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七杰


“剑桥七杰”的委身,是神的工作;首先兴起慕迪的敬虔运动和属灵复兴,继而激起普世宣教运动。剑桥大学七个刚毕业未几的年青人,1885年接受内地会的差派到中国。他们的行动大大震撼那个年代,影响力不单在英国,且伸展至美国、加拿大、欧洲,激励更多有学问的弟兄姊妹踏上宣教路。

“我已撇下凡百事物,背起十架跟耶稣,世上福乐名利富贵,本已对我如粪土……”这首歌是赵君影牧师的心声,也是剑桥七杰的心声。

他们都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各方面都有卓越的表现。有的是全国著名的运动能手,有的是贵族,有的晋身为军官,但至终他们放下了世上的享受、今生的名利、美好的前途,而踏上一条艰辛的路───往遥远的中国开荒布道。

纵然有人怀疑,有人讽剌,究竟他们怎样和艰难的中文奋斗,究竟在一个与基督教文化断绝的国家,每天接触着无知、迷信、拜偶像的人群,他们的虔诚能持续多久?但至终他们没有一个人退后。

一八八五年五月二日,他们从伦敦远赴中国的行动,大大震憾了那个时代,直至百多年后的今天,他们的影响仍不稍减退。
 

施达德 Charles Thomas Studd
1860-1931

施达德 (Charles Thomas Studd) 生长在富裕家庭,在打猎、板球和赛马的世界中长大。父亲于1875年在慕迪的布道会中决志,此后一心一意希望家人和亲友归向基督。1879年,施达德进入三一学院,与司米德、章必成是要好同学。 是剑桥的板球队队长。无论是打球、投球,在当时都是首屈一指的。投球方面,他更打破全国的记录。由于球技出众,成为年青人的偶像。他的信仰变得可有可无。

1882年秋天,慕迪到剑桥布道,在学生中间产生旋风式的影响。施达德却在此时到澳洲比赛板球,错过了机会。当他回来时,司米德已彻底奉献事奉神。神是放弃了施达德吗?绝不!除他父亲外,还有两位年老的女士一直为他祈祷,求神使他重生得救。1883年底,在他为重病的哥哥祈祷时,他自己亦重生得救。

1884年7月他的好友司米德、何斯德,还有好几个“剑桥人”已准备赴中国宣教,施达德亦不断思想神在他身上的旨意。同年11月底,内地会元老麦卡悌要回中国,司米德出席了他的欢送会。会上,麦卡悌谈到中国急逼的属灵需要,千万生灵日夜走向灭亡,没有人把主耶稣告诉他们。会后,施达德只有一事犹豫,就是母亲若知道他要去中国,一定会心碎。后来他打开袖珍圣经来看,马太福音10:37上似乎给他回答:“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于是他决定到中国去。消息传开后,马上带来极大的震撼,因为这位板球明星竟为基督的原故,到贫穷的中国传福音。

他的决定引起了大学的骚动,但他感悟到:“救赎意即‘买回来’,所以,如果我属于他而还占着不属于我的东西,那我就是贼;否则,我就该放弃一切而完全归 神。当我一想到耶稣基督为我死在十字架上,我为他放弃一切又有什么难呢?”

其实,施达德从未考虑过往海外宣教,他觉得英国已经够大了,但当他清楚地明白 神要他往中国时,他却毫不犹豫,将板球的专诚全放到基督身上。

抵达中国后,他先后在太原府、上海、平阳、隆安府等地作传道工作,并于一八八八年在天津跟另一位宣教士普丝丽·施德活小姐结婚,婚后四个小孩子也相继在中国诞生。由于健康恶劣,施达德不得不在一八九四年举家迁回英国,后来圣灵又催迫他往印度传福音。至一九零八年,他正计划重回印度, 神却奇妙地将非洲的需要放在他心上。

虽然施达德不是终生留在中国的工场,但他却一生未离开过宣教的事奉。他开拓了非洲工场,且成立了环球福音差会,协助更多任务人往非洲禾场收割。

他因健康原故于1894年返回英国,后来有一段时间在英美为宣教事工宣传,甚有影响力。1910年,深入非洲内陆开荒。1931年于比属刚果去世,看他入土的当地人不下一、二千人。

