所写的字:“我爱救主基督耶稣。”力生即为张国焘和他的妻子施洗。他把所写的张国焘自传三册送给我们,十分珍贵的礼物。

  不久之后,张国焘离世了。这位青年时满怀雄心大志,想自己作救主,在地上建立理想天国,并且作了中共主席的领袖,后来幻想破灭,现在因皈信救主耶稣基督,进入了真正天国的永远福境。

  蒙神带领,在七十年代早期,得友人介绍认识美国众议长John McCormack,很快我们成为好朋友。因为多次相聚,议长很钦佩我们。很荣幸的,我们被邀请参加他在办事处庆贺他八十八岁的生辰。还有一次被邀请参加有历史性的军事与民事的仪式,是1979年七月四日在波士顿美国海军宪法号的船坞。虽然议长是天主教徒,却很尊重我们的信仰。他很细心阅读力生的书,而且屡屡将书送给其他的人,包括数位总统及高级官员。我们多年的友谊,给他带来很大的快乐,尤其他知道力生蒙神带领,由佛教归向基督。我们很感谢神,给我们特别机会认识这位议长,他那崇高的基督教人生哲学影响了许多人。

    上帝是信实的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都有定时。(传三:1)

  我感谢神!教我出黑暗进入光明,出死入生。我感谢神,使我在圣工上有分,协助支持我的丈夫。我感谢神,赐给我五个孩子,三男二女,各具不同性型;神在他们身上,都有惦的计画。感谢神,那么多次的拯救我的生命,惦确实在我身上有惦奇妙的计画。感谢称颂主圣名。

  (节自真理的斗士:章力生伉俪见证集。中华归主纽约教会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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