 

司米德Stanley P. Smith
1874-1931

司米德(Stanley P. Smith),一直在中国北方工作, 成了语言专家,用中文或英文讲道一样流利。后来离开内地会,在上海东部自己开拓工场,去世的前一天晚上,他还讲道。1931年1月31日在苏州逝世。

有谁料到这样一位爱主、爱中国的宣教士,曾经是生活放荡、灵性浮沉不定的软弱基督徒?

他父亲是著名外科医生。司米德虽然十三岁已接受救主,但他一直陷于灵性的低潮。在剑桥念书的日子,他仍喜爱玩乐。虽然他热爱草地网球、游泳、骑单车,还是划艇手,但他仍感到生活无聊,不满足,觉得没意思。他自认是个失败的基督徒。直至他明白要将自己全交给主,他生命才有转变。司米德很快就投入直接的事奉,一连串的露天聚会、下午茶点、医院探访、访问贫民。他还得着新的负担,就是到国外宣教。但不久他又再度软弱,灵性总是暴涨暴落,忽上忽下。他肯定不会流失,但他完全没有属灵的能力,即使当牧师,也只是一个平庸的牧师。

神却没有放弃他,三一学院有一位学长叫华关韦,一直为他的灵性祈祷,并鼓励他,使他灵性复兴,热心传福音,参与事奉。三年的大学生活过去了,司米德当了家庭教师,却没有忘记继续寻求神的旨意。那时,布道家慕迪经常从美国到英国举行布道会,司米德听后深受感动,立志要拯救更多灵魂。到国外宣教的意念渐渐进入他的心,而且越来越强烈。

他发现他受自我意志的拦阻很大,他只喜爱基督徒的活动,但最后的方面,他仍想自己决定。于是当晚他在日记上写上:“我必须把自己完全献上。”

1883年初,神的亮光来了,司米德读到以赛亚书49:6下“我还要使你作外邦人的光,叫你施行我的救恩,直到地极。”读了这节经文后,司米德立时获得释放,知道神要他到“远方的外邦”去,传扬神的道。他立刻顺服神的旨意。

他本来可以留在剑桥或往铝瑞得理学院接受圣职人员的训练,但最后他确定了中国是他一生的事奉,他也就义无反顾地踏上了!

 

西瑟·端纳Cecil Henry Polhill-Turner
1860-1938

西瑟端纳(Cecil Henry Polhill-Turner)和阿瑟端纳(Arthur T. Polhill-Turner)的父亲是上校,又是郡长。他们出身于尊贵和富有的家庭,前途亦按当时的传统有所安排:大哥腓德理承继家产,老二西瑟当骑兵,老三 阿瑟当家庭教师。尽管家人都信奉基督,但他们与一般年青人无异,喜爱运动和各种玩意,对信仰提不起兴趣。

二哥西瑟接纳家人的安排,进入部队,是骑兵军官,又得过足球奖章。弟弟阿瑟要西瑟每天至少读一两节圣经,西瑟虽然很不愿意,但也照做了。他的思想转变得很慢,但态度诚恳,没间断地思想生命问题。

原来自从他独自参加“中国宣教士聚会”后,他就决定去中国传福音。一次他到德国旅行,在火车上决定降服归主,“从那天开始,天天喜乐”。自悔改后,西瑟有一种强烈感觉,神并非要他稳步地爬上陆军元帅的高位,而是要他前赴中国宣教。曾有一位长老极力劝他留下,原因是骑兵队很快就有机会遣往印度,在那里也可以作很多宣教工作。而他叔父白亨利伯爵也拦阻他,但西瑟毅然放下了升迁的机会,却远征中国山西,后来甚至深入西藏禁地。

当戴德生回国时,西瑟约他见面,戴德生提议一起为这事祈祷。再过了一段时间,端纳家举行了一个家庭聚会,司米德也参加。端纳两兄弟与他祷告交通,二人在这次聚会里肯定神是呼召他们到中国服侍,于是写信给戴德生。两次会面后,内地会正式接纳他们为宣教士。

西瑟端纳 长期在中国西北工作,曾深入西藏传福音,与妻子在一次暴乱中几乎丧掉生命,要回英国养病。纵使身体不佳,仍七次到中国传福音,且一次比一次时间长;终年80岁。

 

阿瑟·端纳 Arthur T. Polhill-Turner
1862-1935

西瑟端纳(Cecil Henry Polhill-Turner)和阿瑟端纳(Arthur T. Polhill-Turner)的父亲是上校,又是郡长。他们出身于尊贵和富有的家庭,前途亦按当时的传统有所安排:大哥腓德理承继家产,老二西瑟当骑兵,老三 阿瑟当家庭教师。尽管家人都信奉基督,但他们与一般年青人无异,喜爱运动和各种玩意,对信仰提不起兴趣。

阿瑟接纳家人的安排,进入三一学院攻读。阿瑟·端纳虽然知道自己将来会当牧师,但他的生活丝毫不检点,他爱赌马,打牌,跳舞,直至在慕迪布道会中,他才真正决志。

1882年10月,来自美国的布道家慕迪到来,剑桥校园内贴满海报。校内各人心里都看不起他,认为他没有受多少教育,竟敢向高等学府的大学生传讲耶稣;不过,为了凑热闹, 阿瑟还是与同学联袂去了。

一周既过,慕迪在聚会中向会众呼召:“来相信福音,心中留下一空处给神。”然后带领会众唱诗:“像我这样,罪孽深重……救主耶稣,我来,我来。”很多人回应呼召,有200多人,其中一位是 阿瑟端纳。

从此,他彻底与马、牌、舞断绝。他是校际运动的代表选手,他仍努力学习和运动,但他目的是藉此见证基督。在七杰中,阿瑟·端纳是第一个蒙召往中国的。他一直在四川传福音,庚子拳变与辛亥革命期间,他都在中国。一直在四川传福音。66岁退休,1935年逝世。
 


何斯德 Dixon Edward Hoste
1861-1946

何斯德(Dixon Edward Hoste)的哥哥威廉是三一学院的毕业生,因慕迪的讲道而灵性复兴,心里火热,希望弟弟也归向主。何斯德是军人,为着升迁和前途而努力。冬天里,两兄弟同时回家渡假,慕迪的布道团刚好从剑桥、牛津到布莱顿。威廉认为这不是偶然的,希望弟弟也参加布道会。可是何斯德一直不肯去,到了第四晚,才在威廉的严肃语气和强逼下赴会。会中,神呼召他悔改,他已听过这类信息不下100次,但这次他的心不再刚硬了。

悔改后的两周,何斯德充满与基督同在的兴奋和喜乐。他发觉有一股力量推动他,要他为福音事奉一生。何斯德受戴德生的影响很深。当他正考虑宣教工场的时候,戴德生写的小册子深深地感动了他:“中国三亿八千五百万人民(这是当时的人口数目,现时是超过十亿)在死荫幽谷中,没有机会接触福音,回头想想我们元帅的命令,‘往普天下去,把福音传给万民。’……面对成群走向灭亡的人,还能袖手旁观吗?”中国也开始成了他的负担。

他决定退伍到海外宣教,并将这决定告诉父亲,以为父亲能体谅。岂料当少将的父亲一口拒绝,认为他只是初信,情感的火热会转瞬即逝。

1883年5月,他收到父亲的一封信,说如果他还想去海外传道,他不会拦阻。这似乎是神对他非常清楚的启示,于是写信给内地会,得内地会接见。然而,戴德生在他的热心上浇冷水,强调在中国工作的危险和孤独,及可能受到当地西人及中国人的排斥。戴德生要他忍耐祷告,安静等候。在回家的路上,何斯德清楚灵里深处的渴望 ─ 到中国去。

1901年被选为内地会董事会执行主席,1903年接替戴德生为该会总负责人,领导差会逾30年。1935年退休后仍留在中国。1944年被日本人拘禁,45年才获释回国。他在中国住了60多年,是七人当中最长寿的一位。1946年5月在伦敦逝世。
 

章必成 Montagu Harry Proctor Beauchamp
1860-1939

章必成(Montagu Harry Proctor Beauchamp)的父母是敬虔的基督徒,一直关心内地会的事工,更盼望他们的家中有一人能蒙呼召到海外宣教。章必成是大家庭中的三子,父亲是男爵。自少他就在基督教活动和敬虔的气氛中成长,但他却徒有基督徒的外表而无属灵的实质,对信仰却一直不冷不热,与其他学生无异,喜欢划船和各类运动。他的好友司米德和施达德先后灵里复兴,二人都为他祷告。慕迪来剑桥布道,章必成亦得着复兴,决志献身事主。

在慕迪布道会真正信主后,他也曾一度软弱。幸好,这只是短暂的情况,退后反倒叫他更迈向前,以后他更爱主!而 神也就拣选了他完成他所托负的使命。一次,他无意间看到一本小册子《一个奇异而真实的故事》,以寓言方式把宣教地区的需要描写得丝丝入扣,章必成看后深受感动,好像是针对他的一个挑战。章必成的母亲对儿子决定去中国感到非常高兴,她鼓励儿子作宣教士,且“不但要去,同时要说服其他人一起去”。

章必成不只放下了世上的享受,他更放弃了大笔财产。当他在中国宣教的时候,英伦的大哥,由于没有儿子继承业务,想给章必成大笔财产,但条件是要他放弃中国,放弃宣教,回英国打理房地产业,章必成毅然拒绝了。他宁愿镇过镇、村过村,艰辛地旅行布道。一次他甚至在炎热的天气中,和戴德生走了近一千里路。他爱中国的热诚,甚至感动了儿子,后来儿子长大了,也加入中国内地会,而他自己也就是死于儿子的宣教站──中国宝宁。

他喜爱艰辛的旅行布道,足迹几遍中国。义和拳乱时曾一度回国,在英国按立为牧师。1935年后再次返回中国传道,至1939年在其子(亦为内地会宣教士)的宣教站宝宁逝世。



凯色 William Wharton Cassels
1858-1925

威廉凯色(William Wharton Cassels)是圣约翰学院的毕业生,司米德的学长和好友。大学毕业时,他已决定舍己事奉主。最初当英国国教的副牧师,热心布道,特别是在贫民中工作,然而 神让他看见他的工场并非英国,而是遥远的海外。自从他感到海外宣教的呼召后渐渐地清楚 神赐他的负担是中国。未几,更写信给戴德生,表示愿意去中国。

但他要往中国的决心,很快就受到考验。凯色的母亲知道这消息后,十分伤心,因为她的七个儿子,只有凯色一个留在英国。她去信戴德生,要求他不要接纳凯色。戴德生答应绝不怂恿他。1884年9月最后一日,戴德生与凯色一起祷告。翌日答案来了,凯色收到母亲的信,结果是 神自己挪开了这些障碍,信中告诉戴德生:“显然他认为去中国宣教是他的责任和权利,这条路已经够艰难;如果我加以阻挠,那我不就成了神好儿子的坏母亲?神已带领他走上这条路,虽不合我的意愿,但我必须跟上。愿 神赐福他,也赐福你们的工作。”

凯色先在上海工作,后在中国西部新教区当监督,一直很少离开中国。七人当中最先离世,1925年返天家。


C. T. Studd, M. Beauchamp, S. P. Smith,
A. T. Podhill-Turner, D. E. Hoste, C. H. Polhill-Turner, W. W. Cassels
后排从左至右:查理•施达德,章必成,司米德
前排从左至右:阿瑟•端纳,狄克逊•何斯德,西瑟•端纳,威廉•凯色

参考资料:

1. 《剑桥七杰》,蒲乐克着,饶孝榛译,校园书房出版社1995年第12版。

梁以宁